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死咬着自己是傻子的话,以夏彩荷现下说出的这句话来看,她定是会想恶毒的点子来试探!说不定她还会送命!
“粉黛姐姐……呜呜……二姐好可怕……”夏思雪几下一权衡,立马装出一副恐惧的模样,躲到粉黛身后,拉着她衣赏道。
粉黛闻言,这才回过神,扫了眼身后发抖的四小姐,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随即,抬头看向身旁的周常青道,“表少爷,四小姐从小心智缺失,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会,淑妃娘娘居然说四小姐是装傻!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从一出生时就开始装傻?四小姐直到五岁还不会说话,才引起二夫人及府内人怀疑脑子有问题的,后来才派人请来国舅大人商议,让国舅大人进宫求了当年还是德妃的太后,派了一名御医给四下姐诊的脉。太医都说四小姐因难产时憋得太久,坏了脑子,今后若悉心照顾,只能勉强生活自理,达到正常人五岁的智商的。淑妃娘娘说四小姐是装的,难道御医的诊断也会作假?”
“是啊,当年我爹进宫请大姑母德妃娘娘派御医去夏府时,皇上您可是在场的啊!”周常青见粉黛胖嘟嘟的小脸泪痕斑斑,心中某名的发痛,于是,赶忙朝雍帝看过去,抱拳禀道。
雍帝此时视线还落在粉黛身后那发抖的橙色身影上,听到周常青的话,才收回目光,长睫凤目微微一抬,将茶杯往一旁的托盘内一掷,怒视夏彩荷道,“淑妃,夏思雪究竟如何得罪与你,让你这番屡次三番的针对她?”
“皇上!……”夏彩荷听了这话,委屈的泪水一下没忍住,从丹凤目中滚落。看着雍帝那俊颜上的冰冷神色,心酸涩难耐。他为什么总是不信任她?她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他,为了得到他的爱而已!可她无论如何努力,他对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疏离模样。现下,就连她和一个傻女面前,他都选择信任傻女!
原以为,嫡姐一死,他的心思就会转到她身上来,然后,只要她稍加施点手段,他就会爱上她了,可这段时间,她几乎使尽手段,也没换得他半点注目。
“皇上,为何你就是不信任臣妾呢?”第一次,夏彩荷在雍帝面前,用最真实的表情对雍帝哭了,“请皇上信任臣妾一次!”
雍帝看着她的表情半晌,最终舒展了长眉,问道,“好,既然你让朕信你,那么,你就证明给朕看!”
夏思雪闻言,捏粉黛后衣的手,骤然一紧。什么?让夏彩荷证明!?她就知道这对狗男女是在周常青面前一唱一和!否则,夏彩荷除掉她,雍帝不阻止的话,只会惹得周常青心生怨气,到后来,雍帝只会怕他生异心。所以,他们才在周常青面前演戏,什么证明,分明就是要给机会让夏彩荷下狠手!
雍帝的这句话一出,夏彩荷就瞬间眉头一松,朝雍帝福了福身子道,“谢皇上,臣妾绝对不负您的信任!”
话末,抬起头痴迷的看向雍帝。
雍帝却若有所思的将目光移向水榭前方的牡丹花圃方向。
“来人,将夏思雪给本宫带到登月台!”得到雍帝的许可后,夏彩荷便挑衅的抬起头,目光朝周常青和粉黛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粉黛身后的夏思雪身上。
这时,先前候在水榭门口处的几个内侍得令,一个走了进来,欲将粉黛身后的夏思雪捉走。粉黛惊到了,立马回过身,一把抱住夏思雪朝雍帝恳求道,“皇上,若淑妃娘娘欲对四小姐不利怎么办?四小姐只是个心智缺失的人而已,为何要对她这样残忍……”
“粉黛住嘴!”周常青不等粉黛越轨的话说完,就猛地打断她,拉住她的胳膊,对她眨了眨眼。
粉黛此时心里只想着护住四小姐,若护不住,就和她一起死!所以,根本不管周常青使来的眼色,反倒是暗气周常青不救自家小姐,一把拂开他的手,将夏思雪抱得更紧了,“用不着你管,你不救四小姐,就别阻止我和她一块死!”说话间,泪水顺着她的下巴,一颗颗滴落到夏思雪的脖间,这让夏思雪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紧紧回抱着粉黛。
千算万算总算不过天意。若是这一次,她真的被夏彩荷再一次害死的话,她不会感到悲凉了,因为,至少还有一个粉黛在她最后一刻以命相护!
可是,她舍不得粉黛陪自己死去……
想到这一点,她抱粉黛的手,慢慢划上她的后颈穴位,在内侍拉开起她胳膊之前,对粉黛的后颈一按,随即,便见粉黛盛满泪水的眸内,眼珠一翻,身子软软倒地。
“粉黛姐姐……呜呜……粉黛姐姐你怎么了?”
