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要和予然姐说说话,叫她过来听听。”
柏诺望着不远处优雅从容的女子,浅笑,叫道,“予然~~~”她回眸,疑惑,“凌儿伦敦来电,要和你聊聊。”他举着手中的手机。
她立刻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屏幕里,看见了凌儿灿烂的笑脸。
“凌儿,好久不见,最近都还好吧。”
柏凌看着他们两人的头,都穿着纯白色的衣服,简单优雅,在蓝天下,散透温情,其实,他们两人也挺般配的,很久以前,她就很希望予然和自己的哥哥能够在一起,这样,她就可以和最喜欢的两个人,一起生活,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是会很模糊,可是,她有信心,这样的生活将不远。
“嗯,都还好,只是太想念你们啦。”
“那以后就多点打电话回来,我一般都有空。”
“可我更加想见到你们,你们去了马尔代夫也不过来看我。”她故意向他们撒娇。
“好了,好了,找个时间,我和你予然姐就过去看你,行了没?”柏诺微侧着头,望着予然,示意好吗,看着他的俊颜,她只能对他莞尔一笑,示意可以,两人又不约而同望向柏凌。
“真的吗?这可是你们说的哦。”凌儿看着他们两的默契,这比起他们过来看她,让她更加的高兴。
挂了电话,他们两人就并排走在沙滩上,片刻的沉默,柏诺主动伸出手,拉住了予然的手,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要拒绝,毕竟,这两年,柏诺为她做的,实在太多了。
而柏诺内心也知道,也看出,予然并不乐意,就如刚刚和凌儿打的电话,她对他的微笑,那样的自然,可也只有他才看得出,那并不是出自于内心的,两年来,她的每一个微笑,都是如此。她仍然没有原谅他,用那样的手段来让她留在身边。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无怨无悔,他相信终有一天,他可以走进她的内心,现在,只要是能够看着她,看着她一颦一笑,能够牵着她的手,就已经知足了。
回国后,刚刚到晚时差,当天的傍晚,她和奶奶在二楼的阳台上吹着风,这个阳台的位置很好,正对着日落的方向,此时,天边挂着一席的晚霞,很美丽,两人的脸上倒映着丝晕红,气氛祥和。
“小然,这几天玩得开心吧?”
“嗯,开心。”
“开心就好,那以后就叫小诺多陪你出去走走。”
“奶奶,诺他很忙的,公司里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哪能经常去游玩的?”
“可是我看得出,只要你愿意,他都会陪你去。”
“·····”
黄英彩看着予然沉思的脸,只是望着远方的彩霞,慈祥般笑了,她知道,她并不开心。
不一会儿,柏诺便上来了。
“奶奶,这几天感觉身体都还好吗?”
“好,好,你们两个孩子都太多心了。”
“那就好。”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盒子,予然看见后一吃惊,那是她在印度所看见的至高无上的庇护手链。
“奶奶,这是我在印度为您求的手链,它能保佑你身体健康。”他轻轻拿出那条玉手链,拉过奶奶,蹲下,为奶奶戴上。
“小诺,你这是····,这两年来你们为我做的都已经太多了,又何必再破费,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这也没有多破费,您健康就好。”
予然只是默然地看着他们,内心更加的茫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条手链应该是由毗湿努主神庇佑的,在印度教有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努和湿婆。梵天是第一位的主神,是创造万物的始祖;毗湿努是第二位的主神,是宇宙的维持者,能创造和降服魔鬼,被奉为保护神;湿婆是第三位的主神,是世界的破坏者,以男性生殖器为象征,并不断变化着不同的形象,也被奉为毁灭之神。
要得到毗湿努主神的庇护,那是要花费多少的精力和财力?单单要体现诚心,就需要本人到神像面前跪拜很久,而财力的话,那是不得而知的。
整个晚上,她都是心神不宁,越发的不安,是不是自己的太狠心了,两年来,即便他为她们做这么多的事情,她仍旧可以无动于衷。坐在梳妆台前,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还有些迷茫,有时候,她不知道,这张脸凭什么值得他为她做那么多的事。
“予然,我可以进来吗?”
一听见柏诺的声音,她立刻从镜子前站了起来开门。
“诺,怎么了?”
