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盘旋良久。
“别哭啊,我陈潇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哭了,搞的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明明是你欺负我。”他不满的嘀咕两声,然后沉声接着道:“你可知道雅木?”
雅木?
洛小蛮懵了懵,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问:“雅木,他怎么了?”
外面却是突然沉默了下来。她等的心急,猛地一站起来,脑袋晕了晕,陈潇的声音接着道:“这次围剿朝云府的人正是他!”
一时间,房内安静异常。
陈潇不大放心,提了声调喊她,她也不理。正当他着急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她面目表情,不,可以说是疲惫。一双眼睛红肿的跟兔子一样,她就这么望着他,一遍一遍问:“你刚才说什么?”
陈潇想探手抚她的脸,被她啪的甩手挡开了:“你刚才在说什么?你知道雅木是谁吗?他是他的弟弟,虽然他可能对他有时严厉了些,可能惩罚的过了,毕竟雅木也只是个孩子,但是你觉得一个兄长对弟弟的教育,会让自己的弟弟有如此大的怨念吗?他有那么大的恨吗?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冤枉一个孩子做出如此凶残的事情也就算了,你以为你了解他吗?你以为他惩罚他自己的弟弟他自己不心疼吗?就你陈潇是好人,别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
陈潇寒了脸:“你冷静下!”
“我很冷静,是你不调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就在这胡说八道!”
“好,我胡说八道!我三更半夜跑你门口来就是为了跟你胡说八道一个跟我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他也怒了。
洛小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他,所以你嫉妒!”
第一次,第一次把爱他喊的如此理直气壮,不受任何因素的干扰,甚至她都没有想到他是不是爱自己。就这么喊了说来,心口,却像是被人用手轻轻揉了一下,一瞬间柔软了下来。
她所有的情绪也停止了。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脸色微红,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真是的,竟然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了!
陈潇已然动了真格,阴沉着一张脸凑了过来,眸底暗潮汹涌:“洛小蛮,我告诉你,我陈潇还真不是这样不堪的人!”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屋里走去,在将跨进屋内的时,他冷冷道:“你今天情绪不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洛小蛮打了个哆嗦,看着隔壁紧紧关着的房门,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顿觉挫败,耷拉了脑袋,也慢慢关上房门。
跟陈潇这不知道算不算吵架的一吼,竟然胸中郁结消了许多,头一沾枕,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屋内格外安静,窗户外呼呼的风声在后半夜愈加强烈起来。
房梁上躺着的人翻了个身,一手撑着脑袋,看向床上的人,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眸底一抹宠溺闪过,随即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静静看了许久,他才闪身离开。
第二天醒来是被一记惊雷给惊醒的,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天上的云层厚重的宛如黑夜。
洛小蛮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打开门,一阵强风吹的她头发狂飞乱舞,她赶紧把门关上,裹紧衣服。
这时,一个丫环从外头抖抖嗦嗦进来了,收了伞,跳进屋内,看见洛小蛮已经起来,便过来给她更衣,被洛小蛮止住了,小丫头也没多嘴,转身去沏了壶热茶,等洛小蛮换好衣服出来,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洛小蛮一惊:“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丫头瞧着她抿唇一笑:“未时三刻了,奴婢怕姑娘吃米饭会搁着胃不舒服,就煮了点大米粥,若是下午饿了奴婢再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
洛小蛮突然觉的这小丫头挺细心,不由抬头看了两眼,是个长相乖巧的丫头,细长眉眼,个子不高,挺可爱的类型。
她其实一般不怎么记人,有时跟她待在一起十几天,她都未必能记得住一张人的脸,这也最主要跟以前养成的生活习惯有些关系,毕竟在路上走走停停的人,一般都不大去记别人的脸的,除非走了心,大家交了朋友,来来往往频繁了才会跟心。
这是她多年累积下来的习惯,一直没变过。
所以,若是不熟悉她的人皆会觉得她这人太清高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在外漂流保护自己的最简单的办法。
洛小蛮对她笑了笑,没有问名字。小丫头却机灵的很,立马报了自己的名字:“奴婢方衣,姑娘喜欢唤奴婢什么就唤奴婢什么。”
洛小蛮点了点头,简单吃了点小米粥和几个菜,她胃里是不大舒服,于是只能让方衣撤了下去。
“都说只有春雷,这都入了秋了还打雷,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方衣收拾完碗筷和她闲聊了两句。
洛小蛮也看着窗外的雨,皱了皱眉头,蓦地,又是一记惊雷,雷声震天,像是要把整片大地连根拔起才解气。黑幕被劈开,大雨倾盆,如此的天气真是让人担忧的很。
她转头问方衣:“陈皇呢?”
方衣闻言脸色白了白,声音尽量方平,可是毕竟是十几岁的小丫头,碰到这种战事能留在边城已经算是不错,就算害怕的哭涕也是没人怪责的。
“陈皇,他卯时便被大人喊起来去了城墙那。”或许连她也已经感觉到了这样的天气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天公不作美啊,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有这样的天气呢?这不是让这场仗更难打吗?
洛小蛮沉吟半响,对方衣说:“过去拿顶斗笠过来,我过去看看。”
方衣被她的话吓的一愣,然后噗通跪了下来:“姑娘,万万使不得,你怎么可以去前面呢?若是让陈皇知道了,奴婢可怎么交代?!”
洛小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起来起来,你过去帮我拿顶斗笠过来,我一个人过去,你不用跟着过去。”
方衣闻言,不禁低了头,脸色薄红:“奴婢不是怕死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