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似乎找错了人!也许,本宫并非合适人选!”暗叹,二王子身边还有如此能言善辩之人。
“莫非娘娘还留恋墨都一袭空名?”
“那又如何!”戎稚已有怒意,但此人并非良善之辈,能进得墨都,想必也有应对之策,反而置自己于险地,他对她了如指掌。一袭空名,她又怎会在意?当初她并非为这空名才嫁入乌国。个中缘由,她自己清楚。但离开也不是两个字的事!
“我知娘娘并不留恋此地,如若不然,又怎会做出那样令人落泪的诗句,寒山千里雪,墨城万家灯,身如飘零絮,心似玉壶冰。娘娘孤身置于乌国,难道没想过回青城?也许娘娘的心上人正在青城翘首期盼……”
“住口!本宫惜你才华,不忍出手伤害,你若再口出狂言,休怪本宫不客气!”戎稚喝断他的话!却是心生警觉,她在承天台无意中呤了几句话,是何人传的这样快?如此看来,宫中并不安全,另有人懂得东都话。
“请娘娘三思,再说,六万铁骑,势不可挡,万一城破,娘娘该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是本宫自己的事。”她淡然一笑,并不是十分在意。
他一转眼珠,劝道:“娘娘,这又是何必?弃暗投明,和二皇子合作,又有何不可?”
戎稚细想,倘若现在断然拒绝他们提出的要求,万一他们明日一早攻城,三千护卫守城,根本无法抵挡,出城求救之人还未回,唯今之计,应当是先拖延时日,等到明日天明再做打算。
那人见王后娘娘沉目思虑,心头闪过一丝喜悦,暗自兴庆自己说着了地方,就算王后再聪明,武功再高,倒底还是个女人,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总抵得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性命。
戎稚盈盈一笑,道:“二皇子给的条件并不诱人,而且你也未找对人。”
那人正在得意,却被戎稚问得哑言,眼珠子骨碌转得飞快,甚是不解,恭声问道:“还请娘娘明示。”
“区区通关文谍,本宫并不在意,若是开城投降,那要看你是找戎国公主合作,还是乌国王后!”
“有何区别?”
“如果是戎国公主,那请转告你的主子,若要本宫打开城门,不做抵抗,戎国与乌国势必交恶,从此,本宫也将无立足之地,这样的代价太大,若他肯分割一半乌国国土,本宫倒愿与他合作,冒险一试。”
“这……”那人有些语噎,这种事,他当然不敢冒险答应,也没胆答应,复又问道:“如果是乌国王后又该如何?”
她冷笑道:“若是乌国王后,那本宫是不会与他合作,他在争权之前就已败,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该在此时来围攻一城老弱妇孺,此乃失义之举,本宫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熊包,就算他攻破墨都城门,又能如何,出师无名,他挡得住夜昆仑十万正义铁骑?到时可不会只是圈禁这般简单。”
“娘娘小看二皇子,当初他可乌王最得意的儿子,也是乌国难得一见的勇士,二皇子卧薪尝胆多时,收得精兵良将数百人,此次是不得皇城定不罢手!娘娘还是三思为妙!城中三千护卫根本无抵挡!”
“败军之将,还敢言勇!你回去告诉他,这桩买卖,本宫横竖都是亏,请他思虑清楚,陛下不日将揩众将回朝,此刻后悔,尚且不晚!”他已知道墨都守卫情况,如果她言辞之间再露半分怯意,明日城定是守不住了。
“娘娘,破城之后,若是愿意,您还会是乌国王后,二皇子对您倾慕已久,愿空悬三宫,只宠您一人!若您想回青城,他自会尽力为您安排妥当。何来亏本一说?”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既知本后在青城长大,当知一女不侍二夫!”
“您这又是何苦?娘娘月夜独倚承天台,思念的却是万里之外的亲王阁中人,既是江湖儿女,又何必在意这些破规距,率性而为有何不可!”他知道,江湖儿女,是不会在意太多,所以,他数次提及,是激起她已忘记的江湖本性。
“放肆!本宫意已决,你不必多说,快快离开,若再多嘴,莫怪本宫不顾江湖情面!”她运气在掌,袖中白绫宛如毒蛇吐信,嗤嗤作响。
“娘娘方才所说,夜昆仑揩众将而归,分明是扯谎,他若肯为娘娘花上半分心思,又怎会只留三千护卫在墨都?围城已有一日,为何不见援兵到来,他这分明是想险娘娘于不义,您又何必做无谓牺牲?与二皇子合作,才是娘娘最后的退路!还请娘娘再想想!”
“即便没有援兵,他照样进不了城,本后倒想劝你早日离开他,免得白白赔上性命,枉费一身武功!”她倒不是说大话,心里已是有五分把握。
“娘娘何必为一个不爱你的人煞费心思!”
“滚!”戎稚低声怒喝,那人向后退出几步,摇摇头,状似十分无奈。掀来窗柩,鬼一样,轻飘飘的离去,宫外护卫竟无人知晓。
她提笔写了两张纸条,独自来到后花园,掠上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放飞两只白头鹞,愁容满面盯着天上星辰发呆,心道: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令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再次回到寝宫,戎稚挺直的腰身立刻软了下来,心中酸涩,却又无从说起,她与夜昆仑本就是对手,他如此做并不过份,可为何自己还会心痛酸?世间女子,那个不希望能得到夫君疼惜?自己想要得到他的疼惜怜爱,恐怕此一生都不会有,三年时间,这才过了三个月,他迫不急待的借用这种机会除去心头隐患。二皇子的宿河湾封地距墨都不足千里,夜昆仑何等人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对于如可收回宿河湾,他本无计可施,二皇子此举还不正中他下怀?也许他亲征就是二皇子制造时机,二皇子实在不够聪明,中了他一箭双雕之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