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必须要查,这事刑部和吏部一起并案查。
说完了这桩案子,秦玥玺借机缓解了下朝堂的气氛,跟大家聊了聊花草,这话题转换之间,让人摸不着头绪。
刚才还感觉电闪雷鸣,此刻,却是和风如绪,这位圣上,如今的心思已非常人得以窥探了。
"皇后有孕在身,这性情也变幻许多,喜欢侍弄花草,无奈,这宸宫花草不多,也都是些普通的品种,朕听闻,朝中也是有些爱卿擅长此道,等恩科完了,就像各位大人讨教讨教。"
面面相俱,皇上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若是皇后喜欢什么花草,这宫中花匠,御花园中,应该是应有尽有啊,就算御花园没有的,皇后看上什么,谁家有,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花草之事,没有谁不会割爱的。
"你们糊涂,朕也糊涂,这女人的心思,变幻莫测,这就不说了,对了,说道女子,这次恩科,咱们大锦可是大放异彩了。"
这是借着皇后,引出这个话题?这大家没提,皇上自己倒是提了,这话里话外,也听不出个好歹来。
但是,提及皇后,势必不是坏头,这是默许了?难道这两位大家小姐考中了,将来,还真的入朝为官不成?
这大锦还真要史无前例啊?众位大臣这个心啊,突突地跳。
"皇上,这女子开考,开了先河,这往后朝堂之上,是否要设女官?"袁典范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肚子的话,这算说的客气好听的了。
好歹也是两位大家之贵女啊,总的给几分面子,但是,这也太荒唐了,报名处的也是,这种事,怎么能不好好整理清楚。
这两位小姐更是,女扮男装去恩科,这不是胡闹吗?两个还都中了,这下场,不是让人去看热闹嘛?
秦玥玺摆了摆手,颇为赞同的神色,"袁老爱卿说的事,这女官一事,你们正好与吏部议一议,这男女有别,总要有些区别对吧,不过,这两位小姐,到也是让人刮目相看,朕到是有些期许,她们能走到什么地步,谁说女子不如男,瞧着,咱们大锦可是人才济济,不分男女了。"
袁老这下气糊涂了,皇上,我说不是这个意思啊,什么女官,"皇上,这如何使得?这两位小姐,八成就是图个热闹,这恩科可不是胡闹啊。"所以,赶紧劝退吧。
"皇上,臣也觉得袁大人说的在理,这恩科不可胡闹。"荣王煞有其事的站了出来,难得和这帮老臣说到一块去。
又有几个附和的,秦玥玺环看众人,笑了笑,"各位爱卿都是这么个意思?可大家也说了,恩科不是胡闹,既没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加,人家也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中的元生,难道,咱们这若大的大锦,竟连两个女子都容不得?"
"皇上,此事并非其他的事,女子参加恩科,古来少有,这女子再有本事,也不宜出入朝堂。"
"荣王这话就不合适了,咱们大锦出入朝堂的女子,并非没有啊。"于勤这话一出,朝堂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于勤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说过了,明着是和荣王唱反调,实则,已表露了自己的心思,偷偷看了一眼秦玥玺,手心俨然有些冒汗了。
一时不擦,这话就脱口而出了,如今已是覆水难收,只好赔笑,尴尬不已。
皇后的事,一只是一根刺,而这个刺,插在朝堂,还挑不得。
"哦,那于爱卿觉得,女子出入朝堂会如何?再则,这次恩科,是吏部主负责的,考场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女子参考自然也是一时疏忽,好在,还不是这些事中最要紧的,既已如此,何不继续看看,朕看,女子未必不能不宜出入朝堂吧。"面色看不出高兴和不高兴,只是说话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
于勤默默退下,此事,他已是无话可说了,皇上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人家报名参考,并没有违背什么国法。
而吏部负责恩科,已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这事,若要早说,早该在人家报名时就提出,如今,恩科已开,一考已完,后面,只能顺其自然。
这都是什么事啊,也是,的确是疏忽了。
大家也有注意到,皇上在说完话后,有意无意的看了荣王一眼,听说,最近皇上和荣王,因为皇后的事,有些小摩擦。
起初大家也是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并非空虚来分,说是荣王妃入宫看皇后,最后出去的时候,人是昏迷不醒的,还有人听到了小世子的哭声。
这宸宫中到底发生了何时?需要如此遮遮掩掩的必然不是好事。
今天这朝议,真的是颇为让大臣焦虑,下朝后,有的回去自己看看有没有名贵花草,有的小心翼翼怕恩科这趟浑水沾到身上,有的回去,则是关起门来,细细盘思。
比如,田有使,一个人到花房,下人也吩咐不得靠近,在花房内,走来走去,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听闻退朝后,洛老请求到宸宫看看皇后,皇后最近总传身子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可是关乎龙嗣,其实,很多人还是挂心的。
洛相进了宸宫后,被偷偷带到了偏厅。
"多亏这个东西。"洛老今天朝堂没怎么说话,是心中有事啊,有人,想借他的手,要皇后的命。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香囊,这是南宫炔配的药,专门克制那摄魂大法的。
秦玥玺接着香囊,看洛老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猜想的八九不离十,对方还是动了,"洛老,说说吧。"
事已至此,洛老只能一五一十的说,"清晨,那休婆婆清扫时,不慎打坏可一盆花,正好,老臣起来晨练,更为请罪,老臣故作无事,让花房换一盆就是了。"
说到这摇头摇头,一副不想说下去的样子。
"是否,是那个老高送的花,并对洛老动了什么手脚?"不用洛老说,青锦已经知道后面的事了,真是藏龙卧虎的。
"洛家上次大肆清理了一次,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啊,也难怪,这两人,平日是没有一件出格的事,在洛家更是多年了。"防不胜防啊。
若非皇上和皇后亲自找他说这事,说不定,那天,真就酿成大祸了。
"皇上今日朝堂,谈及花草,可是与此事也有关系?"洛老身在朝堂这么多年,一点风吹草动,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如今他已知道这么多,秦玥玺也无意隐瞒,将对洛夫人暗查的事也说了出来,洛老面色震惊,芝兰?
