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惨相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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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本宫决不食言,本宫不需要你做牛做马,只需要一个郁芳。唔……身边的奴才就成了迁怒之人……如此见解,一针见血,不过我想这对于郁芳而言应该不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吧!”

我身边可信任的人很少,宜瑗、蕙菊还有六合虽是忠心,但却欠些火候;小安子虽是谨慎心细,但欠些计谋;看上去唯二可以分忧瑞福和李嬷嬷,却不可完全信赖。且不说李嬷嬷背后的太后,光是会写字的瑞福想想就已经够令人心惊的了。有一个郁芳在身边,我事事便可周全些。

“娘娘,苏婕妤求见,现在正在……”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看到了姊远远地走了过来。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口中轻轻呢喃着:“这么快便忍不住了吗?急着来向我炫耀……”

将郁芳交给一旁的蕙菊,我让小安子去请御医来替郁芳看腿的不适。再看向停在不远处紫薇树下的姊,我的笑容愈发加深。

听说姊自从入宫以来甚是安分,见到谁都客客气气的,不曾得罪什么人,我听了以后甚是惊奇,以姊的心性怎么会做到如此?这不就忍不住来向我示威了。

昨日叶明寒从我未央宫出去后,径自去了她那里,她太过得意了吧。

一阵风吹过,紫薇花瓣片片从枝头飘落,如同粉色的雪,淡雅而宁静,落进我的心里,压下我心头的怒火。唇畔处浮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缓步走了过去。

姊看到我,眉眼中的嚣张不亚于当年,笑容中带着示威般的嘲讽,我始终在怀疑,这的一个人,为什么入了宫以后人人都说她温柔乖巧的很,怕是她脾气不减当年,演技更胜一筹。

停在几步开外,我的笑愈发的大方得体,如同从没有隔阂一般,我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却见她嘴角的弧度更大,手中捏着绢帕高昂着头便要走过来。

我似是十分疑惑,不解的望向她,“沐婕妤,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该先行礼的吗?”入宫这么长时间,她一直以头晕为由,不来给我请安,此次我们既相见,就该行叩首的大礼。这草坪中可不必大殿里光洁的地面,泥泞不说,处处都有石子和沙粒,跪在上面的滋味可想而知。

她听到我的话,一愣,随即抬起头来恨恨地望向我,紧紧地咬着牙,我猜她此刻心里一定在骂我贱人之类的,我只当没看到她的表情,一脸无辜地向她微笑。若无其事这类事,我装得比她好,想我被禁足于未央宫那半个月,她还在家里绣花呢!

挣扎了片刻,她还是跪了下去,不恭且不敬地说道:“妾身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她将万福那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我权当她在夸我,轻轻一笑,“沐婕妤的嗓音真好呀,尤其是那万福二字,听了那么多人的,我就觉得妹妹你的嗓音最好了,妹妹可否再说两遍呢?”我笑的天真且真诚,用绢帕轻轻地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绢帕上茉莉的香味悠悠地飘进鼻中,压去了心中的燥火,让我觉得分外舒畅。

昔日她和我争“姊”这个称号,她有父亲的宠爱,我没有,所以我是她“妹妹”,如今到了宫里,我有权有位,而她没有,所以,她到底还是当了我的“妹”。她有的不过是叶明寒所谓的宠罢了,想要以宠欺人,是我最厌恶的事之一。

她听了这话,一时气极,猛地抬起眼来看着我,眼中写尽了幽怨愤恨这四个字,却不得不再一次咬紧牙关,“妾身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我愉快的听着,尚未说话,她似是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笑着加了句:“愿皇后娘娘与皇上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她说着,笑的格外奸险,似是阴谋得了逞的孩子一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这八个字被她拖得阴阳怪调,听着讽刺至极。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当真是没长大,我犹记得太后特意嘱咐我的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眼下看来,却是要辜负了太后的赠话之意了。

我和姊,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了,而我,要做那获胜的人,一定!

“妹妹这一番发自肺腑的祝语,我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谢谢妹一番美意了,我和皇上一定会和和美美的,要做那白首夫妻呢。”我说着,斜眼觑着她的脸色,见她脸色明显一暗,这番话可当真是说到了她的痛处。

想这可怜的姊,本是想来刺激我的,反倒被我三两句话刺激的不轻,我暗暗盘算着,找个什么机会可以将她除掉。我不会留着她,让她成长成我的大敌,只是一时吃不准叶明寒对苏沐仪的感觉,我不知道他宠她是为了对付我还是为了气我,唯一确定的是,叶明寒对她毫无感情可言。

