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山奴选择保留着兽化战士的状态，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同时也参照了袁大圣的例子。同样作为猿族的兽化战士，他肯定和袁大圣沟通了不少，而且两人都是去势之后的奇怪试验品，同病相怜。

袁大圣表示过，自己都已经成这样了，就算回归正常人的状态也可能没什么快乐，那还不如继续保留兽化能力。而对于这个观点，山奴也比较认同。

另外山奴还觉得自己本就是个社会底层人员，也没什么特殊才能。虽然一开始也想回归为正常人类，但现在却又动摇了，因为他在99局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在这里，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兽化本领去战斗，做那些连绝大多数警察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不，刚刚还因为成功守护古秦实验基地不受冲击，而受到了公安部的嘉奖。

人一旦找到了自身价值，也就找到了存在感和归属感，所以这也是山奴选择留下的一个重要原因。

总之，99局老一班的超自然战士也就剩下了梁雪和山奴，外加李小芬这个炼气的大英雄。

至于新一班的超自然战士，也就是所谓的破晓战队，就剩下了那两个被揍晕、还躺在雷泽市医院里救治的兽化战士。事实证明，这俩兽化战士的战斗力有点渣，连小猫都能痛殴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这样的战斗力，也让公安部高层忧心忡忡。

为此罗部长和孔凡新特地找到了陶谦理和王副处长，也邀请了袁氏父女和陈太元，询问这几种技术究竟有无改进的可能。陶谦理虽然不做技术处长了，但毕竟还是99局生命科学技术上的权威专家。而且此人的仕途受到严重打击之后倒也清醒了不少，相对老实了起来。

王副处长名叫王怀彬，确切的说应该称之为王处长了，因为陶谦理被撤职之后就由他来担任技术处的处长。当然，王怀彬也是99局的重要科学家之一。

袁石清一如既往地耍大牌，声称自己上了岁数腿脚不利索，不便频繁出差，有事直接对袁晴和陈太元说就是了。其实他有啥不利索啊，身体素质比不少年轻人都棒呢。他之所以不乐意参加这种讨论，说到底就是觉得没意思——我这老头子的观点天下皆知，那就是不赞同发展那种非人类的黑科技，还有什么必要请我去谈这个。

所以说目前在这里的四位专家，就是陈太元、袁晴、陶谦理和王怀彬。

“袁晴主任先谈谈吧。”罗部长很客气地说，“知道你和袁大师的基本观点是一样的，所以就不讨论兽化技术的采用问题了，免得你为难。咱们直入主题——假如警方和整个社会确实存在需要，京华大学方面能否放弃成见，齐心协力研究兽化技术的升级版。咱们短期内不求培育出秦级兽化战士，但哪怕能恢复到吴心颍在古秦基地之中的水准，能研究出汉级战士也行。”

是啊，事实证明此前破晓战队的家伙都有点弱。但是作为核心科技，吴心颍集团临走之前肯定将这类技术都给带走或销毁了，不会便宜警方。现在警方等于重头开始，偏偏拥有强大科研实力的京华大学因为理念问题并不配合警方。要是袁石清真的参与研究的话，说不定早就实现突破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坚持一下，”袁晴说，“现在归零的版本齐全，使得极限战士和兽化战士的试验都已经实现了‘可逆’，也就是让他们回归到正常人状态。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重点推进极限战士这个项目，毕竟极限战士和正常人类无异，没有任何非人类的特种啊。难道，就是因为经费问题？”

这件事陈太元和她讨论过，无非就是“使用寿命”的问题。培育一个兽化战士和一个极限战士，花费的都是天价，而且费用大体差不多，但是极限战士的“使用寿命”只有三年，而兽化战士却没有限制。

花费同样的资金生产两类产品，一种的使用寿命为三年，另一种为三十年，作为“生产商”你会选择哪个？

“也不完全是这样。”孔凡新说，“现在由于黑公爵的出现，以及头狼现在所拥有的强大战斗力，让我们认为兽化技术比极限进化液更有前途。至少兽化技术已经确认可以达到秦级的水准，还能融合出会飞的狼人，可极限战士这条路却不行。龙北极是接受了别的试验才短时间达到的，而且达到那种境界之后很短时间就死掉了。”

