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什么?
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根本没有。和他在一起,怎么也过不了平淡的生活。
不过,我真的是只想要过平淡的生活吗?那为什么我不离开这个高危男人?
我愈来愈烦燥,夜不成眠,恨恨的抽回自己的手,我在想什么!
孤独清绝发烧也没个发烧的样子,干脆翻侧过来,以手支头,静静侧俯于我,唇边似笑非笑,问:“是不是觉得,原谅我是一件有损你骄傲的事?”
知道还问?我白了他一眼。
他笑:“不要痛苦。我告诉你一个真理。在感情面前,从来没有强者,反而是越聪明的人越痛苦,不要挣扎,这世上并不是你一个人如此,因为无论你会多痛苦,都摆脱不了感情的折腾,古外今年,除了没有真正陷进去的人,无人例外。”他笑着,但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我也挣扎过,轻尘儿,我用了你能想到的,或者你根本想不到的所有的办法来抗拒过,我知道你留在我的身边,会受到多大的伤害。我们之间,根本是二个世界的人,硬强生生把你拉扯进一个完全陌生的,对你敌意重重的世界,那种伤害是多么大,我不是不明白,我努力过,但我没有办法放弃。我希望把你放在我的眼皮下,受到我的精心照顾,你所受的伤害,是经由我的手,那一切的痛苦都是有分寸的。不管你怎么痛苦,我想让你成长为一个,能站在我的身边的那个女人,而且,是长久的,不会因为我的一时照顾不到,就被人暗害了。轻尘儿,你能为了我,为了孩子,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坚强一点吗?”
我轻轻咽下我的痛苦,难道我还不够坚强吗?他到底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淡淡的逸出唇边:“你要我多坚强!”
孤独清绝的眼睛盯着我,只盯着我,很久,才道:“再坚强一点,比现在,更坚强一点。”
我点头,但我不知道,那一点,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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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们怎样的分分合合,我们之间都没有身体接触的疏离感。身体往往是最诚实的直言者,当意志还在挣扎,告诉我这个人或许不是我需要的......其实身体早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归属。孤独清绝的亲热永远是这样的令人愉悦。他抱我,抚摸我,亲吻我,都会在不经意间发生,只是,我们没有再发展更深层的接触。这是二个人互相心里有数的事情。在我没有真正原谅他之前,我们就保持现状好了。
但二个人的相处,每经过一次极痛苦的折腾,就会有新的内容加进来,产生新的转变。
我们变得比以前要宽容一些。并不会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真正的最后一次机会而紧张得患得患失。但我们却更加谨慎小心,这一次,比较象二个大人结婚而不象以前一样,是二个孩子在过家家。除了政治上的事他绝口不提外,现在的孤独清绝有时间会和我分享一下他的喜怒。比如,他说他极讨厌刺绣,整个人国家象疯子一样把大量的金钱都投入这种只有些许装饰用途的东西上无异于举国的玩物丧志。但他却又觉得特别喜欢看我刺绣,并不是因为我能绣出精美的作品,而是那时候的我,极为宁静,连我身边的空气都不一样了,让人无比放松!
我只能说,对于我们的感情,他在用心经营。他宠我,本就是举国皆知的秘密,现在更变本加利。虽然是大过年的,我却可以不需要做任何拜见长辈的事,整天以怀孕为由,窝在这小小冷宫里过舒服的小日子。
但他私下也承认,如果单是宠我,并不需要弄成这样风声鹤唳。不过别的事就关系到他不能说的秘密,只是让我配合他演一个受到极大宠爱不知好歹的女人。比如,不应该只甘心缩身在这方小天地里,我应该大开海口,索取无度,为自己为孩子的未来多多要上一些保障。
这样明白的告诉我,他在利用我,我反而没有以前那样气了。我知道告诉这些事对他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惊人的秘密掀开了一角,如果不是把我当成至亲密的人,他不会冒这个风险。
......
到了正月十五的时候,丽妃娘娘来叫我和她一起去皇宫见皇后。当然杜三亦带来孤独清绝的口信,点明利害。再说这一段时间由着貂儿也教会了基本地宫中礼仪,亦到了可以上场的时候了。
貂儿猫儿替我打扮,极尽奢华之能事。合体的腥红的外服虽然没有压一根金银钱,却于拖地的衣摆处缀着整齐划一指甲大小的明珠,光这一大摆子明珠,就够百来个人过上一辈子的舒服日子了。外面罩着一件一朵朵极品兰花缀成的短披肩,要知道这种极品春兰一株就抵得上千两银子,何况全在含苞的时候采下来,串成披肩,只供把玩一天呢。首饰倒不多,一对钻石耳环由银线吊在耳上,远远看来,象二滴水珠儿在耳下不停闪晃,头上连一根钗都看不见,只用着一枝大红色的牡丹压住上挽的发,这时令并不是牡丹春兰盛开的季节,所以这些花的价值就远远不是珠宝能及得上的。一个没有多少装饰,却明明显显把人家一个大宅子穿在身上,又没有办法做任何保值。其间高调显摆,多么令人侧目。
感觉到自己又一次被孤独清绝推到战争的前沿,而且,这一次,只因为他事前稍稍做过提示,已算我心甘情愿的了。孤独清绝的为人与我,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估计他想算计的人,也没有办法逃开这细密阴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