“姐姐真是幸福呀,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她说着,环视着未央宫,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她是婕妤,与别的妃子同住在沁园宫中,那宫殿本就不大,还要与人分享,自然比不得未央宫舒适,更何况这里是皇后寝宫,就算我有意不用金玉装饰,这宫中还是奢华至极。

我有些怀疑,苏沐仪这样子分明没比以前好到哪里去,还是一样的恃宠而骄,可是却又在平时故意压低了风头,这样相悖的两面,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背后有谁在刻意指点着,可是是谁,我实在是难以猜出。

我迈步走过她的身旁,沿着坪中小径徐徐地走着,粉红宫服上绣着大朵大朵栩栩的牡丹,皆是出于江南绣娘之手,绿的叶,红的瓣,黄的蕊,一切逼真到了极点,将牡丹的雍容富贵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随手拈下一朵开的正艳的木槿,拿在手中把玩着,“妹妹说笑了,院子大了,什么花都有,有那不长眼的花,竟开的这般艳,想与花中之王较高下,妹你说,这种花是不是该给它裁了去。”

她一愣,初有些不明所以,细细地想了一遭,方反应过来这话暗指的是她,又想了会儿,才听她得意地答道:“倒也未必,牡丹这花中之王的名声乃是人所赐,若人真的喜欢木槿,将这花中之王的名声给了木槿也未尝不可,又何来不长眼之说呢?”

我把弄着木槿的手一顿,忽地想起那日与苏浩然所说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世间,要想存活下去,就要有足够大的权利,我做水,人做舟,翻覆全于我掌间。

微抿唇,我会心地一笑,两指捏住一片花瓣,轻轻一用力,那花瓣便脱离了花萼,松开两指,那片娇柔的花瓣在缕缕清风中打着旋缓缓飘落在地。

“哦?是吗?那就毁了它好了。”嘴角微微弯起,我笑的无害。

她先是愣了一下,脸上带着恨意,可是很快便忍住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即扬起右唇角,笑的诡异,“娘娘可知我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撒手,木槿花的残蕊摔落在了地上,我的脚轻轻压过,重重地碾了一碾,“这是妹妹的事,不是吗?”

她看着我,忽然笑出声来,随即狠狠地说道:“苏幕儿,你会感谢我的。大概没有人告诉你现在金銮殿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吧。”她的笑纹渐渐加深,那诡异的纹理让我的心突地一跳,不由蹙紧了眉。

“哼,好歹当了你十几年的姊,我就好心告诉你一句吧,你那永志师可是在金銮殿里跪着呢!”她故意将声调拖长,看向我的眼里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怔在了那里,随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永志师自称“天下第一闲人”,一身傲骨,就算饿死也不会入朝为官的,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金銮殿内?她在骗我,一定是的!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她拿着绢帕若有似无地扇着风,抬头望着天空,缓步走到我跟前,有绕着我走到了我身后,一副慨叹的模样,“啧啧,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击了宫前的御鼓,当真是胆大得很呢!这种人还能当老师?只怕教出来的徒弟呀……”她看了我一眼,没再往下说,可是我却明白了她话中暗藏的辱骂。

来不及去理会姊的冷嘲热讽,我急忙转身,向未央宫外冲去。这击御鼓可是件大事,稍不慎是会掉脑袋的!我唯一能想到的让永志师父击鼓的原因就是蝶儿,若他击了鼓,入了宫,跪在金銮殿内,向叶明寒要蝶儿怎么办?蝶儿虽未侍寝,却也是八品采女,算是皇家的人了,这宫中女子与男子私相授受是宫中的大忌,到时候只怕连蝶儿也难逃一劫!生不能同生,死能同死虽是他们的海誓山盟,然而现在实在还没有到需要求死的地步呀!

宜瑗她们见到我如此着急的要出未央宫,都有些惊异,唤道:“娘娘。”李嬷嬷也不知从哪里出了来,想要拦住我。永志师父入宫多久了?这件事太后那边一定知道了,她们是故意瞒着我的!

眼看着门楣就在眼前,还差一步就要出了未央宫,我即将迈出的脚却蓦然收了回来,只是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

月蝶儿是太后的人,姊跟我不和,太后没有告诉我姊却特意来这里和我说了这事……

不行,我不能去!我若是去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人就多了我一个,身为一国之母却与男子有染,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只怕冷宫也容不下我了!更何况我去了能改变什么呢?叶明寒不会理会我的!

李嬷嬷她们已经追了上来,她见我还在宫中,大舒了一口气,脸上如雨过天晴,一下子有了笑容,不时地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娘娘呀,多亏您没冲出去,不然这事就没有转机了!”

我不去看她激动的表情,自顾地捂了胸口,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焦急地问道:“永志师入宫多久了?”

李嬷嬷想了想,“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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