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个笑容,洛小蛮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愣愣的看着他渐渐走远。等回过神来时,槿寒月也被人带了下去。
候了命令的几个侍卫,安静的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洛小蛮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上,一时间心里透风凉。
朱燕阁内她遣散了所有奴仆,只剩下外面重重守卫。
院子里秋叶落了一卷又一卷,风越吹越冷,她渐渐裹上了陈潇差人送过来的貂裘大衣,个子娇小,大衣披在身上感觉像是裹了被子一样,她索性拖了张塌子挨在窗户边,放了张小茶几,茶几上摆了个暖手炉,再裹着貂裘大衣,诗情画意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秋日短暂,转眼,竟寒冬袭来,一场小雪初降。
某日清晨,不知几时,她推开了窗牖,看着枝头上轻压的落雪,心中一片悲凉。
时间真是过的挺快,不知不觉手中溜走。
其实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陈潇把她关在了宫殿里,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槿寒月初初她还吵着闹着要去看,闹的凶了,陈潇来过一次,摆着脸色吼她,她怒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讲道义,没人性。陈潇毕竟还是惯着她的,被她骂成这样即便脸色黑的比什么都难看,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后来有一天,她已经入睡,西侧宫殿处突然走火,漫天的火势汹涌而激烈。映照的她屋里也亮堂堂的,她一惊,连忙起身开窗,极目望去,那一簇簇火苗旺盛的吓人。
她连忙转身找了鞋,想趁机去看个热闹,顺便能寻个机会偷溜出去。
奈何,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已经被两尊突然出现的门神给请了回去。
她只能一边愤怒的瞪着院子里的两人,一边不时眺眼望去。心里想,这么大的火势也不知哪个院子走火了,人有没有事······
第二日,她人还没醒,一声尖利的破空嗓音让她从床上一竖而起。
而那个声音已经穿越几个走廊直逼她的房中而来,大门被狠狠撞开,门口站着的是面目可憎的陈姝,还有身后脸色难看却极力拉着她的姚平生。
陈姝脸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疤,有的疤痕掉落露出新鲜的肉来,看着挺恐怖。更让洛小蛮不寒而栗的是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不知这女人又是发的哪阵子疯,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陈姝已经气势汹汹冲了过来,要不是有姚平生拦着,洛小蛮不怀疑她不会直接奔过来揪着自己的头发往墙上撞。
“洛小蛮,你有什么资格维护那个男人?!这里是陈国,你洛小蛮******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本事,你除了会勾、引男人你还会干什么事?”她的手甩过来,一巴掌狠狠掴在她脸上,五指红印烙的她生疼生疼的。
洛小蛮被打的有点发懵,一时间怒火也蹿了上来:“一大清早的你发的什么疯?”
“我发疯?我******想杀了你!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把这臭女人押下去!关起来,我要抽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洛小蛮被她的模样完全唬住了,这简直就是疯人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吧。
一大队的侍卫蜂拥而入,洛小蛮坐在床上从头凉到脚,对啊,人家可是公主,她算什么呀,既不是女主人也不是什么高官之女。她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只是从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着自己会回去的,不会和这里的任何人有瓜葛。
然而,连这样的想法,如今看来都是如此的可笑!
幸好有姚平生制止了他们,才不至于她被人从床上扯下去。
“姝儿,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动,陈皇还躺在那呢,你就在这闹心着,你们兄妹俩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消停会?!”
陈姝哈哈一笑,脸上的伤疤更为狰狞,眼泪布满脸颊,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刮过他的心脏,“我不消停?我冲动?陈潇那混蛋要护着这女人,他就算现在死了也是他自找的,他自愿的,跟我陈姝有什么关系?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把槿寒月那妖人好生伺候着,还瞒着我,我是他妹妹!他眼里有我吗?我这副人不人的样子他看不到我不怪他,反正我也不在乎,可是他竟然把把我弄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弄到我的面前来了,他算什么哥哥,他还算是个人吗?!”
姚平生想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被她反手一巴掌,打的脸颊偏了偏。
“你和他没什么不同,都是一群废物!”陈姝步步后退,眼睛再一次冰冷的盯着床上的洛小蛮,像是一具困兽在用临死前所有的愤怒将她望着:“那我就看看,他到最后会是什么下场,我这一次烧不死他,下一次我还会烧,我看有谁会次次都救他,我看老天爷到底是睁着眼还是瞎了眼!”
指着洛小蛮的方向,陈姝笑的诡异:“她可是尹慕尚的女人,陈潇脑子不清不楚,难道连你的脑子也混账了?!”
话说完,也不等姚平生的回答,她已经甩袖大笑离开。
屋子里陡然变的安静的很,洛小蛮早已脸色苍白,从陈姝的话中,她多多少少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姚平生转头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上前来朝她作了一揖。
她苦笑:“我可是受不起,你就别再给我添罪责了。”
姚平生直起身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拜是我替陈姝向姑娘道歉的,她从小性子孤僻,遇事冲动不计后果,心地却是不坏的,还望姑娘不要计较。”
洛小蛮低头苦笑,却不再说什么。话都是说的漂亮不是吗,谁心地就天生坏了,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求的她的原谅罢了,可是她的原谅有那么重要吗?人家贵为公主,她什么也不是,她的原谅也一文不值。
姚平生紧接着又弯了腰,洛小蛮抬头看他,他直起身子,看着床上的女人,心里虽不忍,还是再一次说了出来:“在下说过,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现在、将来影响陈皇的感情,更不希望他为了对一个女人的承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样对一个皇来说是不公平的,对他的子民也是不公平的,姑娘,你聪明过人,应该知道何事为大,何事不足挂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