“没,”他淡淡一笑,黑亮的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其实,在印度,我也给你求了一条项链。”予然就这样迷茫地被他轻推到镜子前,然后温柔地给她戴上,镜子里,她望着他俊逸的容颜,内心更加纠结,凌儿还有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却是给了她和奶奶,这让她觉得自己对他更加愧疚。
“诺。”,她闭了闭眼睛。
“嗯?”
“这两年来,你都为我们做得太多了,已经可以了,所以能不能不要对我太好,你这样我会.我会.”
“你会不安是吗?”他仍旧毫无表情好像不在意的样子,继续替她戴着项链。
予然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回答,这让她捉摸不透,其实,两年来,她一直在猜测他,喘磨他,可是她却是这样就更加模糊,她就越慌。
“予然,我怎么对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介怀,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看了看项链,微笑着,“看来我还挺有眼光的,你戴起来很好看。”
从镜子里,看着在灯光下闪烁着的白色水晶项链,那只天鹅的牌子标志,是法国的施华洛世奇,简单的水滴吊坠,一片银色的叶子缠绕顶部,高雅而庄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可是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心甘情愿,我还是会介怀。”
“哼,真的是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好吧,其实呢,我想等奶奶的病更稳定了以后,我打算让你过来公司帮我的忙,两年来,我看得出来你是出色的商业苗子,到时候为柏氏献策出力,你觉得这个理由合理吗?”
她仍旧迷糊望着他,他笑得很自然,她终于点了点头。
“好。”
“那就这样吧,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睡。”
关上门,柏诺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仍然距他于千里之外。
六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予然白皙的脸上,额头上微微的渗着汗水,举起手轻轻擦拭后,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她将一盘盘花堆放在一起后,拿出水管准备给花儿浇水。
“你好,有人吗?”
听到声音,她抬头望向门口,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我们聊聊吧?”白依依看着她,面容沈静,脸上少了很多傲慢,这样显得她更加漂亮了。
予然放下水管,洗了洗手,就引着白依依到旁边的亭子,自己又出去给她到了杯水,两人坐下。
“真想不到,两年不见你,你却是在这里。”
“对不起。”
“没错,你的确对不起我,当初说得信誓旦旦,说什么也不会和他有感情,可是现在呢?”
予然看着她滑落的泪滴,无言以对。
“如果现在我要你做出弥补,你会愿意吗?”
“说说看。”
“如果我要你离开他呢?”
“做不到。”奶奶的病,离不开他,“不仅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如果我告诉陈亦樊,你在这里呢?事情会不会好办点?”
“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她无法想象要是两人真的争锋相对了,会是怎么样的状况,她不能冒这个险,奶奶的病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什么状况了,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守住。
“如果我坚持这么做呢?”
“那我会让你永远失去柏诺。”
白依依看着眼前的女人,容颜坚定,毫不示弱。
“好,那你告诉我,你爱他吗?”
予然怔住,深幽瞳孔逐渐暗淡下来。
“我.不知道。”
“哼!”白依依轻笑了起来,“予然,你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理也不弃,如果你告诉我你爱他,那么,我会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可是,你没有,两年了你都是这么狠心,你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他带你离开,然后来到这里。”
予然惊讶地看着她,对面的女人继续道,“他也跟我清楚表明,他已经不爱我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地爱上了你,”白依依再一次泪如泉涌,她美丽的脸蛋让人都不自觉疼惜,“其实,在酒会上,看着你们默契地跳着舞,我知道他早就已经爱上你了,可是,我自己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这么爱我,疼惜我,有时候还会依赖我的他,就这样不爱我了?我真的无法接受,当时,恰好看见亦樊过来找诺,问他关于你的事,我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亦樊知道你的下落,于是,我主动跟他说,继续和他保持情侣的关系,这样,亦樊就不会怀疑了,后来,他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了,我心里想着,只要他还愿意让我留在身边,那么我还有机会挽回他,可是,我错了,爱,淡了就是淡了,幸福,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也认了。”
“而你呢?予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每一次,看见他被你伤害以后,就痛苦地来到我的旁边,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为什么进入到他的内心后,你又毫无顾忌地离开?现在,这样的状况,到底,你还在等待些什么,或者说,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我到底想这么样?
我在期待些什么?
予然默然,内心也一直不断问自己这两个问题。
隔天,在夜魅酒吧的包厢里,柏诺的酒气越来越重,他看着只有包厢才能享有的夜市,已被大雨朦胧了,而他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糟糕透了。两年前,他不顾一切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希望以为可以用这两年时光来走进她的内心,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予然和亦樊之间的爱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