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宫中休整了将近一日。
当日傍晚,轩辕澈与卫兰心便来到宫门前,准备乘坐马车回摄政王府。
正欲弯腰抬步上轿,卫兰心看到一个白衣的高大身影飞奔而来,不禁停住了动作,站了起来:“钺?”
轩辕钺已疾步走到了两人跟前:“怎么?我听闻消息,刚刚入得宫来,你们便要走了吗?你们的事情,我是刚刚才得知!”
“这几日,你去了哪里?”卫兰心好奇问道。她记得,在三日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宫宴之上,并没有看到轩辕钺的身影。
“那就要问问王叔了!”轩辕钺竟少见地气恼说道。
然后,他便转过身,对着轩辕澈问道:“王叔可否向钺解释一下,为何在那么生死攸关的一个宫宴前,却把钺支使去昆郡,去做那么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轩辕澈轻轻一笑,道:“你都知道那是一个生死攸关的宫宴!那么惊险的场合,怎能让你出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皇上去哪里再找一位皇子出来?”
说完,轩辕澈好整以暇地看着轩辕钺:“本王说过,你始终是逃不过你的宿命的。所以,你无须再逃!任你再怎么逃,亦是徒劳!”
“哼!原来你不想做那皇太弟,便那么害怕本王死掉!”轩辕钺狠狠地盯着轩辕澈。
其实,他并不是恨轩辕澈怕他死掉而刻意保护他,而是恨轩辕澈竟特意把他从这场宫变中支走,不让他去为父皇出一分力!
“如果不是因为太后换掉了毒酒,你们两个此刻都死掉了!”他气恼说道。那样,他便永远见不到兰心了。
“无论王叔是死还是不死,你都得当太子!你还是及早作好准备吧!你父皇很快便会颁布重新废立太子的圣旨了!”轩辕澈冷冷地看着他。
看见轩辕钺黑着脸不言语,卫兰心想逗他开心,不禁掩嘴笑道:“钺,其实你不想当太子,倒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轩辕钺果然两眼放光。
“皇后娘娘已有了数月身孕,你可以每日里求神拜佛,保佑娘娘生下一位皇子,那样,你便有可能不用当太子了!”卫兰心正色说道。
“唉!原来是这个法子!我早已问过宫中的太医,有位太医偷偷告诉我,他通过把脉,已断定皇后九成会生下一位公主!我只是多个妹妹而已!”轩辕钺道。
听闻他竟去找宫中太医打听过了,卫兰心不觉失笑:“钺,当太子并没有那么可怕!你何必躲避?”
闻言,轩辕钺也释然一笑:“我只是想一想,说一说而已!确实,当了太子,我便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逍遥自在了!不过,我亦知道这是我的职责与使命,我亦然不会再躲避!”
“如此,便对了。”轩辕澈冷冷说完,拉着卫兰心的手便要登上马车。
“是了,”他突然又回过头,对轩辕钺说道,“你早已应该大婚了!赶紧想一想,你欲娶哪位大臣的女儿为太子妃。这是你惟一的选择机会,否则,王叔与你父皇,便要为你指定了。”
闻言,轩辕钺望向卫兰心,脸上再现失落与无奈之色!
卫兰心对他笑了笑,跟着轩辕澈上了马车。
“澈,你猜,钺会看中哪家的女儿,来做他未来的太子妃?”坐在马车内,卫兰心问道。
“怕是哪家的,都再也看不上了吧?”轩辕澈望着她,若有所思。
“嗯,他都二十二了,还一直不愿娶妃,估计也是因为没有看上谁吧!”卫兰心道,“不过,假如你与皇上给他选定一名好女子,说不定反是件好事!他们或会一见钟情,又或是日久生情,就像我们一样。”
“想当初,你不是对皇上赐婚给你的晋王妃极其不满吗?”卫兰心握住了轩辕澈的手臂,故意凑前盯紧了他的双目,“如今,你可还有不满?”
轩辕澈深深望了她一眼,道:“如若没有那样一位赐婚的晋王妃,说不定我过得比如今要意气风发、舒心畅怀得多吧!”
是啊,如果不是娶了她这位晋王妃,他就不用忍受那么多的痛苦,也不会轻易流泪,更不会差点丢掉性命吧?
默默想着,卫兰心轻轻松开了他的手臂,愧疚地坐直了身子。
“呵呵!”轩辕澈轻轻一笑,将她拥入了怀中,轻声感慨道,“你以为,人人都会有我这般幸运么?”
“轩辕铭没有,薛景墨没有,钺也没有!”轩辕澈拥紧了她,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我怎会如此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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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听风苑门口停住时,天色已完全黑了。
“怎样?那假死酒在体内,还有无异常?”轩辕澈轻问道。
“澈,我都在宫中歇息一整天了,为何还是觉得双腿疲惫无力?为何你,竟像没事人一样?”卫兰心奇怪问道。
轩辕澈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他凑近她道:“心儿说双腿疲惫无力,难道是想为夫抱你进去吗?”
