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看他只是发呆,永乐帝叫了两声,“你母后问你话,你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太子一下回神,“父皇母后恕罪,儿臣……母后问儿臣什么?”
殷皇后道,“本宫是问你,觉得伊家小姐如何?”
太子瞄一眼台上,道,“谢母后,儿臣不喜欢她。”
殷皇后倒也不意外,伊婧婷虽说相貌还好,性子却浮躁,又是个心胸狭窄的,必无容人之量。“也罢,再看看。”
“是。”
一名宫女端上酒壶,给太子添酒,“太子殿下请、请。”
太子端起酒杯,才要喝,却鬼使神差般地住了手,“唰”一下,两道目光直射向宫女,“酒里是不是有毒?”
“啊?”宫女被他杀人一样的目光吓得白了脸色,更是茫然不知何故,“有毒?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永乐帝和殷皇后也吃了一惊,“川儿,你说什么?”
“父皇,母后,儿臣怀疑,这酒里有毒!”太子厉声对那宫女道,“你把酒喝了!”
宫女都快吓哭了,“殿下……”
“喝!”
宫女哪敢多说,只好哆嗦着喝了。
过了一会,也不见有什么事,太子烦躁地道,“滚下去!”
宫女果真是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永乐帝低喝道,“川儿,你到底在闹些什么?今日这样的场合,你注意一下身份!”
殷皇后也不解地道,“川儿,你这是怎么了?晨起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的疑神疑鬼了。
太子颇为下不来台,“父皇母后恕罪,儿臣是……是看刚才那宫女神情不对,所以……”
“好了,你少说两句!”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永乐帝又要开始教训了。
饶是如此,太子也很是尴尬,脸上阵红阵白,心中暗骂卓冰云竟如此害他,要不是她胡言乱语,他能这样疑神疑鬼,失了风度吗?
殷皇后也不愿他失了威严,笑道,“川儿别多想了,回春,把这碟点心给川儿端过去。”
“是。”回春把那碟云卷酥端了过去,“太子殿下请用。”
“多谢母后,”太子低头看了看,往日鲜美可口的云卷酥,今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莫非……点心中有毒?“母后不是最爱吃云卷醉,还是母后吃吧。”
殷皇后笑道,“本宫吃什么也是一样,吃吧。”说着话她夹起一块点心,小小咬了一口,只希望能将气氛缓和下来。
太子死死盯着她慢慢嚼碎点心,咽了下去,如饿虎一样的,那眼神真是吓人。
回春见他眼神不对,也是多嘴,劝道,“太子殿下请用,凉了就不好吃了。”
太子抬头,越看越觉得她笑容颇为勉强,更是不敢与他对视,心中杀机一生,忽然起身,掐住了她的咽喉。
“殿下饶命!”回春吓的要死,“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殷皇后再不想变脸,也有些不高兴了,“川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非要把场面弄僵了吗?”
永乐帝一拍桌子,“北冥皓川,放手!”
天子一怒,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伊婧婷也顾不上跳舞了,卓冰云和北冥长夜才要离开,也不得不停下来,齐齐跪倒,“皇上息怒!”
太子松手跪倒,“父皇息怒!”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永乐帝怒道,“疑神疑鬼,哪还有储君的样子!”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觉得这点心中有毒!”太子振振有辞。
“荒唐!”永乐帝更怒,“方才说酒中有毒,如今又说点心中有毒,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无端怀疑有人要下毒?这点心是你母后端给你的,你的意思,莫不是说你母后要害你吗?”
说起来太子虽不是殷皇后亲生,对他却一直很好,宫里宫外的,谁能说出半个不字来。
殷皇后安抚道,“皇上息怒,川儿当不是这个意思。川儿,本宫断断不会害了你,这云卷酥方才在本宫桌上,原本是给本宫的,若有人要下毒,也是要害本宫,本宫岂会害你。”
“母后……”太子越发尴尬,他当然知道母后不会害他,可是……“母后有所不知,若有人要害儿臣,定能想到法子,或许凶手早想到,儿臣喜欢吃云卷酥,母后会把这点心赐给儿臣呢?”
永乐帝才要发怒,却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且试来。”
“是,父皇。”太子从下属手中接过一把银刀,挺进其中一块云卷酥当中。
银刀抽出时,刀尖赫然已经变黑,“父后母后请看!”
果然有人要害他!
“啊!”殷皇后大惊失色,“怎么、怎么会这样!皇上,臣妾没有……”
“皇后稍安勿躁,朕知道不是你,”永乐帝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原来不是川儿多疑,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谋害川儿!”
“臣女(臣妇)没有!”
所有人都惶然变色,叩下头去,惟恐被安上罪名。
殷皇后心跳的厉害,“皇上恕罪,臣妾竟、竟差一点害了川儿!皇上定要彻查此事,绝不能饶了凶手!”
所幸皇上信她,要不然她这回能冤枉死。
“说,是谁做的,立刻承认,朕只诛一人,否则,诛九族!”永乐帝厉声喝。
当然没有人承认,这件事情的发生,原本就非常诡异,凶手怎么可能想到,殷皇后会把这碟云卷酥给太子,所以凶手到底要毒杀谁,根本无从判断。
一片寂静中,卓冰云感到有两道狠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顿觉不妙。
果然,太子大声道,“父皇,儿臣知道凶手,就是她!”
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赫然竟是卓冰云!
哗,全场开始议论起来。
卓夫人却是惨然变色,“这不可能!太子殿下定是误会了,小女怎可能给殿下下毒,这、这一定是误会!”
卓冰云很无奈。
谁让自己先前多嘴来着,果然祸从口出,以后定不能管这闲事了。
永乐帝脸色阴沉,“卓冰云,你有何话说?”
将军府的人果然是不安分,竟对川儿动了手,倒正好借此机会,震慑一下他们。
卓冰云不惊不惧地道,“回皇上,并非臣女下毒,臣女从来就没去过御厨房,也没有动过点心,怎么可能下毒?”
“你不必狡辩了!”太子冷笑,莫名有些兴奋,“本宫与你退了婚,你怀恨在心,所以收买他人,给本宫下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