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王妃要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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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他?

乐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调转马头,隔着不远的距离,愣愣的望着同样凝望着她的宝儿。

又是一个痴傻的人,又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人!究竟爱,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人粉身碎骨、不惜一切的去付出或索取?

宝儿,有些执着,有些单纯,却又隐大智于刚硬卑微的表面之下。为他付出,要他开心,便是她的爱的全部。

“你真傻……”乐言呆呆的望着她,低低的开口。

宝儿不语,目光轻柔却又坚定,良久,她突然笑了:“苏小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也爱上了,你就会明白,每个人都很傻,自己也是。”

乐言闻言,也是良久未语。片刻,她轻声说:“走吧!谢宝琳小姐。”

说完,嫣然一笑,向着苏府的方向奔去。

这天梓洵来看她的时候,她向他说了宝儿母亲生病的消息,请求他放宝儿回去尽孝,梓洵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要再给她派几个人来,她笑着看看一脸紧张的宝儿说:“不用了,宝儿不在,我便不出门就是了。等她母亲好些了,再让她回来吧!那时我再出门。”

梓洵自然是顺着她的,她若是不出门,府里这么多人,他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宝儿也松了一口气。乐言明白,她是怕她一走,他就会派其他人代替了宝儿,那么宝儿也许就不能留在她的身边,自然也不能常常见到,她心里那个她甘愿为之低入尘埃、付出一切的男人了。乐言明白她,也愿意成全她。

而乐言之所以如此的大度,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始终不够爱他。

当晚梓洵就命人将宝儿送回了侍郎府,又下了一道褒奖的旨意,赏赐了一些珍玩,命太医到谢府为二夫人诊治了一番。

乐言很开心,但是她没有想到,曾经有一个人的命运,几乎就和今天的谢宝琳一样,也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而给自己母亲原本凄凉的命运,带来了一些好的改变。

而这个人,便是她自己!

“今天去哪儿了?”梓洵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抚弄着她纤细的指尖。

“去骑马了,可惜,宝儿一走,我明天就不能去了。”她想要抽回手,从他腿上挣脱出来,却奈何他抱得那样的紧。

“我再派个人陪你去。”他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让她有些颤抖的痒。

他感觉到了,抬眸望向她,想要从她的眼眸里寻找她颤抖的原因。

“不用了,骑了几天了,也累了,歇两天等着宝儿回来再去。我习惯了她跟着我,不想再换不熟悉的人了。”她摇摇头说,有些疲乏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借势休息一会儿。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有一些亲昵,却又不是特别的暧昧,也足以让梓洵的心跳快了几个节拍。

他的的美眸里闪现惊喜的火花,一动不敢再动,生怕惊扰了她,令她想起,她从未对他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从而离开他的肩头。

这样的主动,这样的小亲昵,让他一直都失落和等待到麻木的心,突然就复活了过来。

真傻啊!不过是她随意的一个动作,竟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也瞬间乱了分寸和心智。

真是一个小冤孽啊!这么轻易就可以左右他。

她是真的很累了,不仅仅是因为骑马,也因为今天的头有些微微的痛,痛意过去,便是无法抵抗的疲惫,真是奇怪的感觉。可是,她不敢告诉梓洵,她怕他又大惊小怪,恨不能将宫里所有的太医都给召来,看不好她,便摘了他们的乌纱帽。

过去曾经有一次,她不过是患了普通的风寒,有些高热,他便将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召来看了一遍,然后又派最好的嬷嬷和宫女来侍候她,因为不放心她,自己处理政务都暂时挪到了这里。

当时那黑压压的一院子人啊,不是宫里的红人就是朝廷重臣,再要么就是皇上自个儿,直看的苏将军夫妇额头冒汗,走路都是哆嗦的。某天,她忍不住喉痒,轻轻咳嗽了一声,苏夫人就两眼一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把她给吓得啊!那可是她的娘亲,哪有娘亲给女儿跪下的?除非不是亲娘……

后来,她被喉痒憋得小脸通红,几乎要背过气去,都不敢再咳嗽一声了,她怕她再咳嗽一声,她老娘这回会直接昏过去,她老爹那几天吓得,曾经拿宝剑的手,都不得不时时刻刻扶着身边的椅子或柱子,免得腿一软,也倒了下去。

这个夏梓洵,还果真就是一个妖孽,只因为她一场小病,他就可以折腾个人仰马翻,想让她不认为自己是红颜祸水都不行。想一想自己有可能因为他而遗臭万年,她就恨的牙痒痒,可是,他对她的好,又常常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很受用。

也许有一天,她习惯了他的宠爱,就再也无法回到没有他的日子了,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会吗?会这样吗?

