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丹天啸停下酒杯,“皇兄先看军报吧。”
如果他所料没错,应该是北冥国求和来了。
所以壮行酒先不急喝,如果喝了,就必须出征,否则不吉利。
顺德帝接过军报,打开看了看,脸色立刻变了。
妈的,北冥国什么意思,居然又要求结盟?
“皇兄,是否边境军情紧急?”东丹天啸心里是有数的,故意道,“不如臣弟这就出征?”
顺德帝冷冷看他一眼,“十九弟消息那么灵通,难道还不知道,何必跟朕装。”
东丹天啸挑了挑眉,“臣弟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臣弟知道什么了?”
顺德帝将军文往他身上一扔,“自己看!”
军文掉到地上,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种嘲讽。
莫寒捡起军文,递了过去。
东丹天啸接过来看了看,暗暗冷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北冥国经不住他给的压迫,主动要求结盟,不但不再要他的项上人头为条件,更不再要之前的十座城,口气谦逊的近乎卑微。
不止如此,北冥国还说之前要他的项上人头,都是北冥卓他们胡言乱语,已经严惩过了,作不得数。
北冥乾和北冥卓两个忘恩负义的,华裳替他们解了毒,保他们一命,他们却开口就要东丹天啸的项上人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找死的节奏。
“北冥国竟如此出尔反尔,皇兄,不可饶了他们!”东丹天啸将军文递回去,“臣弟愿领兵出征,给予痛击!”
顺德帝气的脸色发青,心中有些犹豫。
十九弟明显是别有心思,如果让他出兵,谁知道他能不能灭了北冥国。可如果不出兵,就白费了他布置这许久的心思,简直可恶!
方才那名送军情回来的侍卫又上前道,“皇上,北冥太子尚有密信,请皇上过目。”说罢将一封信恭敬地献上。
顺德帝接过,到一边去看。
莫寒轻声道,“王爷?”
要不要把密集“顺过来”,给主子看看?
东丹天啸一摆手,示意他不必轻举妄动。
顺德帝很快看完信,气的都要杀人了。
北冥太子居然在密信上威胁他,如果他不答应结盟,待十九弟今后到了边境,他就会亲自与十九弟相谈,支持十九弟做皇帝!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联手攻回来,他这皇位的确就要坐不稳了。
好个北冥太子,还真知道怎么拿捏他!
“十九弟,朕方才想过了,既然北冥太子这次是真心实意求和,你就不必出征了,你看如何?”
心中再气,顺德帝表面也得做出一国之君的大度样子来。
东丹天啸“惊讶”地道,“哦?皇兄的意思是,北冥国不敢继续猖狂,这次是真心求和,再不敢弄花样?”
顺德帝暗暗咬牙,“不错,他们不再要你项上人头,也不再要那十座城,相反还要给朕送上厚礼,态度如此恭顺,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东丹天啸拧起眉,“北冥国如此出尔反尔,会不会太没有道义了?皇兄,这次不会又是他们的阴谋吧?臣弟还是出征吧,不能由得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顺德帝都快骂人了,“不必出征了,朕看他们这次是真心求和,就与之结盟吧,百姓免去一场战火荼毒,也是好事。好了,就这样,朕回宫了。”
说罢他甩袖往回走,手心里,那密信已被他攥成硬硬一团。
东丹天啸无声冷笑,故意大声道,“不必出征了,各回各位,随时待命!”
士兵们轰然响应,“是,王爷!”
听着身后那震耳的呼声,顺德帝脸色已铁青。
十九弟手下的士兵向来训练有素,更是一呼百应,声势惊人。
本来十九弟在东川国登位的呼声就已经够高了,如果再有北冥国支持,难保他不会真的取自己而代之。
好,那就先跟北冥国结盟,再尽快弄清楚南诏国与西陵国的态度,等局势稳定下来了,必除十九弟!
“哈哈哈!”华裳笑到肚子疼,在床上打滚,“皇帝老儿这回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吧?哈哈,还想坑你,收拾他丫的!”
东丹天啸坐在床边,拍拍她的背,“慢点,当心岔了气。我早说过出征未必就会顺利,北冥太子给皇兄的密信上,还不定说了什么让他气到发疯的话呢。”
“我猜啊,北冥太子肯定是威胁皇上了,”华裳单手支起头来,兴致勃勃地猜测,“比如,如果皇帝不答应结盟,他就跟其他国结盟之类的,或者跟你合作,对付他,也说不定哦。”
东丹天啸不以为意,“无所谓了,总之这次不用出征,北冥跟东川肯定是要结盟的,等对方送质子过来,签订了盟约,北冥的事就解决了,剩下南诏和西陵,一个一个来。”
华裳点头,“北冥的事可以暂时放下,至于南诏,我觉得靖王不是好战之人,跟你有相通之处,如果好好与他相谈一番,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好对付的,是西陵国。”
西陵国皇上成康帝是个野心不输顺德帝,但却远比顺德帝有谋略、有心机的君王。
这些年其余三国时有战争,他们却一直坐山观虎斗,寻找机会,从中谋利。
西陵国太子名“锐”,据说更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表面与你称兄道弟,非常无害,不定什么时候,却又会狠狠给你一刀,令你防不胜防。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不必急,先明确南诏国的态度再说。”东丹天啸冷笑,他手下的暗卫一直在盯着两国的皇室,若有异常,他第一个就会知晓。
“好。”
第二日,两人带了些礼品,回将军府探望。
两个孩子长的越发白胖,喜人的不行,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脸上的斑点不能完全去除,一定更好。
“唉哟我的宝贝,来,让大姐抱抱!”华裳抱起大宝来,在他脸上狠亲了一下。
宝宝一脸嫌弃地偏了偏脸,哼唧一声。
百里夫人忍不住笑起来,“别亲他了,一准是你脸上凉。”
“母亲真是心疼弟弟,现在这天儿,我脸上能有多凉?”华裳撇撇嘴,六月了耶,冷吗?
百里夫人含笑白她一眼,“小孩子脸上嫩,我还说不得你了?”
华裳哈哈笑,“哪能呢,母亲当然是最疼我的,就算有了弟弟,也一样。”
百里恪笑着捋胡须,这娘俩在一块儿,都像小孩子。
东丹天啸在一旁道,“华裳,没事,岳母不让你抱,咱们回去自个儿生,生他十个八个,由得你亲,由得你抱,没人拦着你。”
百里恪夫妇哈哈大笑,华裳红了脸,狠瞪他一眼,却又忍不住笑,“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生十个八个,你拿我当什么了?”
东丹天啸想了想,“还真是,除了母猪,没有能一次生那么多的。”
华裳立刻不干了,扑过去掐住他,“你说谁是母猪?”
俩人正打闹时,有什么东西从华裳怀里掉了出来,正落在百里夫人脚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