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心不愧是刺客出身,反应甚是敏捷,在最短的时间内腾跃而起,动作迅速,洛小蛮心下一惊,小心两字还未出口,看着再次被贯穿胸膛躺在地上抽搐的女人,她便知道,在朝云府,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是一场屠杀!
缭心倒下,一人站了出来,脸上愤懑不平,双目充斥怒火:“我要见尹慕尚!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么?以前杀了府上不着眼的丫环也就罢了,如今还妄想对我们动起手来,简直是荒唐!难不成他还真想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大耀?如今的大耀可不是姓洛的天下了!”
雅木抬眸看着她,淡淡的视线从她脸上扫了一圈,“左方田的府上近来又送进来一批侍女,我才吩咐宁红人去给我挑择了几个,不知道,华仪姑娘可有兴趣也去看看?”
那个华仪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的瞪着前方的雅木。
雅木站起身,抖了抖袖子,声线平仄无波:“公子素来不喜欢人多,人话多,人心眼多,我看今个来这里的也都是来朝云府有些年头的,连公子的喜好脾气都没摸的准的,也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被送进来的。公子有那个时间愿意陪着你们玩上一玩,你们也别把自己抬的多高,朝云府的路从来都不是封死的,有能力的自可以大大方方下山去自谋出路,没本事的,也该有个把年时间给自己准备一副好棺材,免得没棺材的,最后尸骨无存。”
慕容安也抖了胆子,往前了一步,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自知今日逃不过此劫,却也不甘心如此便死去,那个人,在朝云府只手撑天,外头那四位根基不稳,实力不够,自是对他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有句话怎么说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尹慕尚也没那个资格乱决定别人的生死!
“慕容安不才,自小读的一些书籍,自古帝王将相改朝换代的事情再是正常不过,人都是要千古留名,公子虽不再是帝王,可是如今做出的这般事情,慕容安觉得甚是不妥了些,难不成,公子就不怕遗臭万年吗?他的子子孙孙就不怕被人所耻笑吗?”
“残忍无道,滥杀无辜,泯灭人性,简直是大耀之耻辱!”
字字铿锵,句句啼血!
院内一片安静。
然,她忽略了某个人的本性。
那人松松懒懒的嗓音带着盛夏之后的沉醉,便响在了头顶上方不到三尺的距离,白袍散漫滑落而下,随风飞舞,双手枕在脑后,一头墨发衬得整个画面美到了极致。
“何所谓道?就凭你们一大帮子被培养出来的杀人工具也配在这里和我说什么道?滥杀无辜,这说法更是冤枉的很,你们什么时候又成了无辜之人了?想跟本公子说理你们还早了点,最起码先去找阎王爷理论一番才行。”然后他甩了甩手,像是挥苍蝇一般,雅木眸光沉了沉,随即对身后的七人下了个手势。
院中的人立刻拿起桌上的器皿打抖了起来。
洛小蛮一下子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左右光顾了下,赶紧找了个空隙钻过去躲了起来,这种场景她还是少见为妙,不说刀剑无眼,她从小的教育根本无法让她接受随随便便杀人这一事实。
她才钻进长桌下,屁股后突然生出一道力道来把她整个身子猛地往后一拽,又在她往后落之时猛踹了一脚,她狠狠朝前脚肚子撞了过去。额头大包一下鼓了起来,她呲牙咧嘴回头瞪着来人。
他一手撩开红桌布,一手搭在膝盖上,半蹲在那看她,半挑了眉似笑非笑:“这狗爬式的姿势还挺适合你的,你属狗的?!”
她满腔愤怒,嘴角含笑回击:“你种狗的吧你!”
他便收了笑,扯着她的小腿一抽力,一下子把她从桌下拉了出来,她脑袋撞在他的小腿上,生疼生疼:“靠,你腿里插了钢筋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