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妇冤枉,皇后娘娘定要替臣妇做主!”王妃泪流满面,连连磕头,声音嘶哑的厉害,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短短两三日,她就消瘦了一大圈,脸色也是青中带灰,憔悴的要命。
这些日子,她很不好过啊。
“你是否冤枉,本宫现在还不能断定,不过本宫姑姑到底是如何死的,恐怕,只有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吧?”
严皇后冷着一张脸,话是这么说,她却摆明了早就认定王妃就是害死燕妃的凶手,这语气是相当不客气。
她虽甚少出宫,可因最近外头传的厉害,宫女们也都议论的多,她还是知道的:外头的人都在说,靖王妃善妒,不但陷害了贺梵音,更毒死了燕妃,还指使儿子南思安刺杀贺梵音和华裳,简直恶毒到了极点。
其他的先不说,单是闰王妃毒死燕妃一事,严皇后就悲愤莫名,不但要顺明帝查清此事,替燕妃报仇,更将靖王妃和华裳母女俩叫来,一问究竟。
华裳满眼得意。
还用说吗,这都是她的“杰作”,派人把这些传言都散播出去,岳家人必然会感到压力。
百姓们接受了娘亲的圣女身份之后,就会越发倾向于相信那些都是王妃所为,那接下来王妃不管做出什么对娘亲或者靖王府不利的事,都会被说成是恼羞成怒,挟私报复,永世不能翻身了。
“臣妇没有……”王妃哭的梨花带雨,连辩解也没了力气。
岳夫人又气又恨,“皇后娘娘不要听信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语容根本没做过那些事!一定是、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陷害语容,皇后娘娘一定要替语容做主啊!”
说罢还狠狠瞪向华裳,其意不言自明。
华裳一脸无辜,“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就是你!”岳夫人扯着嗓子叫,“那些事旁人不知道,就只有你知道,你就让人在外头胡乱说话,趁着语容不在靖王府,就把她害的百口莫辩,这妖女就可以做正妃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才是恶毒,天理不容!”
也不怪她这样生气,最近百姓们就跟疯了一样,听到那些传闻后,不但王妃受尽千夫所指,就连岳家其他人在外面一露面,就要被指着脊梁骨骂,唾沫星子就快把他们给淹死了。
岳夫人因为不忿,跟百姓起了争执,并让府上的侍卫轰他们离开,结果这下彻底激怒了百姓,他们居然往岳王府泼狗血,扔烂菜叶,臭鸡蛋,弄的王府里外臭气熏天,像垃圾堆一样,她能不气吗?
岳维康原本就病了,再加上受这等羞辱,让他这两朝元老怎么受的住,出来澄清又没人听,气上加气,病的连连吐血,起都起不来了。
华裳无奈道,“岳夫人,你怎么还说这话?所谓‘事出必有因’,如果王妃当真没做亏心事,那些传言又是哪里来的?祖母的事我先不说,我娘亲的事她也可以矢口否认,可南思安带了杀手刺杀我跟我娘亲,却是证据确凿吧,你还能替他狡辩吗?”
“我——”
“岳语容,本宫姑姑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说清楚,”严皇后冷声道,“你别想撒谎欺骗本宫,当年尹嬷嬷就向本宫说过,本宫姑姑病倒后,事事都是你亲力亲为,不但亲手熬药,端给姑姑喝,还自行处理药渣,可有此事?”
王妃额头上已有冷汗流下,“回皇后娘娘,臣妇、臣妇也是觉得下人们粗手笨脚,服侍不好母妃,所以才亲自为之,至于那药渣,是当年开药的御医吩咐,要将药渣倒在三岔路口,让人踩踏,才能将母妃的病气带了去,母妃就能好起来了,所以……”
“就算如此,此事让下人去做就可以,又何须你亲自为之?莫不是那药里,有什么问题吧?”严皇后直言不讳。
华裳无语。
哪有这样问的,王妃又不是笨蛋,能承认吗?
“皇后娘娘冤枉臣妇了,臣妇真的没有做过!”王妃只是哀哀哭泣,就是不认。
岳夫人也一个劲儿替女儿喊冤。
严皇后转向贺梵音,表情一下就缓和下来,“三弟妹,当年的事,你可记得清楚?是不是岳语容亲口说,要害死本宫姑姑?”
贺梵音其实也没想到会被严皇后叫来问话,她也不希望跟岳家结下深仇,然而到如此地步,却由不得她出尔反尔,只能道,“回娘娘,正是,当时臣妇亲耳听到王妃如此说,不过后来臣妇即被王妃送走,她是否真的向燕妃下毒,臣妇亦不知。”
“那就错不了,”严皇后就认定这一点了,“尹嬷嬷说过,本宫姑姑原本服了太医开的药之后,好了不少,可你走后,岳语容亲自服侍姑姑,姑姑的病却越来越重,不停吐血,直至最后身亡,若非药有问题,姑姑怎会如此?”
“娘娘,母妃之所以会吐血,是因生气王爷不听她的话,非要将贺梵音找回来,母妃急怒攻心,才会吐血越来越厉害,药石无效,不是臣妇之过啊!”王妃早有说辞,所以根本不怕严皇后怀疑。
严皇后冷笑,“若真是急怒攻心,又岂会药石无效?就算姑姑生气三弟不听她的话,可病情哪能恶化那样快?分明就是你趁着这机会,在药中下毒,害死了姑姑,你还有何狡辩?”
王妃咬的嘴唇都出了血。
岳夫人不服气地道,“娘娘只听信贺梵音一面之辞,就认定是语容害死了燕妃,可有证据吗?若没有证据,就不能定语容的罪,臣妇不服!”
严皇后阴沉着脸,“本宫若有其他证据,又岂会与你们废话!不过,岳语容,你听清楚了,这件事本宫已奏明皇上,刑部马上就会彻查此事,早晚会水落石出,你躲不过的。”
其实她这一手还是挺高明的,虽然暂时定不了王妃的罪,此事却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在所有人眼里,王妃成了“毒妇”的象征,以后其他贵妇人也断不可能再跟王妃来往,岳府也会被孤立,王妃也彻底完了。
“娘娘,语容——”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一名中年美妇急匆匆进来行礼,朗声道,“娘娘,妾身的妹妹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丧尽人伦之事,还请娘娘还妾身妹妹一个公道!”
华裳转目瞧去,这女子穿一身墨绿宫装,浑身上下环佩叮当,尽显雍容华贵,比严皇后的打扮还要夺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