“在想什么?怎么发呆了?”他伸出手,五指插入她的手指,和她交握,轻轻的开口问道。

“嗯,我再想,宝儿是个好姑娘,不如你把她收入你的后宫吧?”她低低的说,倒也是出于真心。

“你去,她就可以去。你不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区别。她对朕很忠心,让她跟着你,朕放心。”他柔声开口。

“滚吧!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她就听你一个人的,我看到她就想起你,恨得牙痒痒。”她抬起头,缩回手,捧住他的脸,使劲的揉捏到扭曲变形,以发泄自己的不满,还特别坏心眼的用指甲轻轻划了几下。

“呵呵,有些疼!”明明是蹂躏,他却仿佛在享受一样,宠溺的望着捣蛋的她一直的笑,语气也像是在撒娇一样。

男人撒娇,一般应该让人恶心才对,可是,妖孽就是妖孽,他一放柔口气,就更加妖孽了。

“跟你说,晚上回宫要先去给你母后请安哦!让她看看你脸上的指痕,让她心疼的睡不着,然后我就可以睡着了。”一想起那个老太后,她就头疼,见过没几次,明明很讨厌自己,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疼爱的样子,那眼眸里的恨,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你呀!”他无奈的叹口气,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探头想要轻吻一下,她灵活的转过了头,他便只能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淡淡一笑,有些苦涩,却并未强求。

“今儿母后还说呢!说到了秋里,必须得大婚了,不能再拖了,这大臣们请求封后的奏折,都快堆成山了,而朕,也想要一个孩子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眼神有些火热。

“哎呦,困死了,你也困了吧?赶快回宫去吧!你还没吃饭就来了吧?走吧走吧,你母后喊你回宫吃饭呢!”她连忙从他腿上站了起来,想要拉他起来,他却一用力,又将她拉了回来。

“我是说认真的,秋里大婚,我不等了,你做好准备吧!”他认真的说,底气却有些不足,小丫头若是坚决说不,闹腾几天,最后憋不住,后悔的还是他。

“再说吧!”她推推他:“你先回去吧!我骑了两天马,都快累散架了。”

他有些失望,却终究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他一走,府里的人也慢慢散了。宝儿不在,苏夫人又另外安排了一个侍候她的人,却让她给打发到别的房间去了,她不喜欢陌生的人守着她歇息。

“母后,您不是在催促他们大婚吗?如何又生出这样的想法?这……”夏沫儿的脸色都变了,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儿臣认为不妥。”

太后冷哼一声,反问道:“不妥?你瞧瞧,洵儿为了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狠厉哪去了?冷静哪去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西蔺就毁在他手里了。哀家就是要除掉那个女人,而又不让你皇弟气疑心,才故意催他大婚的。”

“不是的,母后。”夏沫儿急忙走到她身边,急切的解释道:“自从皇弟继位以来,停战、降税、平乱、安民,百姓们安居乐业,大家无不称颂新君,西蔺反而愈加繁荣昌盛、国力也愈加强大,他做的非常好。虽然他对那个女人是宠溺了一些,可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而且,那女子也不是大恶之人,梓洵喜欢,儿臣愿意祝福他、帮着他。难道,母后愿意看着他孤独终老吗?”

太后不语,满脸阴霭。

“母后,您若是这么做了,等于是要了皇弟的命啊!母后,三思!”夏沫儿一边说着,一边跪倒在地上,伏地叩头哀求道。

太后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冷冷开口:“你居然是站在他那边的,母后还以为……如此,你是准备要去向他告密吗?”

夏沫儿忙说:“儿臣不敢!”

太后抚弄着自己长长的护甲,沉思了片刻,又开口劝说道:“沫儿,你自己想想看。若是真的秋里大婚,百官来贺倒还好说,若是别国派了使节,或者是各国皇帝皇妃亲自来贺,你能说不让人家来吗?其他都没事,若是东平来了人,你们谁能瞒得住?”

