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帝道,“母后别担心,此事儿臣会处理,不必华裳劳心费神。”
从刚刚开始,北冥翊就一直向着华裳说话,无论商议什么,都以华裳点头了为准,当他是空气吗?
是,他承认在对付小人上,他不如华裳脑子来的快,也不如她能够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容忍别人算计华裳。
太后不以为然地道,“你能怎么处理?你就只知道打打杀杀,哪比得过华裳脑子灵活。”
天盛帝额头顿时出现三条线:又被母后嫌弃了,他是有多笨!“母后,你不是看不出来,北冥翊并非良人,与他谋事,需要万分小心,这件事朕会想办法,不能让华裳冒险。”
“哀家也没说让她冒险,只是要她想办法,需要出头的事,你去做。”太后非常公平地为他们两个分派任务。
“但是……”
华裳提醒道,“天啸,你先别急,你方才不是也对北冥翊说了吗,咱们就算要帮他,也是暗地里帮,既然没人知道是咱们在帮他,我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正是这话,”太后满意地道,“天啸,你听到了?不是哀家要嫌弃你笨手笨脚,这次要不是华裳在,你跟北冥翊,早就动上手了,你这脾气,是得改改了。”
天盛帝憋着气道,“是,儿臣知道。儿臣也是骤然得知母后出了事,担心母后会被北冥翊所伤,并非一直如此鲁莽。”
他的性子,母后还不知道嘛,这次还不是关心则乱。
太后还不饶他呢,“你急哀家的安危,华裳就不急吗?但她却还是能镇定冷静,你就只知道动手,还不服气是吧?”
天盛帝闭紧了唇。
得,母后这会儿又怎么看华裳怎么顺眼了,他闭嘴,行了吧?
华裳乐不颠地道,“多谢母后夸赞,儿臣担当不起,母后,儿臣方才在想,要帮北冥翊夺位,必须先做好铺垫,否则若是空穴来风,他忽地空降到北冥国,不但夺不了位,反而会有性命之忧。”
“空什么?”天盛帝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她。
“……这不是重点,”华裳尴尬又心虚地笑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吧?就像上次,你为了让北冥撤兵,故意让人放出话去,给北冥太子施压——”
“朕明白了,”天盛帝眼眸一亮,“你是说,要效仿那次?”
“对,”华裳打个响指,一时兴奋,又忘了太后还在了,“你先派人到北冥造势,就说北冥翊没有死,当初是被北冥太子和四皇子五皇子他们谋害,所幸逃得一命,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准备回去揭发他们。”
反正四皇子五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帮他们对付北冥翊,替他们解毒,结果毒还没解利索呢,一回头就跟东丹辰逸勾结一处来对付她和天啸,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北冥乾现在就在东川国做质子,郁闷着呢,至于北冥卓,到时候就等着被北冥太子猜忌吧,有他好受的。
太后喜道,“不错,哀家觉得这方法很好!北冥太子行事阴狠毒辣,若知道北冥翊要回去夺他之位,必定容不下,会有所动作。”
不用说了,北冥太子必然会派出杀手追杀北冥翊,到时只要抓到他的证据,再到北冥国公开这件事,北冥太子就会人心尽失,北冥翊的机会就来了。
天盛帝瞟了华裳一眼,“母后夸你,是对的。”
这些鬼点子,也就华裳想的出来。
太后笑道,“可不是吗,华裳就是个百宝箱,脑子里多的是锦囊妙计,娶到华裳,是你的福气,你做梦都会笑醒吧?”
什么魔族,什么发狂,她越来越不相信了。
华裳这样好的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识大体,知大义,不让须眉,好的很。
天盛帝得意道,“那是当然。”
华裳吃吃笑红了脸,“母后就别夸儿臣啦,儿臣都要无地自容了!天啸,那咱们就将这计划告诉北冥翊,看他怎么说。当然了,到时还要再加上点猛料,比如北冥国皇上是受到逼迫,才立了北冥越为太子,北冥翊才是天命所归,一定会除掉北冥越,继承北冥国大统之类的,反正怎么能逼的北冥越动手怎么说。”
天盛帝忍俊不禁,“朕知道,你放心吧。”
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简单。
到时北冥太子失去冷静,就会越怒越乱,做出失民心之事,北冥翊就该出场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计划,北冥翊是否同意,要不要配合,还要再问过他。
出了幽冥阵,走了好一会,也没见流云和烈阳他们,华裳一下就急了,“他们不会硬要闯阵,出事了吧?”
刚刚退出阵来的那些人呢,不会还没清醒过来吧?
“别急,应该不会有事。”天盛帝发出一声长啸。
紧接着,衣袂翻飞声不绝于耳,烈阳他们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喜道,“皇上,皇后娘娘!参见太后!”
几位主子都没事,太好了!
华裳这才放了心,“都没事吧?刚刚去哪了?”
流云抹着泪道,“回娘娘,几位大哥刚才说,娘娘和皇上被困在阵里,属下等甚是担心,都去找别的入口了,可是找不到,嘤……”
华裳哭笑不得,“嘤什么嘤,本宫这不是没事吗?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母后,天啸,咱们先回宫再说。”
太后这会儿伏在天盛帝背上,已是昏昏欲睡,自然没有意见。
天盛帝微一颔首,“好。”
众人即护着他和华裳,快速退出冥森林,返回宫中。
好在天盛帝虽离宫一天两夜,宫中一切还是井然有序,并未出什么事。
将太后送回寝宫,华裳仔细为她诊过脉,确定她只是太过疲累,并无其他,这才放了心。
之后天盛帝严厉警告烈阳流云和同去冥森林的侍卫,今后绝不准再踏进冥森林半步,更不得对外提及此事,否则杀无赦。
众人自是知道轻重,不敢多言。
天盛帝和华裳也累了,洗漱过后,早早歇下。
第二日一早,天盛帝去上早朝,华裳起身洗漱,用过早膳后不久,众妃即过来请安。
“妾身听闻娘娘凤体不适,今日可好些了?”柔贵妃先开口,带着探询的目光扫了华裳一圈,非要看出点什么病来不可。
华裳淡笑,“本宫送母后到寺里去小住,母后当夜就染了风寒,本宫小受牵连,今日已然无碍,柔贵妃有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