“高直，够了，你已经伤得她够多了，放了她，放他们走！”

“凭什么！”高直坚持这个理由，“朕凭什么放过他们！”

“你已经杀了她的父亲。”高尧说出了真相，高直脸的大变，一手推开他，“你疯了！来人啊，将德王押下去。”高直看着门内那抹身影，一颤一颤的转身看向她，那笑绚烂绮丽，他希望她没有听到高尧的话，如果她要解释，他可以解释，高尧说的并不是全部真相。

是宁安帝拔剑向他袭来，他躲过，他推了他一把，从高台跌落而下的。

“汶儿，过来。”他伸手给她，满目希冀的看着她，“不要听高尧的话，我可以解释。”

高汶没有力气在去听他的话，这些日子听得太多，听得太累，靠在萧湛怀中就像找到了能够依靠安睡一会的地方，“萧湛，我好累。”累得闭上眼睛时，眼泪就已经不知不觉得落了下来，“你陪着我好吗？”

“好。”萧湛抚摩着她的长发，自己也将头埋在她脖间，“汶儿，你相信不相信我？”

她在他怀里点头，“我相信你。”

“那与我一起死，愿意不愿意？”萧湛就像是宣誓般的握紧了她的手，坚定的眼神似乎传递着某种力量，她依然点头，“我愿意。”

“好。”

又一声好后，他拿出火折子，扔向一旁的茅草堆，瞬间大火席卷整间破庙，就像是事先预想好的一样，成堆的茅草堆在庙前庙后，就连门前都是一堆堆茅草。

“给朕救火！将公主给朕救出来！”

“快啊！给朕扑灭这火！”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破庙烧得一点都不剩了。”凌云在他身后回禀道，高直阴郁的暗着黑眸，突然冷冷一笑，“连骨头都烧没了吗？”

他不信！连一点骨头都不留给他，这个惩罚真是好大。

“是啊，整整烧了一夜，来的人已经极力扑火了，可是火势太大，而且正吹北风，火势很大……”高直默默的看向远处，“没有找到尸体就是没死。”他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夜色下，长街。

“原来你也喜欢素竹。哦，是高汶。”花金枝听完故事，心里也不觉得暗不太对，也不知是对素竹与萧大夫的同情还是高尧对高汶那段隐藏之深的感情的唏嘘还是吃味，反正就是不爽极了。

高尧看着她，似乎懂了点她的意思，故意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不舒服。”

“以前我要娶其他女人你不舒服，现在听了这些也不舒服。”高尧一手抱住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还说不喜欢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不过你是怎么认识萧湛与汶儿的。”

叫汶儿还叫得这么顺嘴，花金枝一推，高尧虽被推开可很快又粘了上来，凑在她身边，“刚生下儿子就离开我。”说着还语气愤愤的在她腰尖一掐，又痒又疼，“要不是在这逮着你，还想躲我多久。”

“高尧，你到现在都是喜欢素竹的吧。”

高尧眼色一暗，一根指头敲在她额头上，“我是喜欢过她，可后来才发现那种喜欢在今后的日子里只能成为一种怀念，直到遇见你。”他手指一勾，勾起她的光洁的下颌，“我喜欢她，止于年少时那种纯真的感情，对你，是一种疼进心里的感情，你能明白吗。”他吻上女人的薄唇，和最初时的感觉一样美好，“如果我爱她，我会不顾一切将她带离那两个男人身边。”

“那你这次回锦州，是为什么？”花金枝嫣红的脸颊真是美极了，他捧着她的脸，简直不想放开。

“高直这些年疯了，我怕他会……”

“会伤害素竹？所以你想回去保护她？”

“不是保护……”他说道，认真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多年来的愧疚，“我欠她的，毕竟当年是我和高直害得她一无所有的。”

“我陪你去，带上儿子。”

“枝枝！”他感动得抱上她，“会危险。”

“我不怕，在说锦绣那丫头不在，你儿子也不会老实呆在这里。”

“锦绣是谁？”

颠簸马车上，他们各持一方，素竹警备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高直手缓缓的伸过来，将遮挡在她面前的碎发拨到脑后，“汶儿，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

“什么汶儿？我叫素竹。”素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甩开他停留在自己脸边的手，“放我走啊，我要回去！”

“放你走……走哪去！”他倾身而来，将她按在角落，“又想离开我！”

高汶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反应更加激烈，这些年她因为身体不怎么好，老忘东忘西，就像家里药房，她总是疑心的去将药炉里的火点燃然后就昏昏欲睡过去，萧湛总是一次次走进去关了火将她抱回卧房，从不嫌烦。

“我不记得很多少事情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不过请别在说自己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只有萧湛，他们还有一个女儿，那个小人精。

“你是我的妻子。”他知道自己不要脸，但是还有其他办法吗。

连天都告诉他，没有。

她颤着声音推攘他，“不，不，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你不信也得信！”他不容置疑的说道，将她安放坐好，“我不骗你。”

高汶闭上眼睛，任他将自己抱在怀中，口中恳求着他，“求求你放开我……”夜，日夜兼程，萧湛的体力透支得厉害，妻子孩子全在仇家手中，他不敢耽搁只能在路边树下小憩片刻就要继续起程。

短暂的梦中，他不断重复着那个片段。

火中，她紧拉着自己的手，说萧湛我愿意。

我愿意跟你一起死，火如射般缠绕上他们，他将大袍盖在她身上，说汶，我不会让你有事。

可是破庙上方被烧断的梁柱还是打在了她的头上，尽管他已尽力去打开那开断木桩，后来，他趁火势越来越猛将她救出了火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