夏沫儿忙说:“这个,皇弟都已经安排好了,母后尽管放心,到时候东平所见的皇后,会和他们的六王妃有几分相似,却又不会完全一样,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容颜相似,却又不是一个人。自然,他们以后听到什么,也会视同于流言。”

太后冷哼一声,摇摇头:“不!哀家就是不能接受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做哀家的儿媳。这让哀家,觉得耻辱。况且,一个天子,若是感情被一个女人左右了,会让他的江山毁于一旦的。从来外戚和有野心的女人,都是皇家虐乱的根源,这也是哀家在你皇弟继位之后,反而要你的舅舅们自请辞官的原因。母后明白,这个女人,明白吗?”

沫儿忙又叩头道:“母后,还请三思,若是这么做了,皇弟知道后,会和母后闹翻的。”

太后摇摇头说:“哀家原以为你会帮着自己的母后和弟弟的,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你会不向着哀家吗?好,你可以不参与,哀家不强求,但是,你也能去向你皇弟告密,除非……除非你想要母后死!”

说完,挥挥手:“二公主出言不逊,违逆不孝,给哀家关到密室里去反省。”

夏沫儿还想要说什么,却双腿一软,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她四肢无力,瘫坐在椅子上,震惊的低低开口:“母后,您…..您在儿臣茶里下了迷魂药?”

太后点点头,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是,为了防止你在哀家办完事之前告密,哀家只好先关你一会儿了。放心吧!你是哀家的亲骨肉,哀家不会伤害你的。其实,母后原准备是要你去做这件事的,你若是向着母后,母后又怎么会为难你呢?今晚,你就在宫里留宿吧!”

三更的鼓声敲响,世界一片安宁。乐言一个人反反复复都睡不着,她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那只响箭,之前她想要试一试,又觉得太晚了,也许不妥,便又放了回去。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走到后窗前,手高高举起,燃放了那只响箭。

子璃坐在窗台上,手里玩弄着她曾留下的长笛,那是羽逸当初送给她的,也是她唯一会演奏的乐器。

他很想放在唇边,吹一曲羽逸说过她会吹奏的《离殇》,可是,现在夜深了,他不想打扰到别人的清梦,就将那笛子拿在手上,反反复复的摩挲着,望着弯弯的月亮和漫天的星辰,思念着那张熟悉的容颜。

她睡了吗?还是和他在一起?听她的意思,她和他似乎还没有什么,不然,也不会没有住在宫里,可是,他是个男人啊!他难道,没有需要吗?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还是,他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只要她不肯,他便会等待。

想到也许她已经和那个人有了肌肤之亲了,他的心里有些难受,但也只是心疼而已,他是不会因为这个,就停下将她寻回的脚步的。身体和心,是两回事。她和自己的分离,还不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吗?他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她?更何况,无论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都依然要她,依然等她,依然爱她,不会因为曾经发生过什么,而有所改变。

小王妃,我的小妻子,现在的你,在梦乡里吗?

也不知道羽逸和父皇何时能够收到他的密信,又何时能够派人来和他联络,他真怕,中间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又像流星一般,在天空中划了一个弧形,疾速的坠落下来,在升起的时候,有一点声音也同时响过。

子璃眼中闪过惊喜的火花,迅速从窗台上蹦了下来,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上面巾。

比起两年前,他的功夫已经长进多了。他恨死了自己当初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小王妃,自从她离开后,他除了寻找她,便是寻遍名师,勤练武功,没想到,有朝一日,就真的派上了用场。

苏将军是武官,苏家又有官兵把守,若是他从前的功力,虽然也不算是很差,可是,要突破重重防卫,进入苏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不过现在,就应该不是问题了。

他顺利的进入了苏府,沿着墙根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哎!”屋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他警觉的抬头,正对上对面高高的二层楼的屋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似乎果真是在等他,正静静的坐在屋脊之上,默默的打量着他。

这是后院,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还是警觉的左右看看,腾上屋脊,坐在了她身边。

“我以为那个东西不会管用呢!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她压低声音说。

他淡淡一笑,摘下面巾,左右看看,她小声说:“没事,晚上不会有人到后院来的。”

“我看到信号就来了,有事吗?”他心情很好,看到她,心里就暖暖的。

“没事,邀你一起看星星,瞧,真美啊!”她指指天上,低低的说:“瞧瞧,星星一闪一闪的,让人的心,都跟着忽明忽暗的。”

他的目光转向她,轻轻的开口:“你比星星更美。”

她的目光也从夜空转向他,忽而心中就生了几分特别的意味。这个男子,明明很陌生,明明和他不熟,却仿佛他身上总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吸引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

他是有妻子的人呢!怎么能对她说这么暧昧的话?可是…..可是,她就是喜欢听,怎么办?是他太多情,还是自己太轻浮了?明明知道不对的感情,却由不得自己的控制。

若是夏梓洵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他和她,那个高高在上,却又对她情深意重的男子,怕是承受不住,她对他心灵的背叛吧?唉,其实也不算背叛,没有钟情,又何来背叛?

