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我知道看书已经没有办法让我得到解脱。另让守着屋子里的丫头们寻了针线,开始绣一个小小的可爱的荷包。
坐在窗前,全然不想,绷紧了花绷子,对着窗户上那一盆子兰花描了影儿开始绣起来,一针接过一针,手指上下翻飞,恶狠狠地刺入,迅速的抽拉,针在布眼里拖出轻微的嘣声,悠长又安静......
过了不知多久,手慢了,于一针偏缝之中想到上次看得那个绣作,凝神......
阳光淡淡打在兰花上,有一瓣微透明的晶莹!
如果按齐针绣,那是没有办法真正让看绣品的人体会这种活灵灵的美丽景致。
跟着实物,错乱了针脚,留了二针空白,似极不满意。可是这浅淡的粉,于阳光下幻化出这么多种深浅的变化,可是绣线,却哪有这么丰富的颜色!
......
正沉思间,丫头们喊着:“王爷来了。”
孤独清绝淡淡的道:“你们下去吧。”
我手里正对着阳光比着二根线的色差。不想理他。
他走到我的身边,转了几圈,我比来试去,眼都没瞟他一下,他终在我的身边坐下,将我抱在他的怀里,道:“我都没气,你还气上了,真正是个孩子!”口气温软,有些宠爱,有些心疼。
我立刻垂下眸子,我已习惯别人莫名其妙的恨我怒我骂我,就象今天这一大群子女人一样。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习惯别人这样轻易的原谅我,这样温暖的调子,这样亲软的话语,这样关切的心。
立时柔了身体,微微靠贴在他胸前,不语,手里的线扯来扯去,已没有办法占据我全部的注意力了。
“难过了也不知道撒娇,受伤了也不会喊痛,你想把我心疼死啊。”孤独清绝用那种懒懒洋洋的调子哄我,甜言蜜语的让我害怕。
我转过头,他的侧脸在黄昏余辉下温柔而充满魄力,深邃的轮廓像会发光,充满诱惑,闭上眼,用唇堵上那会吐出蜜汁的唇,相对于他的好听话,我宁愿他仍和以前一样,用清淡的调子,冷酷的表情,吐出的别扭的关切。
那种,更真实,更让我心动。现在这种,让我害怕,是离别前的箫声!
孤独清绝对我此举彼为受用,立刻失了声音,只是唇舌用力勾缠了起来。
“娘找你的时候,你要象现在这样又甜又软,她怕是早化了。”松了我的时候,孤独清绝淡淡的道。
我握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优雅漂亮,却同时又很强硬有力,紧紧握着我的时候,似乎能同时传递过来他的隐忍和坚强,我很喜欢这双手,好似什么东西握在其中,都不会丢失。
低低的对他的手说,“我不想让别人化了。”
别人关我什么事,我一边喜欢他,一边随时准备转身离开。
我并不想过多的侵入他的生活。我清清楚楚的界定了我的身份,我是过客,贪恋他的温暖他的包容他的安全感的一个过客。
我在他的身边,不想改变任何事。只等着这份感情变成我所不喜欢的,我就离开。
因为低着头,无法看到彼此的眼睛,所以孤独清绝只能从语句中判断我的意思,他很高兴地笑了,“轻尘的嘴儿也变甜了,蜜似的......再给我亲一下。”
觉得嘴唇是最美好的最幸福的,可以承接我最喜欢的二样,美食和亲吻。
我抬头,再给他亲了一下。然后,那个晚上就不可避免的风花雪月起来,没有人再想起丽妃娘娘的事儿了。
......
过了几天,小仙儿来看我。
说绣品的事终结束了,听说前天夜里聂宝宝丢了那件极华丽的衫子,孤独清绝送娴德皇贵妃的十七贴大大出了一把风头,喜欢的不知要赐他什么好。
我将我绣好的荷包送给她,她收着,欢喜的什么似的。
二个人浓在院子里玩了半响,她才离开。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找着一个侍寝的女子玩,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约了个时间出门玩儿,她就离开了。
丽妃娘娘不再踏入院门再次赏脸教训我。当然我并不会因此而觉得寂寞,呆在这么大的院子,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绣绣针钱,四处逛逛,看看闲书,日子过得很快。
唯一的麻烦就是我还没有办法厌倦孤独清绝。事情朝我不想看到的另一方面迅速发展下去。
他对我的宠溺居然还能一天一天加深,二个人的默契十足,不用语言,都能判断出对方的很多小的心思,一个抬眼,一个挑眉,是想喝茶了还是想拥抱了。
其实最美好最让人无法离开的不是某人为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一天一点的平凡琐事,一点点的关爱,一时时的温暖,比什么都更让我动心。
一个月过去,身上倒长了肉了,连孤独清绝也惊叹:“原来这世上有的人就适合笼养。”
是,笼养,我被他笼养。舒服的长着肥肉,可是,他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一只鸟,不管他再怎么养,条件允许,我就会朝着蓝天义无反顾的飞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