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云,你没事吗?”卓夫人正急的不行,骤然见卓冰云平安归来,反而接受不能。
卓冰云摇头,“我没事,让母亲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卓夫人喜极而泣,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瞧这衣服,都弄脏了,不妨事,咱们回府就换,人平安就好!”
“谢母亲。”
卓冰玉不解气地道,“大姐真是好命啊,给太子殿下下毒,还能活着回来,我是自叹不如啊。”
“住口!”卓夫人沉脸喝道,“冰云根本没有下毒,你们是卓家的人,不帮着冰云已是不该,居然还落井下石,有你们这样做人妹妹的吗?”
卓冰玉被骂的没脸,不敢反驳,小声咕哝,“大姐分明就是不忿于被太子退婚,所以下毒,还不承认……”
“三妹,你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卓冰云还满腔怒火呢,偏偏三妹不看眉眼高低,不拿她开刀是不行了,“我没有给太子殿下下毒,旁人也冤枉不了我,你还盼着我死了,嗯?”
卓冰玉脸色一变,“我……”
“跪下!”卓冰云厉喝,“我堂堂卓家嫡小姐,岂容你说三道四,污蔑陷害!”
卓冰玉失了面子,恼羞成怒,“我为什么要跪?我说错什么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毒?”卓冰云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打的很重,瞬间把她打倒在地,“没有证据胡说八道,害了我不要紧,卓府上下都会被你给害死,你担当的起吗?”
卓冰玉嘴角流血,又疼又受辱,早哭出来了,“母亲,你看大姐她……”
“这一巴掌是你该着,”卓夫人丝毫不心疼她,“冰玉,你和冰清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不过在卓府闹闹也就罢了,如今你竟如此不知轻重,毒害太子这样大的罪名,谁担当得起?皇上查明冰云清白,是卓府大幸,你却巴不得冰云出事,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卓家人?”
一番话说下来,卓冰玉也知道自己过于心急了,捂着脸低头,只发狠,不说话。
“谁都不要再生事,若再出差池,就永远不要再进卓家门!”卓夫人脸容如罩寒霜,“都听到没有?”
姐妹几个知道母亲动了真怒,不敢忤逆,都称了声“是”。
接下来的宫宴照常进行,不过因为出了太子被下毒之事,再者众人忽然知道,震王居然跟卓冰云纠缠一处,心思就都不在宫宴上,纷纷议论个不停。
卓冰云也不以为意,吃喝一阵,但觉内腑又隐隐作痛,知道是内伤越发重了,待着很无趣。
所幸宫宴很快结束,卓夫人向殷皇后施礼后,即带着女儿们出宫而去。
——
留芳宫里,艳妃正发脾气,摔了好几样价值连城的物什,犹自不解气。
“贱人运气怎么那么好,几乎要太子以身相代,她凭什么!”
一旁的宫女腊梅、腊月低眉垂目地站着,大气不敢喘。
艳妃跟殷皇后素来不和,艳妃更是恨殷皇后夺了她的后位,所以处处算计,想要取而代之。
偏偏永乐帝因为要倚仗殷家之力,制衡卓家,而殷皇后又大方得体,宽容待人,对六宫妃子一视同仁,博得一片赞誉,毫无错处,永乐帝对她虽不是最为宠爱,却也极为尊敬,根本不可能废后。
艳妃咽不下这口气,才一心算计,想借今天的宫宴,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殷皇后下毒,即使事发,今天人多手杂,也查不到她身上。
结果偏偏就出了岔子,殷皇后将那下了毒的云卷酥给了太子,差点错杀了人,此事一出,宫中各处必定查的严,殷皇后和太子都会加强防范,再要动手,就更不容易,她心情能好才怪。
“说话,都哑巴了吗!”艳妃发了一通脾气,没人应对,都快气疯了。
“娘娘息怒,”腊梅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今日之事,也是阴错阳差,娘娘消消气,再寻机会就是了。”
“寻什么机会,啊?”艳妃越发恼怒,“殷皇后会想不到,其实是有人要害她?她若仔细查起来,查到本宫这里怎么办?”
腊月忙道,“娘娘放心,下毒的宫女已经被严公公处理了,皇后娘娘什么都查不到的。”
严公公正是留芳宫的管事公公,跟着艳妃多年,一向忠心,手段也老练,从未出过差错。
艳妃的脸色这才好了点,“都给本宫机灵点儿,不管皇后说什么,都说不知。”
“是,”腊月又想起一事,邀功似地道,“娘娘,奴婢还听说了,是卓家的那个废物提醒太子殿下有人要害他,下毒之事才被人知道的。”
“哦?”艳妃皱眉,“你说卓冰云?”
那个废物难道是用毒高手?
可惜当时她为了避嫌,推说不舒服,并没有到宫宴上去,否则就能看个究竟了。
“奴婢不知,不过如今宫里人都在说,卓冰云不是废物,而是会看人命相,有通天之能。”
“她?通天之能?”艳妃讥讽大笑,“废物若有通天之能,那本宫不就是天上的神仙?”
“娘娘原本就是仙人下凡,无人可比,要不然皇上怎么会这样宠爱娘娘呢?”腊梅不失时机地拍马屁。
艳妃白她一眼,“少说好听的!既然这样,那打听一下卓冰云的事,看她能不能为本宫所用。”
“是,娘娘。”
正说着话,严公公进来了,“娘娘,皇后娘娘到。”
艳妃脸色一变,殷皇后定是为下毒之事而来,“都给本宫机灵点儿,别乱说话,听到没有?”
“是!”
殷皇后随后进来,几人都跪倒见礼,她微微一笑,“妹妹请起,本宫听说你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有劳皇后娘娘挂念,妾身这身子,就是不中用,咳……”艳妃一改刚才的飞扬跋扈,变的弱不禁风,细声细气地咳嗽起来。
“不舒服就到床上躺着,”殷皇后关切地道,“可请太医看过了吗,是什么病症?莫不是有喜了?”
艳妃佯装娇羞,“皇后娘娘取笑妾身呢,妾身只是偶感风寒罢了,并未有喜。”
“原来是这样,那也不可大意,定要好好用药,”殷皇后微微一笑,“说来惊险,妹妹今日没去宫宴上,也可少受些惊,若不是本宫命大,此时怕已一命呜了。”
“哦?”艳妃故做不解,惊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