“你妻子,也喜欢看星星?”她将头转回去,继续凝望夜空。

“嗯,她从小就喜欢。小的时候,是她的娘亲陪她看,长大成亲之后,是我陪她看。”他依然凝望着夜色中她并不清晰的侧影,幽幽的开口。

“她也很美吧?比星星美?”她不敢扭头,怕对上他幽深的眸光,然后悄悄的、不知不觉的陷落。

“嗯,很美,和你一样的美…..比星星美……”他的嗓音突然就有些低哑,喉间有些酸涩。

她扭头望向他,轻轻一笑说:“我也喜欢看星星,早晚,我也会遇上那个可以陪我一起的人。”

她将头扭过去,不敢再看他,他的目光却一直执着的、痴恋的留在她的身上。

在这个宁静的夏夜里,她抬着头,一直一直的在看着星星,思念着一个咫尺的人,而他的眼里,便只有她,他的目光,也一直都追随着她。星星有多远,星星有几颗,都不是他最关心的,他只想和他的小妻子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看一辈子的星星,守一辈子的誓言……

她慢慢将头转过来,正对上他一直不曾改变的凝望着她的眸子。

她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就那么傻傻的和他对望着,心,一点点的陷落在他柔波闪耀的眸子里,情,随着夏夜的微风轻轻荡漾。

他微微俯首,一点点的不知不觉的靠近她,她一动不动,静静的凝望他,当他滚烫的唇覆上她柔软的唇时,她没有躲闪,没有惊慌,竟然迎接和承受的那般自然和默契.仿佛,上辈子,他们就是一对有情人,曾经有过亲昵,有过欢爱,有过所有亲密爱人才会有的行为。一切无比自然,水到渠成。

当他的唇落在她唇上时,她情不自禁的微微闭上了双眸,又有些晕眩,天地都开始摇晃和旋转,她的心和身体,都开始轻轻颤抖。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极其奇怪。夏梓洵虽然没有强迫过她,可是,有时,他情不自禁的时候,也会吻她,她便总是抗拒和排斥,而他,也从未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子璃的唇最初落在她唇上时,极其温柔,却又热烈缠绵的在她唇瓣上轻轻吮吻,一点一点、一下一下,轻轻描画着她完美的唇形,含着,裹着,厮磨着。

片刻的失神后,他的吻变得更加热烈,甚至带有一点点疯狂的意味起来,他的手臂也缓缓伸出,将她拥在了怀中,紧紧的抱着,似乎是想要将她藏进自己的心口、自己的骨血,永远也不许她离开一样的火热和渴望。

她的心轻轻颤抖,贪恋他怀抱的淡淡清香和温暖,竟不想睁开眼睛,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不想停下这个热烈而缠绵的深吻。

错了、乱了、醉了、迷失了……这一刻,月儿和星星都变得无色,她的眼底便只有他了。

许久许久,她才轻轻喘息着,推开了他的怀抱,他不敢惊扰她,听话的松开了手臂,眸光却依旧执着的追随着她。

“不该……不该这样……你是有妻子的人…..我不能…….”她低低开口,有些懊悔和自责,更有些痛苦和纠结。

明明,她是喜欢他的啊,比那个朝夕相处的未婚夫还要喜欢…..可是,她不应该啊!他是有妻子的人,而且,他那么那么的爱她,他是来找她的……

“别想那么多,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直要找寻的人,我不能放开你的手…..不能…..再也不能!”他在她眼前,低低的开口,一脸的沉痛,仿佛,他和她的前生,便是生死离散的恋人,今生,又意外的遇上了,便再也不愿意分离了。

她呆呆的望着他,想要告诉自己,他说的不是真的,可是,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他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让她竟然将那驳斥的话,说不出口来。

