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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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回家!想念师父口中无聊的之乎者也,师叔手中的棒槌,师哥师姐的宠溺,石遥哥的讽刺和打击此刻都无比亲切,她以前多么的不知足,是不是她要的太多,所以上天才罚她来此受苦?如果可以再来过,师叔叫她一起去洗衣服,她不会再顶嘴,亦不会再装病,师哥要嘲笑就让他笑个够。可是,还能么?石遥哥,你快来帮帮我,我真的撑不住了,一个人太辛苦。一想到自己孤身只影的在乌国拼命,愈加伤心。

她未曾想到自己会哭得如此狼狈,勉强抬起头,努力把想念同伤心一起咽回去,此刻,在她身边的,是她的敌人,一个深不可测且未曾见其真面目的敌人。她不能暴露太多的脆弱,她试着在心里愿谅自己今天的失态,选择相信母亲不为人知的苦衷。她发誓,一定要解开这重重迷雾,明明白白的活着。

他安静在跟随在她身后,出了胡杨林,姚兰见着人,欣喜地扑上来,这异域中,她亦只有她一位可亲近的人。看她身形落寞地冲出宫门,一路狂奔,她想不到她经历了什么,惊慌让她忘记了去追上她,安慰她,因轻功不济,所以,赶上的只有风平浪静。

夜昆仑的侍卫骑马急驰而来,身后还跟有一匹。她们的马忘在行宫了。

“这位大哥,可否借您的马一用?”姚兰对那位侍卫轻轻一礼,甜甜一笑,细声细气地问。

戎稚不得不承认,姚兰此刻的迷人是她所不能及,还有男人会拒绝她么?如此美丽又有礼数的姑娘。

那侍卫显然是吃了一惊,盯着姚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但他很快就认识到,自己做不了主。他将一匹汗血宝马牵给夜昆仑。夜昆仑接过马后,拍拍侍卫有肩,道:“你可以带这位姑娘一程!”

戎稚知他尊卑观念很强,断是不肯和侍卫共马,自己不想和他靠得太近,不如先试问一下也无妨,“摄政王,我可和姚兰共一匹马!”

“本王的马从不带下人!”夜昆仑果然拒绝。翻身上马,身姿骄捷。汗血马身形高大,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大师哥对这种马特别偏爱,可惜山高路远,进贡来的马都送给皇帝了。若有机会,她一定送他几匹,谢他多年照顾之恩。

“七公主,若是愿意,可同本王一起。”说罢伸出手。

戎稚有些犹豫,她可以凭自己的轻功回去,又担心明天路上若有人拦截,将无力应对,咬咬牙,将手给他,他的手有点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这等位高权重,武功高强之人,还能有谁伤得了他,怕是自己多心了!

靠得太近,夜昆仑呼出的气息混着迷迭香不断地窜入她鼻端,戎稚突然发现,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这种味道。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安,生怕自己会喜欢这种味道。马鞯上铺了厚厚的皮毛,她的腿也没有来时那么疼。还有两三个时辰才能到墨都,一言不发,似乎有些尴尬,可实在是找不出话跟一个对手说。

“谁教你学的风行!”夜昆仑试探着问了声,心里已做好的戎稚断然回绝的准备。

“我师父!”戎稚未经思虑,脱口而出。

夜昆仑哑然失笑,道:“为什么不是师傅,而是师父?”

戎稚迟疑半晌,道:“以前,我们都没有父亲,几乎是师父养大了我们四个,所以师兄妹都这么叫。”

夜昆仑暗自高兴,原来风行还有一位传人,不知是男是女,继续问道:“敢问公主的师父是何方高人?”

戎稚暗想,我师父是谁关你何事,如此追根问底的,难道师父也有秘密?虽有疑虑,但还是告诉了他“我师父芮鸣,江湖隐士。”

夜昆仑在脑中快速搜索着天绝宫记录上的人名,不曾有芮姓,以为戎稚在骗他,心中大为不悦,转眼想到,也许芮鸣他本身就没告诉戎稚真姓名,自己又何苦这样想,戎稚只是十六岁的姑娘,应该还没到那种张口就会骗人的程度。要不,再试试。

“你知道天绝宫么?”

戎稚歪着脑袋了半天,道:“什么天绝宫?我压根没听过!”

夜昆仑笑笑,刚才那个动作他在沙漠中见过,所以更笃定戎稚对天绝宫,甚至于连风行的来历都有可能不知道。

戎稚突然产生一种感觉,这世上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陌生的,就连她自己,好像也成了谜。夜昆仑想知道的,她也想知道。一路上,她苦苦思索着,回到质子宫,泡在热水里时,她也在想。如果不是夜昆仑无事生非,那就是师父对自己有所隐瞒。

这一切,大约也只能靠自己去努力了。

乌国皇宫的承天台上,夜昆仑手捧葡萄美酒,凭栏俯瞰墨都夜色。儿时,他的母妃经常牵着他的手坐在天台上,或是一整天,或是一整夜,母亲眼中落寞寡欢的神色,他至今都记忆犹新。每月,他都会一个人独上天台,只有这里,才能让他心安神静,风儿轻轻吹过,似乎还能闻到母妃的衣香味,那种淡淡的沉香的味道。

夜色下,质子宫里掠出一道纤俏的身影,他笑得讽刺,举起杯中酒,自语道:“戎稚,为了你今后的痛苦,我饮尽此酒!”暗红的酒液顺着夜昆仑的嘴角流下来,映着苍白的脸,像刚刚吸过血的恶鬼,模样极为恐怖。

与此同时,急速前行的戎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差点磕掉门牙,爬起来后,她揉揉发疼的膝头,骂道:“定是那该死的夜昆仑在咒我。”

一行轻骑急速而过,扬起的黄尘,雾一样迷蒙了路人的视线,万物复苏的季节,却因一个人的野心而改变,人们的脸上没有春日到来的喜悦,更多的则是战祸带来的恐慌和失去亲人的痛苦,流亡,迁移,是不得已而为之,谁愿离开家乡,离开故土,去一个陌生而未知的地方重新来过?那种苦楚岂是高坐御台之能了解的?古往今来,谁又曾为这些人考虑过?他们只想要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仅此而已!为何连这样小的愿望都变成了奢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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