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守在这里。”
“你当然要跟我一起。”于紫陌说,“逯也也得在这里。”
“我也可以在这里陪王妃?”逯也听他可以陪着王妃,喜形于色。
“公主。”长鸣看逯也的样子就生气,向公主抗议,不想让逯也留下来。
“这个桃树的种子是有灵性的,进入土壤之后,它会自己选择适宜的生长地。我让清然和逯也把血涂在桃核上,就是用他们的血气牵制桃核,让它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所以他们两个都得待在这儿,做种子生发的引子。”于紫陌说。
“为什么不用我的?”那样就不用逯也了。
“我的侍卫长,流血这种事就交给我们这些底下的小侍卫吧。”逯也胳膊搭到长鸣的肩上,亲密地搂着长鸣,说。
长鸣把他甩到一边。
于紫陌没有回答长鸣的问题,她对长鸣说:“你和青瑶回去,带人来,把这周围清理干净,把我随行的帐篷拿过来,还有我常用的茶炉茶盏,香薰。……”
长鸣带了几十人,用了近半天的时间,才把帐篷、椅子、香炉、茶盏……按一定的规矩摆放好,在长鸣看来,他们就差把房子也搬来了。
东西都安排妥当,于紫陌坐在帐中,有些颓然、无聊,“青瑶,去把贮水箱中那坛雪水拿来,煮一壶茶,这个季节,待在外面,很是无聊。”
青瑶答应一声,回王府。长鸣要跟青瑶一起去,被于紫陌叫住了。
“你回去再让人把东厢的那个影壁墙抬过来,挡住帐篷的西南角。”于紫陌说道。
长鸣一愣,东厢那个影壁是用厚大的石头制成的,搬动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什么?”
“那个方向的草木光秃秃的,山形也难看,看了让人心烦。”于紫陌懒懒地说。
“是。”长鸣领命和青瑶一起离开了。
逯也用手肘碰了一下清然,“王妃真是太有个性了。”
“是任性吧。”虽然这么说,清然的表情却很柔和。
“都一样了。”逯也说,“来。”他拉着清然从帐子的东南位置站到西南的位置。
“你干嘛?”清然奇怪,他们干嘛要站到于紫陌身后,这样他们怎么跟她说话。
“王妃不喜欢我们身后的景色,我们站在这儿,为她挡着,权当影壁。”逯也笑着说。
逯也蚕眉微卧,双目瞪瞪地看着逯也。虽然逯也的想法、行为有些怪异,但他没有走开。
“你倒是机灵。”于紫陌并不回头,背对着逯也他们说,“你们就在那儿等影壁墙过来吧。”说完,她也不再理他们,在桌上铺开一幅布卷,静静观看。
逯也又捅了捅清然,问:“王妃在看什么?”
清然双臂下垂,挺立站着,听逯也问,目不斜视,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逯也怂恿说。
清然没动,“你不是要做人肉影壁。”
“我们从后面过去,这样就算王妃回头,看到的也是我们。”逯也转转眼睛。
“她不喜欢有人站在她身后。”清然断然否定了逯也的想法。
逯也撅起嘴,一副想偷糖的孩子被人捉到的样子。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点着脚,想要从于紫陌身后看到她桌上的布卷。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不甘心地往身后张望,“长鸣他们怎么还没把影壁搬来。”
……
东厢的影壁宽近十五尺,高近十尺,是由整块石板雕成,十分沉重。长鸣派了一队的人,利用绳索和滚木车把影壁墙搬到公主的帐篷外,安放在清然和逯也站的地方。
逯也趁长鸣他们安放影壁的时候,跑到王妃于紫陌身边,看她展开的布卷上到底是什么。结果他看到那布上什么都没有,只是素白空卷一张。
“这是什么情况?”逯也用手指挠挠额头,“这布上什么也没有啊。”语气中有意外也有失落。
“不然,你觉得这布上应该有什么?”于紫陌看着逯也多变的表情,单手托腮,问。
“这布上什么都没有,王妃怎么还看得那么认真。”害得他以为上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看得就是它的空白,素无一物。”于紫陌无精打采地说。
“能解释一下吗?王妃。”逯也坐下来,学王妃于紫陌的样子,盯着桌上的布卷。
“守护桃树发芽需要心境平和,我看着你们心烦,就只好看着这布了。”于紫陌垂着眼说。
逯也谄媚一笑,“不好意思,我陪您一起看。”
“算了。”于紫陌把布卷收起来,递给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清然,“放到箱子里吧。”
青瑶已经把从王府带来的雪水煮开了。待水稍稍凉些,她将准备好的茶叶放进茶壶,然后把温热的雪水到进茶壶。不一会儿,茶壶中就飘出淡淡的花香。
青瑶把沏好的茶端到桌上,倒了一杯,敬给公主。
放好影壁墙,长鸣留部分侍卫在周围负责守卫,其他人,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擦干净头上的汗水,到公主跟前复命。
“辛苦了,你们三个也坐下来吧。”于紫陌品了一口茶,对站着的三个人说道。“青瑶,再倒三杯茶。”
“我们也能喝这茶?”逯也兴奋地说,“光闻味道,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茶。”
他拿起茶杯,把鼻子凑近了,闻了又闻,然后慢慢把茶水送入嘴里,咂嘴、回味。“香味淡而不散,甜中带苦,好茶。”他啧啧赞叹。
清然没逯也那么兴奋,不过从早晨站到现在,他确实有些口渴,把青瑶送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没喝出什么特别,只是觉得鼻子里有股甜丝的花香。
“你觉得怎样?”逯也意犹未尽,问清然的感受。
清然眨眨眼睛,他不懂茶,想了想说:“挺好喝的,很解渴。”
“暴殄天物,对牛弹琴。”逯也摇头不已。
“好像你多懂似的。”长鸣白了眼逯也。他原来也不喝茶,因为青瑶擅长煮茶,他多少了解些,好茶喝过不少,说就说不上来了。
逯也并不与长鸣争辩,一脸陶醉地继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