她低下了头,有些难过和纠结,却又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仿佛自从遇上了他,她的生活和思绪就全变了,不按常理来发展,又常常偏离她的准备。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她凝望着他,喃喃的开口问道。

他张了张口,还没有来得及问,她却捧着头,有些难受的垂下了眸子,喃喃着:“我的头……头疼…..难受……”

他忙将她揽入怀抱中,拉下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沿着穴位轻轻给她揉捏着。

“嗯,好多了……”片刻,她低低的说着,一动不动,任由他温柔的给予她最大的安慰和放松。

他放开了她的小脑袋,却并未松开手,而是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她有些恨自己,明明知道这样的亲昵对不起很多人,可是,她对他,就是没有抵抗力,完全一点点的抵抗力都没有,这样的无助,让她有些叹息,可是心的悸动,却又让她不知不觉的沉沦。

他呀,到底是她的缘,还是她的孽?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默默的遥望着遥远的星空,再没有一点点的交流。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心,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她便带着淡淡的微笑睡在了他的怀抱中。

当黎明前的第一声鸡鸣传来的时候,她从美好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忙离开了他的怀抱,推推他:“走吧!天亮了就危险了。”

他恋恋不舍,她却不敢再留他了,晚上梓洵不在,防守便会松懈,若是等到白天,防卫加强之后,他想要离开都不容易了。

他终究还是离去了,带着不舍,带着对她的牵挂。临走之前,他又紧紧的抱住她,一阵热烈的吻,低低的在她耳边轻语着:“笑语,等我!等我!”

她有些诧异的望向他,因为他口中的“小雨”……小雨是谁?是他失踪的妻子吗?

时间没有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当第二声鸡叫传来的时候,她赶紧催促他快些离去,若是被官兵发现了,他的小命就没有了。

他离开了,眼中的不舍让她的心也微微的痛着。

当他离开后,她才惊觉,两个人似乎又亲密了许多,而她,竟然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有些脸红,更有些恨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太轻浮了?

回到房间,她许久不能入眠。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了,绝对不能了,和他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若是任由自己沉溺下去,会给她和他都带来灾难的。她,不想害了他。

早膳刚刚用过,宫里就有人来传,说是公主和太后要见她,她不想去,可是,还必须得去。

收拾了一番,她便跟着宫里的人进宫去了。

虽然,爱她的人是当今圣上,而她,是早晚要进宫的人,可是,这皇宫,自从她病愈后,她还真的没有来过几次。也不是她不愿意来,只是,她每来一次,宫里就有人闹着要自杀,她哪里会承担的了呢?

好吧,你们不爱我,不是我的错,你们不想活,那就更不是我的醋了,所以,这皇宫,我还是得来瞧瞧。

宫女带着她兜兜转转,将她的头都转晕了,她有些气恼的一屁股在路旁的假山石上坐下,吩咐道:“这位姐姐,烦劳您,去给我找顶轿辇来,我走不动了。”

小宫女不敢怠慢,赶紧答应着慌慌张张的去了。笑语又对另外一个小宫女吩咐道:“你去给我取一双新的鞋子来,这双鞋子不合脚,我的脚走的好痛啊!”

皇上最爱的女人开了口,就是他在跟前,都不能不听,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可是,扔下乐言一个人这里,她又不放心。

乐言看出了她的犹豫,赶紧给她一颗定心丸:“你去吧,有事我担着,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不会独自一人先去太后那儿的,放心吧!”

小宫女忙快步离去了,临走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坐在原地等候着,皇宫太大,她怕她会走迷了。

乐言一边笑着答应着,一边眼巴巴的瞅着她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径尽头,才腾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裳,大步向着另外的方向而去。

“我说了我不会独自一人先去太后那儿,可没说我自个儿去找小妖孽。傻瓜才先去见太后呢!保不齐那老太婆是又要找我的茬了,我得先搬救兵去再说。”乐言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想着,凭着曾经模模糊糊的印象向前走去。

皇宫果然是大,而且曲径通幽,到处是路口,到处是花草,每一处的风景都很相似,又仿佛每一次的风景都有所不同。

她转啊转啊,摸啊摸啊,忽然发觉自己果真就迷路了。

该死的小妖孽,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有个屁用,连门都找不着,转到太阳下山恐怕也找不到他在哪儿。回头若是见了他,得跟他说说,要在各个岔路口标示一下牌子,让人知道,这是到了哪儿了,该往哪儿走了,尤其是对她这种没有明确的方向感的人。

