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可以试一试,”天盛帝也来了兴致,“流云,抱着心跃。华裳,你快点哭!”
流云抱过小公主,一边哄,一边也瞪大眼睛瞧着。
太好玩了有木有。
华裳呆了呆,很老实地摇头,“我这会儿不想哭。”
别说是这会儿了,自打她懂事起,她就不记得曾经哭过。
因为没有人会同情弱者的眼泪,而强者,则不需要流泪。
“想办法哭呗,”天盛帝比她还急,“要不然,朕欺负欺负你?”
华裳,流云,“……”
“你可以想一些伤心难过的事。”天盛帝拼命地开导她。
华裳想了一会,为难地道,“有伤心难过的事,也早过去了,我真的哭不出来。”
擦,这么费劲。
天盛帝忽然有了主意,照着她的大腿,就狠拧了一把。
“啊呀!”华裳猝不及防,痛的大叫,这货下手也太狠了,她居然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你怎么……”
“有眼泪了,有眼泪了!”天盛帝欢喜莫名,赶紧端着镜子去她下巴上接眼泪。
流云实在忍不住,笑的求死不能。
华裳这会儿也顾不上跟他计较,反正哭都哭了,赶紧用力挤挤眼睛,硬是挤出来两滴眼泪,洒在镜面上。
接着三人同时瞪着镜面,等待恶魔的出现。
可是,什么都没有。
别说是恶魔了,那镜子根本就不发光,那两滴眼泪非常尴尬地待在上面,仿佛被遗弃的布娃娃。
“这……”天盛帝还不死心,“是不是因为眼泪太少了?要不再来两滴?”
说着话又要拧人。
“不是多少的问题!”华裳赶紧躲开,“要再等一等,没那么快!”
结果她话音还没落,就见镜面震动两下,那两滴可怜的眼泪,就被甩了出去。
华裳顿时黑线:这是有多嫌弃!
“哦哦,”小公主仿佛在笑话她娘,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天盛帝也笑的喘不过气,“不、不行了,看来阳棱镜认、认了心跃为主,就、就不再认你了,好啊,忠臣不侍二主,好,哈哈哈!”
“笑毛啊笑!”华裳用力掐他一下,以报方才之仇,同时提醒他,“阳棱镜认心跃为主,倒是没便宜了外人,可她这么点大,什么都不会说,咱们怎么知道阳棱镜的秘密?”
天盛帝倒是一点不担心,“你急什么,心跃现在小,以后不就长大了?再说了,反正咱们也没找到问天剑之类的,不知道阳棱镜的秘密有什么打紧?”
“可是……”
“就算都找到了,咱们也可以等,心跃到七、八岁,最晚到十岁,不就什么都懂了?这么多年我们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十年?”天盛帝揽过她亲了亲,安抚道。
事实上,他也急。
早一点找到洗魂引,去除华裳和心跃体内的魔性,他也早一点安心。
可华裳的心已经够乱了,他就不能再乱,否则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面对。
经天盛帝这么一说,华裳还真就一点不着急了,“你说的倒也不错,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纠结于阳棱镜认了心跃为主,而是尽快找到其他几样。对了,你说咱们还有没有可能找到蓝沉?”
这些魔族典籍只有蓝沉能看懂,他如果能回来,对他们找到洗魂引大有帮助。
天盛帝摇头,“这个朕真不知道,当时带走蓝沉的人也没说自己是谁,朕也从来没见过他。而且朕觉得蓝沉应该没那么快好起来。”
没了内丹,就像人类没了心脏,即使不死,恐怕也会一直昏睡,直到重新凝聚灵力的那一刻。
华裳“嗯”了一声,“我觉得也是,所以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咱们还得另外想办法。可这该死的大雨,一直不停,什么都办不成!”
雨下的这么大,,只要出门,即使带着雨具很快就会淋湿。
更何况街上早已成了汪洋,积水能到膝盖以上,如无必要,谁愿意出门。
“希望这雨快点停吧,”天盛帝揉了揉额角,“朕今早看奏折,东海水位急剧上升,难民正在逐步增加,第一批难民正往京城来,朕担心到时会大乱。”
“不止如此,往往难民涌入京城,就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危机,不得不防。”华裳所担心的,不止如此。
天盛帝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瘟疫。”
天盛帝的心越发沉入谷底。
然而更让他暴跳如雷的事,还在后面。
“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召见。”
鹦鹉在外面禀报。
华裳叫来齐妈妈照顾小公主,换衣之后,跟天盛帝一道去庆福宫。
“给母后请安。”
“都起来吧,”太后看看他们俩湿透的鞋子和衣服下摆,也有些无奈,“雨下的这样大,哀家原也不想让你们过来,不过事情有些严重,也是没法子。”
华裳一下紧张起来,“是母后身体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你不用担心,”太后见她紧张之色未除,忙道,“辰凌辰宵也很好,不是他们的事。”
华裳这才安了心,只要在意的人安好,其他再大的事,也不是事,“母后和孩子没事,儿臣就放心了,那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看一眼天盛帝,“天啸,你得先答应哀家,不要冲动,咱们一起商量办法。”
天盛帝已经猜到了些,沉下脸来,“是不是有朝臣在母后跟前胡说?”
大雨不止,难民往京城来,朝臣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知道他心疼小公主,不敢在他面前胡说,就来烦扰母后,原也不难猜。
太后露出怒色,“正是,今日有几位朝臣来见哀家,说是他们请高人占卜过,东川国先是干旱,后是大雨,是因天怒,因妖孽未除,所以——”
“是谁?”天盛帝将拳捏的咯咯响,额上青筋暴起,怒火冲天,“是谁在胡说,朕捏死他!”
“哀家就知道你会着急,”太后当然是不会说的,虽然她也很生气,但杀人不是解决办法之道,“他们其实也是心急于东川国的大雨,说是心跃招来的灾祸,除非……否则更大的灾祸还会降临。”
华裳心中有种无法压抑的杀机在涌动。
果然人心不平,这么说起来,以后东川国只要有不好的事,就都可以归到心跃头上了?
那她的宝贝女儿会不会太惨了点儿。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天盛帝气的都语无伦次了,“朕就是对他们太纵容了,他们才不知天高地厚,朕要杀一儆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