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曾经的大耀就是被这位前朝太子给弄的四分五裂的。”
陈潇还不能把她弄出去,只能让她暂时待在逐月的府院内听候消息。按照逐月的性子,陈潇说按照逐月的性子,她一般不会在意除陈姝之外的事。
所以,她洛小蛮是安全的,危险的是陈姝。
他外头还要安排一些事情,于是就让她勉为其难在牢房里住上一段时间。
陈潇黏了脸上的假面具走了。
留下最后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洛小蛮问不得,想不得,更是闹心的很。
但是令陈潇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是槿离夜走的棋是最狠的一步,杀的他措手不及。
洛小蛮在黑暗的牢房里还没有待上三天,外头传来了一阵打闹声,紧接着一个黑衣人杀了进来,二话不说把她劫了出去,府内的士兵比那天少了很多,洛小蛮被劫走的相当顺利。
黑衣人把她拽着一个跃身跳出围墙,外头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人严阵以待候着,洛小蛮他们一落地,立马甩了马鞭,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几个侍卫在后面追着,没追多远,人已经不见了。
洛小蛮稍微惊险了下,便淡定了。
几日来经历的事情太多,对劫狱这种事情她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再说这人除了陈潇还没第二人选了。
陈潇一把揭了脸上的黑巾,神情不大好,一双眼睛内似乎压抑着什么。
洛小蛮刚想问,反手一摸,马车内还有另外一个人——陈姝。
只是,这样的陈姝不知还是不是那个她······地上的女子深度昏迷,一张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血肉模糊,像是用绞肉器在她脸上滚过一样。
洛小蛮看的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那个逐月到底心里有什么样的仇恨啊,可以无视人性,藐视道德,斩除根源。
马车内的空气一度压抑到了极点,洛小蛮不敢上去碰她的脸,可是她脸上的血还在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潇坐在马车门口,双眼冷凝盯着夜幕。洛小蛮忍了忍,没忍住,“这样不是办法啊,她的脸还在流血,总得想想办法。”
陈潇沉默看了她一眼,“快了,前头有座城镇,去那抓点药吧。”
洛小蛮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什么。只是一路看着她这张脸在流血实在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
终于到了前面的城镇,陈潇第一时间下了马车,到了药店抓了药材立马上车,马车一路未停,中途换了几辆马车,车夫也是一个换了一个。
洛小蛮看着陈潇弯腰探头对外头的人低语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些人一个个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神情凝重。尤其是到了陈国都城时,外头已经站了好几位大臣,还有一位将军。
陈潇把她和陈姝交给了一个他身边的官员,“陈姝麻烦你先替我照顾一下。有事以后再说。”
什么话也没说便跟着那群大臣走了。洛小蛮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这情形事情应该不小,难道槿离夜动作这么快?
“在下姚平生,不知道姑娘可是洛小蛮?”
洛小蛮一个转头看见一个笑容清浅的男子,愣了愣,随即点头。
男子微笑着把她上下打量了番,不知是何意。洛小蛮被他笑的头皮发麻,他开口道:“那姑娘这两天要委屈一下了,陈国突遇事变,陈皇这两天可能会有点忙,不过不打紧,在下官居闲职,平时倒是有空的很,随叫随到。”
洛小蛮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陈姝有太医专门过来治疗,只是在看到她那张脸时,太医脸上的神情微妙的很。洛小蛮后来拉了一个太医问情况,老太医捏着一把胡须什么话也没说,竟把那双豆豆眼在自己身上瞧。
洛小蛮语重心长劝慰:“别关顾着瞧我啊,问你情况呢,她到底怎么样啊?还有救吗?不,不是,是她那张脸还有救吗?对了,你们会不会整容术啊?”
老太医豆豆眼一愣,眨了眨,好奇的问:“什么整容术?”
“就是该削骨的削骨,该抽皮的抽皮,反正能弄出另外一张脸出来。”洛小蛮想到逐月的那张脸,觉得这个医术应该也不难吧,起码有个先例了。
老太医捏了山羊胡一沉吟,略显悲痛:“姑娘看来见识不一般哪,只是这在脸上动刀子的医术我等还是不精通的,风险太大。”浑浊的眼珠子幽怨的朝远方望了望,叹道:“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鬼医圣手有如此精湛的医术了。”
老太医咿咿呀呀又嘀咕了几句,转身跺着小步子走了。
洛小蛮却是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冰窖里,冷的直打颤。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眼看霜降来临,姚平生吩咐底下的丫环给她们添了几套新衣。可即便穿着保暖的新衣,她也控制不住的打抖。
陈潇说他在这里面肯定动了手脚的,陈潇说大耀是前朝太子亲自搞的四分五裂的。其实这些事情根本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他从未跟自己承诺过什么,也不知为何会喜欢自己,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感。脚悬在半空中,明明想要坠落,可是脖子像是被人提在半空中,她疼的快要窒息,她无声呐喊,依然无人理会。
回了屋,小丫环绿柳瞧她脸色不大好,便神色恹恹,不敢多说话,给她泡了杯温茶,和她说了几句话,也没见她回,于是只能悄悄退了出去。
绿柳才关上门,一个转身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姚平生嬉皮笑脸的捏了捏绿柳的脸,立马把人家忍的脸色通红,娇嗔不已:“丞相大人,你怎么老没个正经啊?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奴才又要多受冤枉气了。”
姚平生靠近了些,低沉了嗓音问:“你们这些个丫头不就是喜欢我的不正经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都在说我什么啊,本丞相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绿柳听的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左右扭捏,既期待又羞怯。难道自己说的那些爱慕的话他都知道了么?自己的真心他也知道么?
想到这些,绿柳不禁心跳如鼓,正满怀期待他会更进一步说些什么,一个抬头,却见他正皱了眉朝屋里望着。
“这女人怎么了?”
绿柳一听,心里失落,撇了撇嘴,道:“谁知道啊,才回来就摆脸色,平时还跟我们这些下人打个招呼呢,没事的时候把我们扔的远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