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玺也没在意,到是杨喜紧张的问了几句。
"无妨,就是劳累了些,加上水土不服。"其他的事,她的私下跟大姐上,有些事,还的大姐帮着调节。
杨喜放下心,亲自去安排这煎药的事,就说,皇上太不注意休息了,这天天这么熬,是个人都受不了啊,朝议时目眩,他当时胆都吓裂了要。
用过膳,秦玥玺去了正殿休息片刻,这边暖春也回去了,青雨终于逮着一个空挡,跟青锦说了。
"劳疾?"青锦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这重病,确实多在劳心劳累的人身上发,但是,往往都是年纪大些的,精力不济有操心过度才会导致的。
这阿玺的年纪,正是壮年,看来,这些年,还是太苛刻他自己了,也是,每天那么多公文,奏章要处理,有时候,她睡醒,还看到隐隐烛光下,他还在批阅奏章。
"大姐,现在发现的早,还是能调整过来的,就是这晚上,可不能再熬夜了,这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这么折腾下去,再好的底子,也有亏空的时候,到时候再来调养,就晚了。"青雨也是语重心长。
劳疾要是在晚年,一发病,随时就有可能去的,但这是这个病,是没什么药可资的,在调养,调养好了,这病自然也就没了。
青锦陷入沉声,撑着头,往后不能如此了,这么多政务丢给他,这大锦不必大元,要操心的事太多也太杂了。
"暂时别让人知道,既能调理,你将法子和需要注意的事告诉我。"
"也没什么法子,药就是个心理作用,主要是调养,休息,不能熬夜,早上本来就起的早,这样睡眠不足,精神紧绷,人就亏损。"就是个养字,这皇上的耳朵,只听的进大姐的话,还的大姐去安排了。
"知道了,今生也等了半天,回去吧。"
"恩,我过些天再进来替皇上瞧瞧,这事,暂时还是别让御医们瞧了,少个人知道好些。"皇上的身体抱恙,会让朝堂不安的,尤其,如今大锦没有皇子。
看来,不光是芽儿、青天,他们都长大了,青锦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她也没打算让旁人知晓,她知道就够了,况且,就是个养,没多大的事就好。
"杨喜,别唤醒皇上,让他安生睡会,将今天剩下的公文搬到这来。"这批个奏章,她还是能行的。
杨喜愣了下,以为是想让皇上醒了,在这里办公,也好,省的跑来跑去,皇上,小恙,多休息休息确实好。
还是娘娘想的周到啊,再说,是娘娘安排的,皇上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
可是,但奏章送来,看着青锦提起朱砂笔,开始在一份份奏章批阅的时候,杨喜的脚跟生了刺似的。
这代行朱批…可是天大的事啊,虽然皇上和皇后不分彼此,可这是另外一码事,不行,不行,他的唤醒皇上,不是担心皇后胡来,实在是,不合体统啊。
这别的事,都好说,这代行朱批…还没吓完,就看着青锦高捧玉玺,在朱批上盖下啊,天啊!不单行朱批,还动了玉玺,这…要是严重些,可视同谋反啊。
"怎么了?"发现杨喜异样,青锦伸了个懒腰,这奏章看起来,过人是累人,阿玺每日要批阅这么多,怪不得都累出劳疾了。
怎么了?这么淡定的问怎么了,杨喜整个人都不好了,却是哑口无言,皇上,您快些醒吧,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定多大个风波。
"对了,杨喜,皇上上次让你去查的有关弥撒的事,可有眉目了?"今天暖春的提醒,她可没忘记。
查啥啊,现在不是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回娘娘,人明日差不多就回了,奴才去唤皇上?"还好是停下了,给宫人们使了个颜色。
等下还的好好交代下,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不必了,让他睡到自然醒吧,往后晚上不必在正殿那边阅奏章了,都送到这。"政务是要紧,可是,人也要紧啊。
都送到这…杨喜只觉得老弟啊一翁,这…
好在,秦玥玺自己醒了,今天已算是难得睡了个好觉了,自然醒,虽然这个自然醒还是有些快的。
这个杨喜,怎么不叫他?耽误多少事,真起来,想去问问杨喜怎么回事,就看着青锦埋头在一堆奏章中。
"阿锦!"奏章怎么都搬过来了。
杨喜立刻上去,脚步有些快,"皇上,您醒了。"快看看皇后在干嘛吧,赶紧制止啊。
"怎么没叫我,阿锦,怎么没休息,那奏章上的字小,看多了累眼睛。"说着,朝着青锦的案前走过去。
皇上,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啊哟喂,他一个奴才不敢说啊。
"别怪杨喜,我堂他别叫的,你最近睡的太少了,这奏章我看这一会,就有些累眼,你每天看那么多,确实吃不消,已经跟杨喜说了,往后晚上,不在正殿批奏章、处理公务了。"
哟,这是阿锦要打理他的生活了?秦玥玺有些受宠若惊,来这批阅也好,省的半夜还的赶回来,还能看这妻儿。
"那以后就在这处理。"
"恩,六部,划分一下,你四我二。"毕竟业务没那么熟悉,别耽误事,她少看点。
啥划分一下,什么你四我二?杨喜和宫人们一脸蒙圈啊,这是要划分政权?要摄政啊?虽然皇后一直插手政务,但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吧。
"嗯?"秦玥玺显然也愣了下,阿锦这是要替他分劳,但是,这奏章都是小子,一份份看下来,他是习惯了,怕阿锦眼睛受不了,他也舍不得,有她陪着就好。
"就这么定了。"青锦没打算给他商量的余地,至于别人要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谁要拦着,就高她面前说。
"阿锦,这事,我处理惯了,没事,就是这几日有些水土不服,过两日就好了,我保证这两天好好休息,行吗?"