“不要!侍卫们都在看着呢?”卫兰心急道。
“他们敢?给他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看!”轩辕澈霸道说完,一把抱起她,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卫兰心来不及反对,便已被他抱着来到苑门前。她只好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轩辕澈胸前。
她知道,虽然那些侍卫都会目不斜视,不敢细看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亲密举动。可是,这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她怎么好意思抬起头呢?
这个夫君,可真是霸道无理之极!
“呵呵!”轩辕澈边走边轻笑出声:“爱妃,何必如此害羞?都老夫老妻了!”
卫兰心更是气得牙痒,恨不得狠命打他一顿,却又不好意思当众发作。
终于,他们走进了听风苑寑室。待轩辕澈抱着她进了门,然后反手将门关上后,卫兰心立即抬起了头!
“可恶……”
两个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嘴便被他热烈的唇舌堵住了。
忘情亲吻一番,他轻轻喘息着说道:“心,我想要你了!”
卫兰心仍在气恼:“你怎么不问问我,此刻想不想要你?”
“你会想要的,小傻瓜!”
轩辕澈毫不理会她的气恼,快步走到床榻边上,将她放了上去,自己整个人也顺势压了上去,继续贪婪地吮吻着。
他的吻热烈而缠绵,霸道无比又饱含深情!
卫兰心觉得自己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呼吸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急促,浑身的血脉都开始迅速奔流!
那双温热的大手在她娇躯上贪恋游移,让她的身体慢慢变得燥热无比!
她向来知道,她的身体渴望他的触碰。他的手轻轻碰到之处,都会给她带来舒适的触感与内心的满足!
那双大手越来越不安份,右手游移到她胸口,便开始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衫,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她胸前的丰满,极尽爱抚!
身与心俱已毫不设防!她抱紧了他的腰背,开始回应他的吻。
很快,在沉醉与迷糊之中,她的衣衫已被他解尽。他急切地去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障碍物,与她毫无阻隔地紧密贴合在一起!
肌肤相亲,轻柔相触摩擦,在各自的身体上点起串串火花。热切相吻,两颗心难抑地阵阵悸动,激越澎湃!
“心,我爱你!”他再次深情轻语,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让她心动的魔力。
“嗯!”卫兰心发出了一声幸福而愉悦的叹息。
另一只大手,从胸前的丰满一路向下,那里,已是一片润泽诱人!
她张开双腿,打开身子,对他发出邀请!此刻,她竟是如此渴望他的触抚,盼望他的给予!
轩辕澈坐了起来,将她妖绕诱/惑的娇躯抱起,让她跨坐于自己腰腿之间。
一边深深地吻着她,一边慢慢挺进那专属自己的秘密花地。缓缓动作,带着浓浓爱意,却是霸道而有力!
她迅速被他带上了美妙云端!口中的叹息轻吟,悉数被他吞入腹中!
身体相互索取着极致的欢愉,唇舌相互表达着无限的深情!身与心,已然合二为一,再分不清你我!
幸福与快意持续良久,他松开她的唇舌,律动变得更加矫健而有力!
她身子后仰,媚眼如丝,樱唇微张,发出撩拔人心的阵阵浅唱低吟!
终于,他将她猛然压于床榻之上,进而律动得更加狂放而肆意!
浅唱低吟已然难抑地变成了高声呻/吟!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在到达那幸福顶端时,他热切呼唤着:“心儿!心儿!心儿!”
最终,伴着一声绵长的低吼,他以昂扬之姿冲上云霄!
伏于她身上,他身上渗出细细汗珠,剧烈快速的心跳久久未能平息!
双手捧着她的脸,他继续轻轻吻着。
“澈……”她轻唤,心中爱意延绵,久久不息!
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心中满是疼惜、幸福与自豪。他又一次让她快乐得流出热泪!
尽管是二月微寒的天气,可两人身上都出了细汗!
待到心跳与呼吸完全平息下来,轩辕澈下了床榻,将卫兰心横抱起,走向寑室后的温泉浴池。
泡进温泉浴池之中,卫兰心顿觉身心舒泰。
“这会儿,双腿还疲惫无力吗?”轩辕澈低了头,望着她暖昧低笑道。
卫兰心的脸又微微红了,尽管自己刚才还在他身下尽情绽放,尽管两人此刻仍是如此亲密无间!
她微抬了头看着他,浴室边上的烛火,照射到水中的光影,微微荡漾着影照在他的俊颜上。
他继续轻笑道:“双腿疲惫无力,是因为血气凝滞!为夫刚才如此辛劳,可是在帮心儿治病呢?”
静静望着这个为了追随她,竟连生命都可以舍弃的倨傲男子,卫兰心面无表情地说道:“果然是一味好药!”
“呵呵!”轩辕澈轻笑着凑近她耳边,“心儿学坏了!”
两人洗净身上的汗渍,相拥着坐在温泉之中。很快,轩辕澈便发现,卫兰心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她今天一定累坏了吧?