罗部长点头说：“也就是说，兽化技术似乎拥有更加广阔的前途，升级的空间也更大。”

“当然极限战士我们还会继续培育，并且希望培育出八龙将那种二次进化的强者。”孔凡新说，“因为我们有现成的生产线，就要尽可能地利用起来。咱们的对手数量越来越多，所以咱们也要拥有尽可能多的超自然战士。但不论怎么考量，兽化技术这条路我们已经决定坚持走下去。”

一定会做下去，已经不用讨论该不该选择这条路了，所以这一点无须再争辩。你袁晴只需要向我们表态：愿不愿意协助警方搞类似的研究。

袁晴耸了耸肩膀：“我可说不服我家老爷子……不过我们京华大学实验室可以全力推进极限进化液的升级研究，尽快恢复八龙将那种所谓二次进化的技术，并且争取研究出达到秦级实力的成果。”

这也算是尽力了，罗部长和孔凡新也只能接受。对于袁石清这样的学界老顽固，大家都是非常头疼的。

“至于兽化技术，”技术处长王怀彬适时插言，“其实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个新的研究点——融合，这是头狼的例子给我们带来的启发，当然黑公爵也存在C病毒和吸血蝙蝠基因融合的情况。总之我们认为就像杂交谷物一样，将多种病毒基因有机融合的话，那么肯定有较大几率研制出更强的战士……”

袁晴呲牙咧嘴道：“你的试验对象是人，活生生的人，有高等智慧的人，不是水稻玉米！”

看来99局技术处在“非人”的道路上准备越走越远了。但陈太元和袁晴却能看到，罗部长和孔凡新似乎对此都有浓厚的兴趣。

果不其然，就在这次会议结束之后三天，破晓工程就再度启动了，而且其中最重要的研究方向就是兽化“融合变异”技术。技术处的人向袁晴死乞白赖地索要头狼身上的各种数据用以借鉴，因为现在头狼肯定不会配合99局技术处的试验。

被纠缠烦了，袁晴这才把头狼的各种数据交给了技术处。有头狼这个成功的试验对象，99局技术处对于尽快研制出兽化融合药剂抱有充分的信心。

……

不久之后，西南边陲锡托克小城，那家名叫依瓦露的生物医药公司之中。

吴心颍看着显示得密密麻麻高深莫测的数据，似乎木头一般。白皙的手背托出一边的腮帮儿，仿佛边做了一块白玉雕塑，她保持这个姿态已经近乎二十分钟了。

自从试验结果出来，她就陷入了这种沉思，一动不动的神态让人不敢惊扰。直至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她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实验过程应该没有任何疏漏，不该出现这样的错误。”

听到她说话了，她身边的女助理小杨这才敢开口，此前她可陪着吴心颍一起沉默了近半个小时呢，快将她憋死了。“那会不会是咱们选择的试验对象不行？比如这个试验对象的身体基础强度不如头狼，所以承受不住这样的试验，最终血管爆裂而死？据消息汇报，头狼当初完成‘五毒反应’的时候也是很凶险的，差点死掉。”

头狼……五毒反应……

吴心颍现在竟然在研究“融合变异”技术！

没错，吴心颍对于这个项目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兽化战士身上感染融合了吸血鬼和蝙蝠人病毒，竟然能生长出翅膀，防御能力和自愈能力也会变态的提升，这是何等新奇的事情。对于这个兽化战士而言，又能提高多强的实际战斗力！

最重要的是，这种级数竟然几乎不花一分钱的经费，不是吗？找个蝙蝠人吸血鬼放点血，让兽化战士喝了，竟然就可能完成这样的变异！

而不论是吸血鬼、蝙蝠人还是兽化战士，可都是吴心颍一手创造的，各个分项的技术都在她的手中。放眼全世界，她这位“黑暗之母”都是最具权威的。所以要研究这项融合变异技术的话，还有比她更加合适的吗？

甚至，她连头狼体内各种病毒的数据都得到了！五种病毒的含量配比，以及各种病毒交互作用后的表现……总之袁晴交给99局技术处的那些资料，竟然原封不动地传输到了她的手中！

内奸，这个内奸果然还在发挥作用！太可恨了，要是被吴心颍提前研究出了这样的技术，新人类组织下属黑暗种战队不知会强大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