不行,不是这两日的事,"你挑四个,剩下的给我,杨喜,以后每日照章分开。""还有你,晚上我就寝,你就必须就寝。"这调养,光说说,喝喝药,是没用的。
好吧,秦玥玺太了解青锦的脾气了,决定了,是没的改的,随她,等过几日,自己好些,就没事了。
杨喜可不敢答话,只能看向秦玥玺,皇上,这可是大事啊,这皇后代批奏章,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啊。
这上面的字迹,明显就不同了。
"就按皇后说的来。"知道杨喜操心什么,但是,有他在,没事,况且,这皇后摄政,也不是新鲜事。
杨喜只能胆战心惊的照做,这奏章明日到各部,肯定引起不小风波,哎,娘娘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他们这些跟前的奴才,自然是知道,皇后娘娘是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但免不得别人多想啊。
果然,这朱批字迹不一的事,很快就被发现了,这可是头等大事,谁也不敢乱说,但是事关重大,还是要跟皇上朝堂求证的。
谁知道,皇上轻描淡写,哦,朕今日水土不服,身子有些乏,让皇后代批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立刻翻开折子,批的是一点问题没有,可是,这事情本事有问题啊,皇上尚在,且能动能说,没有大病,就不能行待批之事啊,而且,就算是待批也应该是皇上口述,有指定的阁老大臣代批,这自古,也没皇后代行朱批的事啊。
朝堂一下炸开了锅,群臣们想要说,这后宫不得干政,可人家皇后早就摄政了,在她身上,这词用不上啊,祖宗规矩,皇上也早有言明,如今是大锦治下,没有所谓沿袭的祖法。
"皇上是否身子有所不适?为江山社稷,因多加保证啊。"如果身子不是有什么大问题,还是不要施行这皇后代行朱批的事吧,这简直是乱来啊。
于勤的话算是很委婉了,毕竟当今皇上的性子,也是个强硬的,前面也是有人吃了不少教训的,谁也不想踩上去。
就连着秦玥玺和洛璃洵几个,也是一时间没转过来,这皇后代行朱批,可真是大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皇上有什么不好的?还是皇后有什么想法?
"朕的身子没有大碍,劳给位爱卿费心了,皇后替朕操劳政务,着实辛苦,若是奏章中有什么批阅不当的事,就直言,皇后的性子,大家也知道,不会介意的,以后,这兵部和户部的奏章,就交由皇后暂时批阅。"干脆,给大家说明白的好,省的这一天天的一惊一乍的。
什么叫替皇上操劳政务着实辛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身子骨并无大碍,为何要行代朱批之事,还有,这兵部户部往后交由皇后暂时代批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将两步交由皇后打理?这算怎么回事?这大锦莫不是要有两个主子?两个皇帝,这荒唐!
"皇上,万万不可,这朝堂纲纪,自有法度,不可乱了人伦秩序。"皇后干政,已是不容于世道了,如今,这是要掌控朝局,与皇上共享天下的意思吗?
皇后未免也太大的心了,这大锦,可还找得出一个能与之比肩的女人,如此荣耀,还嫌不够吗?还要揽权在身?
这下就连着张寒侗等人也是挺身而出了,这一旦开了口子,往后,还收的回去吗?说是暂待,谁知道会是怎么回事。
万万不行啊。
"各位爱卿,是否严重了?咱们大锦的皇后,可有徇私枉法?可有揽权霸道?可有乱了朝堂纲纪?可有危及社稷百姓?若没有,这些话,又从何说起,不过是替朕暂代朱批,各位何许扣下如此大的帽子?"
皇上,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怎么能强拧着说呢?皇后的确是一位德才兼备的了不得的皇后,文安邦,武治国,这大锦能得以天下一统,她功不可没,可是,这并不是她能预约礼制和古来之法的资本啊。
还有,皇上如此宠幸皇后,对皇后言听计从,对江山社稷,是否存在莫大的隐患。
皇上现在后宫中,就独独皇后一人,而皇后,并未产下皇子,这皇位传承就存在一个大问题,这将来,保不准会不会出现什么女主天下的事。
这些话,很多人心中都想过,虽然谁也不敢说,但不表示,就不担心啊会不会发生啊,要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可以面对啊?
"皇上,此事万万那不可,这代行朱批之事非同小可,万不可由后宫之手代替,若皇上真有不适,可择选阁臣。"
就连着荣王此时也不好站出来,强行帮一波,这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