轩辕澈抱紧了她,在她的脸上、眼角、唇边无限怜惜地轻吻着,心中暗暗企求上苍。他如今已经懂得珍惜了,只求上苍不要再把他的幸福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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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轩辕澈正在蕴墨轩批阅奏折,处理公务。孙野走进来禀报道:“王爷,荆於南跪着门外,说是要负荆请罪!”
“让他进来!”轩辕澈冷声道。
荆於南?难道他竟闯出了什么祸事?
片刻之后,荆於南在孙野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与上次卫兰心有名无实的“负荆请罪”相比,荆於南却是来真的!他脱掉了上衣,裸露胸背,身上背着荆条。
轩辕澈脸色不变,心中正暗暗惊疑,却见荆於南走进房内,霍然跪倒在地:“在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何罪?”轩辕澈问道。
“在下初初追随王爷之时,王爷曾要在下去做王妃的暗卫首领,可惜在下莽撞自傲,竟然违逆王爷的意愿,以致王妃暗卫力量不足,多次遭人陷害甚至劫持!王妃因此离开王府一年之久,令王爷担心忧虑不已!更差点因此铸成大错,让王爷与王妃险些丧命!”
“不能为王爷尽忠尽力,不能为王爷排忧解难,这实在是荆某的大罪,请王爷狠狠责罚,在下绝无一句怨言!”
“但是,在下也求王爷留下一命,在下愿誓死尽忠,专职保护王妃安全!”荆於南语气坚定。
“你的意思是,你愿担当王妃暗卫首领?”轩辕澈不动声色地问道。
“正是,请王爷相信在下,在下定不负王爷所望!”荆於南说得斩钉截铁。
从跟随轩辕澈那日起,他便已发誓为王爷尽忠。他本以为,跟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最需要他的事。
那知道,原来保护王妃安危才是重中之重!王妃若出了事,王爷连性命都不要了,他还谈何保护王爷,为王爷尽忠呢?
轩辕澈思索片刻,转首对孙野说道:“好,从此刻起,由荆於南担任王妃暗卫首领。至于霍胜,就让他再回到本王身边来。”
他脸上神色不变,内心却是极其满意!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让荆於南担任卫兰心的暗卫。霍胜虽是对卫兰心忠心耿耿,但在他当暗卫这两年,心儿却是频出状况!
只是,荆於南若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能做到尽忠职守?
如今,荆於南主动提出要保护王妃,岂非正合他意?
到目前为止,他还未见过天下谁人的武功可以超过荆於南。加上荆於南江湖经验老到,头脑冷静,机警敏锐,有他保护心儿的话,就不用担心她日后再出些什么意外了。
况且,他这东昊摄政王在平复太子宫变后,饮下毒酒为摄政王妃殉情之事,已经不受他控制地在几日之内传遍了洛都,即将传遍整个东昊,成为天下百姓口中传颂的美谈了。
然而,更多的人也会因此知道,他的摄政王妃是他的死穴。如若不安排可靠的暗卫保护心儿,他又如何能够放心呢?
“是,在下这就去告知霍胜。”孙野应道。
“谢王爷,在下定不负王爷重托!”荆於南面露喜色。
“去吧!”轩辕澈淡淡说道。
待孙野与荆於南均转身出了蕴墨轩,轩辕澈一片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浅笑,心中不觉释然,心儿的安危再不用他过于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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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皇宫内,太后所居的永乐宫中,却有一人在纠结不已,这就是当今皇上轩辕淙!
“母后,儿臣以为您果真急病,所以匆匆赶来!原来,母后竟是要为那逆子求情!”轩辕淙无奈说道。
“皇上,铭儿如今双臂被砍,已然成为一个废人。他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上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慕容太后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既然皇上已看出她并非真的病急,她也就无须再装了。
“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如此大逆不道,又怎么可以饶恕?”轩辕淙痛心说道。
“皇上,就当母后求你,饶他不死吧?”慕容太后竟然语气恳切地请求轩辕淙,“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惟一的哥哥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当年嫁与你为侧妃,你未及登基她便撒手人寰,只留下铭儿一点血脉。”
“铭儿既是母后的孙儿,虽不姓慕容,却又是慕容氏惟一的后代,母后怎能不为他求情呢?”慕容太后道,“就请皇上体谅母后一点私心吧!”
“再说,铭儿的姬妾所生四名子女,也是皇上的孙辈,皇上就不为他们着想一下?皇上把他们的父亲杀掉,就不怕他们对皇上心有隔阂吗?”
一向以孝闻名的轩辕淙,此刻听到他最为敬爱的母后竟然如此言辞恳切地求情,不禁左右为难。
“此事,还须问过摄政王的意见。待朕问过澈,再说吧!”轩辕淙惟有说道。
“皇上,你也知道,澈儿向来对母后……极不待见,母后的意思他必然反对。所以,此事还请皇上为了母后,极力劝说澈儿放过铭儿吧!”
“如今,铭儿已是彻彻底底的一个废人,又能兴什么风,起什么浪?请皇上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留他一命,至于是要将他发配边疆,还是囚禁于洛都,就由你们定夺吧!”慕容太后语气恳切地继续说道。
摇头叹息一声,轩辕淙脸色渐渐坚定,终是下了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