东摸摸,西拐拐,走到最后,她的脚都走累了,也没有找到小妖孽所在的地方,反而越转越往没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红墙依旧高高的,门却很破旧,还被三把锁锁着,乐言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破烂的小院,心底突然就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这是什么地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似乎是住着人,却又被封锁的如此严实。

乐言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突然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乐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呵呵一笑,突然就想要看一看,被小妖孽打入冷宫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他的眼界,到底有多高。

墙头虽高,对她来说却不是问题,运足真气,一跃而起,她利落的落在了高高的围墙之上,一手扶着墙外的树干,一边垂眸望向院子中。

果然,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一张石桌前,一手执着针线,似乎在缝补着什么。

乐言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了,她真想看看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啊!也许是一般吧?若是倾国倾城,又怎么会被小妖孽打入冷宫呢?

乐言轻手轻脚的落在了围墙内,一步一步的向那女子的背影走去。

女子似乎没有武功,根本听不到她在运功时的脚步声,仍旧在一针一线的认真缝补着衣衫。

乐言站在她背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她长发垂腰,身着一身绿色布衣,还在埋头修补衣物。

乐言慢慢转到她的前面,轻轻咳嗽了一声,女子显然被惊吓到了,还未抬头,手便一个哆嗦,针刺破了指腹,血珠冒了出来,她连忙吮去,抬头望向乐言,却又在看到她的那一个瞬间,愈加惊恐起来,脱口而出:“云笑语!”

她的语气有些惊慌,嘴唇哆嗦着,乐言没有听清,皱皱眉,抬头望望天上:“要下雨?没有啊!天气好着呢!”

女子嘴唇哆嗦个不停,脸色也变得异常惨白,扔掉手中的破旧衣物,大步向后踉跄着退去,一边退,一边不停的哆嗦着喃喃自语道:“云笑语…..云笑语……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来抓我了吗?你也相信那药是我下的吗?不!我没有…..我没有!你……你是来复仇的吗?你要杀我吗?你不能…..我没有…….”

乐言诧异的凝望着她,实在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忙追问道:“你在说什么?这位姑娘,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你又是如何触犯了夏梓洵?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那女子显然更加惊讶了,她呆了半天,居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除了害怕似乎还是害怕…..

乐言也很惊讶。论容貌,这名女子在整个西蔺大约都是数一数二的;论气质,绝对是出于世家,即便是布衣素服,依旧掩藏不住她身上的熠熠光华。

这样一个女子,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夏梓洵就算是看不上,终归也不至于,被他安置在冷宫里啊!这里面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你不认识我?”女子似乎比她更加惊讶,在看到她毫不躲闪的、认真的眼神时,突然开口问道。

乐言笑着说:“我很少进宫,我哪里会认得你呢?”

女子眼中光芒一闪,又迅速隐退,仍旧一脸犹疑的开口说道:“你…..你果真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乐言点点头:“是啊,生了一场大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看你的意思,我们以前见过?”

女子点点头,方才还惊恐不安的神色,忽然就变了意味。她的美目紧紧的盯着乐言,唇边绽放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居然开始一步步走向了一脸茫然的乐言。

“玩失忆?云笑语,亏你想的出来!我们当然见过,不但见过,还特别特别的熟悉,因为,我们,曾经爱上过同一个男人…..你说,我们熟不熟?”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在走过方才缝补衣裳的石桌时,宽宽的袖子扫过石桌,当她走过去的时候,方才放在桌上的剪刀,已经握在了手中,并隐藏在宽阔的长袖中。

乐言忙解释说:“什么下雨不下雨的?你爱的是皇上吗?我不是,我没有爱过他呀!你被打入冷宫,可不关我的事…..我,若是你想要出去,我可以帮你说说看…….”

她冷哼一声,摇摇头:“云笑语,别开玩笑了!我爱的是夏梓洵?哈哈……你不要再玩什么假装失忆的招数了,你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你的夫君陆子璃!别跟我提夏梓洵,是他,是你,是你们害了我!是你们陷害我,我才背了黑锅,远离故土远离亲人,到这里来受苦,是你!归根到底就是你!你就是最大罪魁祸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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