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唯等嬷嬷和两个婢女走远后,冷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觉得很骄傲的女儿,可是现在她必须靠着自己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
第一次进冷宫,安唯环视了下屋子里的情况,“锦儿,在这里觉得怎么样?”该有的一样都不少,却比锦华宫逊色不少。
安锦乖巧地走到安唯身边,要是以前,她一定不会这样,她是不可一世的锦贵妃,后宫的掌权者。
可此一时非彼一时,她是冷宫的妃子,地位比宫里的婢女高不了多少,她要重出冷宫,“爹!”带着撒娇的语气,软到了人的骨子里。
安唯老气横秋地任由安锦拉着自己的手臂摇晃,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好好的贵妃位置嫌坐腻了是不是?居然笨到要谋害太上皇,澈儿这个孩子也被你连累了。”
雍延澈是自己的嫡亲外孙,要说在宫里多少也帮下自己这边,可这下好了,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爹,人家哪知道哪些蠢货会留下线索嘛,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啊。倒是爹帮我想到办法了没,这冷宫无聊死了。”安锦有求于自己的爹,平时放肆的样子收敛得很好。
坐到椅子上,安唯从安锦手里抽出手臂,“本来我想趁着非家那小丫头还在宫外,把玉儿这个丫头片子送进宫给皇上当个妃子什么,然后好安排你这边的事。结果非家那小丫头能耐倒是不小,居然把皇上迷得团团转转,什么都不肯听我们这些臣子的。还差点因为提纳妃的事掉了脑袋,玉儿的事就耽搁了下来。”
如意算盘是打得噼里啪啦,非法在窗子外也听得不由生笑,想不到她无意中这么厉害啊,她倒是有不少优点嘛。
说起非法,安锦就一肚子气,要是没有这个人,她说不定就是太后了,她的儿子就是当朝皇帝了,她还用看人脸色!
“爹,那现在怎么办才好?澈儿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安锦始终是雍延澈的额娘,自个儿也都是以儿子为靠山。
“他毕竟是雍家人,祖训也传了不少,兄弟相残更是不可能。我这个作外公的,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他现在不在兴安城,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要是当今皇上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想到澈儿的头上,这样一来要是新君上位,除了澈儿别无他人只选。当然,前提是当今皇上没有子嗣。”
而他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非法这个皇后娘娘的肚子里正是怀了龙种,一旦是龙子,将是未来的储君继承人。
安锦也知道安唯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担忧地说:“难不成要暗杀钧儿?”犹豫着是不是太直接了,她当时毒杀某人的时候到现在还在后怕。
“说你笨就是笨,这都进宫多久了!该学的学了七七八八,就没想到还有后面的收尾吗?你毒杀这件事太上皇是看在你多年服侍他的份上才没有深究,你居然还想用同样的手段!”安唯差点没气死给自己的女儿,真是不长脑袋。
自从自己进宫到现在,还真的没人敢这么说自己,安锦心里咽下了这口气,只要自己出去后,不管是不是她爹,她都会让那些让她不好过的人没一个能活着。
假装唯唯诺诺,安锦低垂着头,“爹,女儿知错了。”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自己还不清楚?安唯知道自己今天是把话也说到了份上,不过谁不是相互利用。
反正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就留着,要是没用了,他不会顾及父女之情的。
“知错就行了,爹就长话短说,现在最重要是把你弄出去,然后只要把非家丫头肚子里的孩子搞定就什么事都好说了。”安唯把话说绝了,就是想从小的一方面出手。
米米绣杀气一放,他们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想谋害她的小姐,她绝饶不了他们。
非法点了点米米绣的身子,口动了动,“不气。”
哪有人说不气就不气的,米米绣杀气硬是没收回来,她哪里忍得住,她想杀人。
不过非法也不是好惹的人,当场有人说要杀她的相公就算了,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肚子里的宝贝上来。
她有这么好欺负吗?索性不想蹲的非法一下站了起来,而旁边的米米绣先是吓了一跳,身上的杀气顿时消失。
“小姐,你干什么!”米米绣紧张地说。
屋子里的两个人显然没想到窗外居然有人,还是他们正在商量对付的人。安唯眼里闪过杀意,看来他也是被逼无奈。
“放松放松,我不过是不想偷偷摸摸的。”头一转,对着安唯露出一记冷笑,“不知安学士也成了姑娘,居然进了这冷宫。莫不是这宫里是你最大,御书房里的那位成了摆设?”
“哈哈,皇后娘娘哪的话,臣不过是思女心切,来看看女儿罢了。”安唯打着官腔,却不肯拜见非法。
非法也没在礼节上追究什么,“思女心切,可是本宫记得本宫姓非,并不是安学士的女儿吧。”
“皇后娘娘自是姓非,臣妄言,不知皇后娘娘什么意思。”安唯挪了下身子,“皇后娘娘不妨进屋坐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非法不顾米米绣的阻拦,绕到前门,毫不客气就推门进屋。米米绣只好跟在非法身后,可是却担心不已。
非法一进屋,就能感受到安唯眼里一抹激动,“安学士,刚刚本宫没听错,好像是听到你说要谋杀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不错,臣就是这个意思。”毫不避讳,安学士顺了非法的话往下说,“臣现有一事,可能皇后娘娘不能推辞了。”
“什么事?”非法笑着问。
“帮我这女儿离开这冷宫,还有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