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有这想法,也不是一两日了,自从上次苏潇潇病发昏迷数天,大夫说她度不过那一关,而她却在几天后,奇迹般苏醒后,他就觉得,她变的很不一样。
脸还是那张脸,可脾气性格却都变了很多,有些事情也不记得了。
当时他也表示过怀疑,不过苏潇潇母亲的回答是,女儿高烧数天不退,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那会儿他倒没怎么往心里去,反正他也没打算立苏潇潇为太子妃,可现在看来,事情非常不同寻常。
苏潇潇暗吃一惊,殿下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难道是南华裳对他说过什么?“殿下,民女不明白你的意思,易容改扮?殿下看民女的脸,是易容过的吗?”
西陵锐看了她一会,也觉得这一点不太可能。
易容之人不管多么像,总会跟本人不一样,就算他看不出,难道苏潇潇的家人会看不出吗?
除非是苏家上下一起欺骗他。
耶律皇后道,“锐儿,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潇潇对你一往情深,与你也圆了房,你怎能……”
“母后,儿臣怀疑,她不是原来的苏潇潇,”西陵锐干脆说了出来,“苏潇潇,本宫问你,一年前你随本宫出游,在明烟湖上,你跟本宫说了什么?”
苏潇潇登时脸白如纸。
她虽然穿越到这具身体内,可不知道是传承记忆时有差错,还是真的因为经常生病,记性差,有些事情,她确实不记得。
“说不上来?”西陵锐目光变的森然,“你根本就不是苏潇潇!说,你到底是谁!”
“臣女……”苏潇潇飞快地躲到耶律皇后身后,“皇后娘娘,臣女不是对你说过,臣女身体不好,有些事情不记得吗?臣女真的是潇潇,娘娘替臣女做主啊!”
耶律皇后皱眉,“锐儿,潇潇她确实——”
“母后,不要听她胡说!”西陵锐毫不客气地将她扯过来,“她绝对不是苏潇潇,一定是南华裳派来的内应!否则本宫安排如此周密,南皇后怎么可能逃脱!说,你到底是谁!”
耶律皇后真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苏潇潇成了她的替罪羊了。
“殿下,臣女不是,臣女没有……”苏潇潇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惹上南华裳,更不该跟其翻脸,说不定有南华裳相帮,她还能达到目的。
可惜,后悔也晚了!
“还不承认?”西陵锐掐住她的脖子,“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来人,把苏潇潇吊起来,大刑伺候!”
“殿下,不要啊!”苏潇潇彻底傻了眼,嘶声叫起来,“臣女不是,臣女冤枉!皇后娘娘,救命啊!”
耶律皇后试图阻止,“锐儿,本宫觉得你这样不妥,潇潇到底是苏家的女儿,你若如此,如何向苏家交代?”
“本宫还要苏家一个交代呢!”西陵锐怒不可遏,“竟然将一名奸细安排在本宫身边,目的何在?拉下去,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是!”
“殿下,民女冤枉啊,殿下……”
耶律皇后回过头来,不怎么赞成,“锐儿,苏姑娘身体孱弱,你也知道,如今也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她是奸细,你若把她打出个好歹,恐怕不好向苏家交代吧?”
西陵锐余怒未消,“她就是奸细!南华裳跟她也早就相识,儿臣早该把她拿下,问个清楚!”
耶律皇后心道你分明是因为跟苏潇潇圆了房,又不肯立她为太子妃,所以在找借口而已。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出人命,否则若因此惹怒苏家,后果堪虞。”
西陵锐表情透着烦躁。
如果不是因为对苏家还顾忌两分,他早把苏潇潇给收拾了。
这样的,哪配当他的太子妃。
方拓进来禀报,“殿下,城外有十几辆马车往不同方向飞奔,都像是南皇后所乘,若分散追捕,人手不够,这……”
“废物!”西陵锐才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本宫派出去的人呢,都是死的吗?再不赶紧追,人都跑了!”
方拓吓的一颤一颤的,“回殿下,禁军被、被皇上召回了。”
原本禁军就只有皇上和太子能够调动,而皇上拥有最终的决策权,他说要召回禁军,谁说话都不好使。
禁军被撤回,能够追捕华裳的,也就只有太子手下这些死士,其中一部分被派去搜查京城各户,哪还有那么多人手。
“什么!”西陵锐大怒,“父皇凭什么把禁军召回?跑了人犯,他负责吗?”
耶律皇后提醒道,“锐儿,小心说话。”
西陵锐的怒气无处发泄,回头就走,“儿臣去见父皇,母后先请回吧。”
耶律皇后优雅地扶了扶头上的珠钗,“含冬,回吧。”
“是,娘娘。”
这会儿华裳正舒服地半躺在马车里,马儿不紧不慢地走着,免得颠到她。
耶律皇后准备的那十几辆马车,都是很奢华的,而且弄成匆匆赶路的样子,混淆追兵的视线。
“娘娘,到前面茶棚歇歇脚吧?”流云见华裳坐了半天也累了,提议先休息。
因为要等皇上赶上他们,所以他们走的并不急,走了一天,离京城也不过几十里地而已。
“也好。”
华裳点了点头,由流云扶着,下马车来活动活动。
天啸回去找耶律姐姐拿皇宫地图,一来一回,还要躲开西陵锐的人,总得大半天吧。
“娘娘不用担心,皇上武功天下无敌,又是一个人来去,没有负担,一定没事的。”流云知道主子担心,尽是宽慰。
华裳白她一眼,“所以平时本宫是天啸的累赘,是吧?”
流云吃吃笑道,“当然不是了,娘娘的武功跟皇上不相上下,不过现在不是有小主子嘛,所以小主子是娘娘的累赘。”
华裳哭笑不得,“你这话可不敢让天啸听到,要不然有你受的!”
这孩子还没出生呢,天啸就紧张的不要不要的,天底下的孩子都比不上他的孩子,哪允许别人说半个不字了。
流云吐吐舌头,“求娘娘别告诉皇上。”
“不一定,看本宫心情。”华裳跟她逗了会乐子,忽然想到一件事,哪还笑的出来,“流云,你记不记得蓝沉曾经说过,本宫体内的……传女不传男?”
流云脸色一凝,“是,属下记得。”
华裳摸着肚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期望,她所怀的双胎,都是男孩。
要不然,在找到“洗魂引”之前,万一生下女儿,就又要受跟她一样的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