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line的脸色紧张万分，赶忙带上了房门。

“原来老板用英文骂人比用法文还地道……”他喃喃了一句。

Caroline斜了他一眼，奇怪他此时还有心情做这样的比较。“待会儿你就知道，他用中文骂起人来会更地道……”她冷哼了一声。

“对谁？Chad？”文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Caroline叹口气，摇摇头：“这么架着国际长途都恨不得剥了对方的骂法，还能是对着谁……幸亏人在千万里外，不然这会儿真要到楼下草坪上去找了……”

“怎么惹翻的？我听见骂Chad没有医德？”

Caroline走开，把托盘上刚泡好的咖啡倒掉：“这一时半会的，估计是什么都不会要了。怎么惹翻的？我倒也想知道呢。Chad的事情，你不比谁都清楚？”说完，她只管瞅着文斌。她也是标准的鹅蛋脸，最出彩的同样也是一双会说话会起雾会放电的眼睛。不同于Mona，却是直发。喜欢盘发或扎马尾。文斌有时候怀疑表姐妹也有这样奇妙的相似。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会知道的更清楚？”文斌把话送回去。

Caroline眯着长睫毛看了他两秒钟，点点头，走开。

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很久以来，几乎，文斌都没有见到什么真正激怒他，使得他电闪雷鸣的事情。可是今天，他硬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想，这种预感似乎一清早就有了。老板家里出了事情，他知道。虽然没有了解的特别清楚，他也知道了大概。这件事情本身所能造成的影响，文斌几乎立即排除掉它引发老板反常的可能性。

他突然记起了前两天的一件事情。

Cartier的首饰店，老板先后两次光顾，并且史无前例地亲自送取。东西虽然没经过他的手，老板也并未对他刻意隐瞒。文斌知道那是一只戒。所做的，似乎也只是收紧等细致打磨的活。之后，那只精致的小盒子就进了老板的口袋。文斌当时就晓得了这中间的不一般。

不过，他确曾眼巴巴地盼望着的，却是与已经上演的电闪雷鸣截然相反的画面。

御锦从更衣室出来，看到文斌正等在那里，一副小心应对的样子。

他身上有些激烈运动后的松懈，将手插在口袋里，他没有急着上楼。他踱步到了一侧明净的落地窗前。严密封锁的窗子，室内的冷气给的适宜。他随意地靠在窗台上，沉默地看着午后的阳光。他的神情里，鲜少地出现了一丝落寞。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抽出一枝烟。

文斌知道是刚刚从更衣室的备用柜子里取出来。

“Winton，资料传给DrJin了？多久会有适应症的新药？”御锦冲着自己面前吐出一口袅袅的烟雾。他望着那烟圈，又大又圆，却是迷离的，很快就隐去不见。他觉得自己的心，也突然空洞的不行。太空了。他的牙齿暗暗地咬合，突然很想咬碎。

文斌报了时间。

御锦沉默。这一安静就一时没有了声音。文斌等到他抽完了那枝雪茄。他才再缓缓地开了口：“备车。”

近乎沉闷的室内空气里，四处氤氲着燥人的欲望。

Mona看着男人。原来，这竟然不是梦！

她闭着的眼睛周围迅速地潮湿起来。她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呼吸，喉头紧的不行。她又想笑。……

Mona突然发现，所有之前的冷淡和迹象，放佛都成了她的胡思乱想。他肯来，他还愿意来，她就是再也没有的满足。她轻叹了一口气：起码现在，他是她的，他只是她的！

Mona静静地再躺了一会儿，直到身边的鼻息微闻。她像电影慢镜头般悄悄欠起了身子，一边瞧着身边的反应。幸好，酒力加上他没完没了的折腾，是沉沉地睡过去了。

Mona趿拉着拖鞋一步一挪地走出卧室。走道上、客厅里……到处是散乱扔掉的衣服。她一件一件地拾起来。凌乱中，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摇摇地躺在不远处。她放掉了手里的衣服，过去捡起来。Cartier。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

室内是很暗淡了。Mona突然醒觉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麻木僵硬。关节处，分明像是缺乏润滑的零件，发出了不和谐的细响。

与此同时，她直觉后脖颈上一阵阵地发凉，放佛汗毛都要立起来。她机械地转回身子，才发现那像巨塔般矗立在暗影里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Mona的手哆嗦了一下，血液一下子都冲到头顶。面皮上凉凉的，她知道自己定是单薄的苍白了。她舔了舔无感的嘴唇，喉咙里也是热而干燥的。“Vincent……”她的声音虚虚的，看着他的脸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放下！”他简洁地吐出两个字。罩在他面上的暗影，有片刻扭曲。

Mona惊惧地意识到那是他脸上痛苦的抽搐。“Vincent……”她的声音也哑了。

再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转身进了卧室。紧接着，是浴室的门开合的声音。Mona一下子瘫坐在那儿。她低下头，慢慢举起她手心里一直捧着的戒。借着室内微弱的光，它还是像一个小小的璀璨的发光体。眩惑着人的眼睛，刺痛着人的神经。Mona将它慢慢旋转，目光再一次定格在那精致无比的雕刻上：L.Y.J.&；J.X.S.。之后的那一串数字编码，分明是这戒的日期。竟是……有那么久了吗？！

可瑜回来了没有三日，罗夫人再次登门。打的自然还是看望简老爷子的旗号。

心瑟只在最开始露了个脸儿。其实是没坐两分钟，可瑜就找了个借口拉走了她。出了门她才知道，可瑜是早安排好的约会。

“你又不是老太太，整天闷在家里算怎么回事？”她硬拉着心瑟一起去玩。心瑟拗不过，到了门口才发现等在外面的人是谁。其彦着了正装，捧着花，他难得的这副正经样子，心瑟一见之下，倒抿着唇角笑起来。

可瑜还是端着的。心瑟望了其彦一眼，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色。

其彦绅士地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低身，递出手里的花。可瑜足足过了五秒钟才终于伸手去接。接过了花，面上就有了微微的不自在一样。她让心瑟也上去，心瑟含笑站在那儿没有动。

“算了吧，学生来了，老师还走得开吗？”其彦望着胡同口，突然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什么学生？”可瑜一头雾水地看过去。其彦没有解释，他也一时没有启动车子。迎面海洋蓝的车子游鱼一样转瞬过来。

停下，车门打开，御锦先下了车，再去开副驾的车门。

可瑜望着他抱下车来的小鬼精灵，冲心瑟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接下来的这份差事？”心瑟没有来得及应，熙和已经嘴巴甜甜地叫了一圈的“叔叔好！阿姨好！小阿姨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