连连摆手,"皇上,芝兰绝无谋后皇后的心思的,那孩子,心底善的很,那花房虽是她的,可多半都是那老高在打理,老高也是她进门之后,府上人在外面寻的花匠,与芝兰没关系的。"
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会与儿媳妇有什么牵连,那孩子,这么多年,除非他眼瞎了,怎么就硬是一点没看出来。
"洛老别激动,此事也只是觉得,洛夫人的花草有些问题,朕也实难相信,洛夫人会做出什么有损江山社稷之事,另外,经过这一查,也查出,洛夫人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也是事出有因,等这一切结束,在与洛老详说。"
秦玥玺劝了一句,洛老起身,对着两人跪下,"皇上,娘娘,老臣一生,为国为民,无愧于心,洛家若真有不臣之心,不管是谁,只要是洛家人,老臣都无脸再立朝堂,望皇上将此事尽快查明,若有需要老臣配合的,尽管吩咐。"
查来查去,没想到,竟是查到自家头上。
"洛老快快起来,既说开,便是不疑洛家。"青锦略有不忍,洛相的为人,这一路,已是看的够清楚明白的。
"老臣,多谢皇上、皇后的信任。"颤抖着身子起来,杨喜将人扶着坐下,哎,这些事,这千丝万缕的,希望洛家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才好。
否则,这老相如何承受得住。
"洛老,可能还要委屈你,出去时,的装一装了。"
"就说,那摄魂大法早就失传已久,江湖中也未见踪迹,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原来只是个模仿的,不过,能利用花草制造这种效果,这人,还真是个奇才。"南宫炔很是稀奇,到底是何方高人,如此本事。
可杀人无形。
谁说不是,小小花草,加上一些手法,就能让人受气控制,迷惑心智。
很快,洛大人去看皇后,身子突然不适,被送回洛夫的消息传开了,这皇后的宸宫到底怎么回事,先是荣王妃,现在是洛相?
皇城的气氛一下变的古怪起来。
"那韩家小姐的院子,我已逛了一圈,奇花不少,都养的很好,但是,与洛夫人不同,韩小姐的花,没有花房,都是养在外头的,听闻,她家中的百花园,比之现在居住的地方,那是小巫见大巫。除了看书,就扎在花草里。"
南宫炔一夜可不是光看花去了,"那些花草,看似杂乱无章的随意摆放,但是,细细研究就会发现,所有花的香气和药性,都是相辅相成,阴阳互克,所以,即便有些带了不良药性的花儿,也不会对赏花之人造成身体伤害。"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哦?那樊家呢?"青锦看得出,那韩揽月是个极为心细的人,不奇怪。
南宫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樊家的斥候不是虚的,没敢靠近,稍一试探,就有动作。"这知道秘密的人,往往都很怕别人找上门吧。
"或许,该我去见见这个韩姑娘。"青锦觉得,这通晓花草的人,总该知道些什么,比如,那相同的孤品,从何得来。
第一反应不是怀疑到她身上,这到看出,这女人似乎对这个韩家小姐很是有好感啊。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谨慎些好,要去,自然是他陪着。
秦玥玺不赞同她出宫,但是那韩家小姐召进宫来,说不定更是麻烦,而且,恩科期间,还是个考生,不方便。
"别担心,我带着他们呢,悄悄去,咱们的速度必须比对方快。"
而赶了一路的樊璇玑心中忐忑不安。
"小姐,这儿离清兰山庄不远,不用这么急的。"肯定能赶上饭点了,小姐在城中多日也不见这么急的去看夫人。
说起樊家这位夫人,因见不惯樊云龙见一个往家里带一个,气性也是大的,单独出来住了,如今也有十年左右了。
除非大事,绝不回樊家,眼不见为净,樊云龙也是拉不下脸面,这夫人的脾气,除非她自己要回去,否则,谁也劝不了。
"快些就是了。"
大哥要查的事,她只能跟大哥抢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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