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鸦雀无声。
南皇后的狂傲,他们算是见识了。
居然还有不把天神放在眼里的人,就真的不怕被天神降罪?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巫婆踉跄了一步,开始不那么自信了,“你不信天神,一定报应临头!”
“来啊,看我怕不怕,”华裳不屑地扫视一圈众人,还真是狂的没边了,“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却也是公道自在人心,若有谁动不动就打着神明的旗号搬弄是非,草菅人命,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就要跟神明斗斗看!”
她就站在那里,一身凛然正气,坦然不惧,所有人都被震慑了,也开始怀疑,巫婆所说的“神明”到底在不在。
巫婆结巴起来,“你、你不要不信神明,你如果再这样,早晚……”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现在要说的,是阿暖的事,”华裳不屑冷笑,“其实说白了很简单,要知道你是不是存心逼死她,只要查明她根本就没怀孕,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没怀孕,“魔胎”之说就毫无根据,萧暖就不可能给山庄带来灾难,一切谣言,当然就不攻自破。
然而此语一出,除了萧家知情者,其余人皆脸色大变。
“没怀孕?”
“怎么可能呢!小姐的肚子明明那么大!”
“就是啊,巫婆说的事,怎么可能有假!”
众人一起看向巫婆,她虽然表面镇定,心里却开始慌了,飞快地想着对策。
而那两名大夫,则脸如死灰,不停地抖索起来。
就知道不可能瞒的长久,可怜他们从医这么多年,竟被利益蒙蔽了眼睛,这下全完了。
一片非议声中,萧暖再也似从前那样低头垂目,羞愤欲死,而是挺胸抬头,一脸坚定,“我知道你们无法接受,不过南皇后已经替我诊了脉,我并没有怀孕,而是生病。”
“小姐,你这是在替自己开脱吧?”巫婆不停地冷笑,好像这样,才能使自己站稳脚跟一样,“你只信南皇后的话,当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又或者,”她故意瞟一眼华裳,“这根本就是你们串通好的,为的就是救你一命?”
毕竟她之前在山庄内不停地煽风点火,庄里的人都强烈要求处死萧暖,如此情况下,萧暖想法子保自己的命,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一听这话,又怀疑起来,可不是吗,有这个可能。
萧暖再不怕她,冷冷道,“南皇后自会查明一切,巫婆,你别想再冤枉我!”
“你——”
“不错,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华裳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阿暖并没有怀孕,可为什么大夫却诊出她怀了孕呢?”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那两名大夫身上。
“两个可能,第一,大夫医术太差,阿暖是怀孕是生病,他根本就诊不出来,第二,就是大夫诊出了实情,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却隐瞒了下去。”华裳走到两名大夫面前,一一看过去,温和地道,“不知道两位大夫,是哪一种呢?”
她早让人查明,当初给萧暖诊脉,说其怀孕的,就是这两名大夫。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都说不出什么来,一脸羞愧。
萧柏年再也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两人身上,怒道,“姚大夫,钱大夫,当真是你们?”
姚大夫哭丧着脸,“我这……”
巫婆慌忙道,“你们不要听信她的话!姚大夫,钱大夫,当初你们都诊出来,小姐确实怀了孕,难道还有假?”
钱大夫迅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南皇后再厉害,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儿,而巫婆却还是要继续留在山庄里的,得罪她,没什么好处,于是果断道,“不错,当初我确实诊出小姐怀有身孕,南皇后就不要问了。”
巫婆得意道,“如何?南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华裳却是不急不躁,“对这种见利忘义,不顾伦常的人,我当然无话可说了!姚大夫,你呢,也还不肯迷途知返吗?”
姚大夫看来胆子比较小,一方面受不了良心谴责,另一方面,又怕遭巫婆报复,所以嗫嚅着不敢开口,“我……这……”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你们说了,”华裳麻利地道,“其实当初,他们两个都诊出来,阿暖根本没有怀孕,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何阿暖的肚子会无缘无故大起来,但是不是怀了胎,凭他们的医术,他们还是能诊个分明的。之所以说阿暖有孕,不过是因为受了巫婆的贿赂,才按照巫婆所教,定了阿暖的罪而已。”
“什么,竟有这样事!”萧柏年大怒,过去提起姚大夫的衣领,“你居然敢这样对阿暖?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居然……说,巫婆给了你多少钱,你要害死我的阿暖?”
萧暖已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如果不是这两个大夫一口咬定她怀了孕,她后来的日子,就不会那样难熬。
为什么他们做为大夫,还要这样置人命于不顾,难道区区银两,就可以让他们出卖一切吗?
“庄主,我、我……”
“庄主,你不要听信她胡说!”巫婆慌忙道,“小姐确实是怀了孕,她……”
“说!”萧柏年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她的话,“到底给了多少?”
“我……一、一千两。”姚大夫实在受不了,直接招了。
楼乔愤怒地道,“原来是这样!你为了一千两银子,就要害死阿暖,你简直不是人!你还我阿暖的清白!”
萧暖哭出了声,终于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她死也值了。
而楼父楼母也不禁有些羞愧,原来他们一直被人给骗了,回想当初上门退婚,对萧暖也极尽羞辱,真是……
“姚大夫,你——”巫婆惊怒莫名,怎么给说出来了?
“你……”萧柏年气的提起斗大的拳头,就要打下去。
结果手上一空,人已被华裳拉走,“庄主稍安勿躁,总要问清楚。一千两银子,对于一个大夫来说,确实不是笔小数目,难道他能出卖良知。钱大夫,你呢,是不是也是一千两?”
钱大夫哪还坚持得下去,“是……”
“巫婆,你好有钱,”华裳不无嘲讽地道,“为了逼死阿暖,真是不惜下血本啊!”
巫婆愤怒地瞪着她,想反驳,也一时找不到措辞了。
本来这两个大夫就是被她给收买的,这件事既然曝光,她的秘密,也就瞒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