就在粉黛倒下去的那一刻,夏思雪被内侍捉住了胳膊,往外拉去。
粉黛没有倒地,而是跌入了周常青的怀中。周常青蹙眉看了眼昏厥的粉黛,再看一眼被内侍拉着往外走去的夏思雪。眸中划过担忧。
淑妃见夏思雪被拉出去后,她朝雍帝准备行礼拜别,却见雍帝突然起身道,“朕要亲眼看你如何证明!”
嘴角浮上一抹自信的笑容,夏彩荷朝雍帝道,“臣妾遵旨!”
话末,轻移莲步,退到一边,让雍帝先行。雍帝整了整衣袍,朝周常青不经意的看过来却很认真的说道,“常青,记住朕之前的话了吗?”
说话间,只见雍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周常青顿时会意,眉头顿时松开眸中的担忧之色瞬间消失无影。
雍帝随即转身,大步离开。夏彩荷将两人刚才的表现收进眼底,丹凤目眯了眯。随即跟着雍帝离开。
周常青等看着几人离开后,才将怀中的人儿紧紧抱住,伸手抚摸掉她脸上的泪痕道,“傻丫头,我看不是雪儿傻而是你傻!”
登月台是公主府内的建筑物内,最简单却最诗意的地方。它有三层,一层和二层均有门窗和墙体,而只有三层只有一个顶,四周被八根紫檀木柱子支撑,柱子上均雕刻了双鱼戏珠的雕刻,看着那柱子上鲜活灵动如真的鱼儿,便可见雕刻工艺的精湛。柱子上方挂了紫色帷幔。此时,帷幔的缨络穗子被微风吹起,来回扫着按住夏思雪跪地的内侍胳膊上。
夏思雪看着一脸阴笑的夏蒙月端着一杯酒,快速移步而来。不禁目光转向她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当她看到那男子脸上淡漠的表情时,心在一次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上一次,是夏彩荷命红儿逼她喝鸠酒,那时,他不在场,她只是恨他,却没有感觉心会如此之痛!
这一次,看着他眼睁睁的见她被夏蒙月喂毒酒却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没用的眸中蓄泪了。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大仇未报,计划还未实施,就这样死了!她发过誓,这一世只为报仇而来,只为看他们受尽折磨死在她的面前的!不能就这样放弃!
“你们放开我,捉我胳膊干嘛?呜呜……好疼……娘亲……娘亲……我要回家……大姐姐……大姐姐救我……”夏思雪在夏蒙月走近时,又开始挣扎这要起身,嘴里也大声的哭喊道。
这让按她跪地的内侍更加用力的压制着她,这让她的肩膀和后背处均传来了剧痛。她便更加大声的哭喊道,“好疼……呜呜……”
“夏思雪若你想活下去,还是不要装模作样的好?否则,这杯鸠酒下肚,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夏蒙月端着酒杯,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她。
夏思雪刚想抬起头看她,就被内侍按住头,只让她看着夏蒙月那金丝织锦缎的裙摆,以及裙下微露绣团莲的丝履。她听到夏蒙月的声音好恨,恨不得将眼前几人千刀万剐!
“鸠酒?”夏思雪瞬间发起抖来,假装惊恐至极的摇摇头道,“不,不我不能喝,我知道,我知道大姐姐就是喝了你们端的鸠酒死掉的……”
“月儿别和她罗嗦了,一会就要开宴了,皇上还得……”
“闭嘴!”雍帝不等淑妃听了夏思雪惊恐的话语,而焦急的打断的话说完,就猛地站起身子,就一挥手怒斥她。
这声吼大如惊雷,顿时惊得所有人都僵住动作,齐齐看向雍帝。
只见他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走向夏思雪,夏彩荷见状,深喘着气,丹凤眼惊恐的圆睁着。傻女看来是真的看到了那日凤栖殿发生的事……怎么办?皇上要是知道了那件事怎么办?她们必死无疑,夏府必亡!
不,她不能让皇上知道!
“皇上,您不要在听她胡言乱语啊!”
“将淑妃拉下去掌嘴五十!”雍帝一听夏彩荷不听自己的命令又开口,愤怒的一回头,朝立在殿内两旁的两排宫人方向吼道。
不消片刻,领头的魏石便走了过来,将夏彩荷捉住胳膊,往楼梯处拽去。他身后还跟了两个执行嬷嬷。
夏彩荷惊了,想喊可又怕将雍帝再次惹怒,到时候,可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于是只得看向朝她投来担忧目光的夏蒙月,朝她使了个眼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