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夏思雪一瞬间脸烫起来,又羞又恼的道,“谁欲拒还迎了?明明是你不请自来,自作多情的……唔……”
夏思雪羞愤的话语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脑处传来压力,随即一张柔软的唇袭来,堵住了她的话语。这让她惊恐不已的在黑暗中睁大双目。
就在她怔住之时,狡猾的独孤雍已经攻城略地的将她的唇吻了个遍。等她气恼的伸手推他时,他更是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吻得更加激烈。
她这是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唐突了!而她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独孤雍吻得,夏思雪半晌就已经呼吸困难起来。
独孤雍感受到她气息不匀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唇,柔声道,“雪儿,你不但面貌让朕觉得像她,就连吻你时这种甜蜜的感觉都像她……”
“我不是她!更不想是她!独孤雍,请你以后不要自作多情,我恨你,恨关于你的一切!”提到亲身,夏思雪终于忍不住心痛,拼尽全力的将他一把推开,失态的坐起吼道,“我恨你的气息,恨你说话的声音,恨你那双时而冷厉时而又柔情的双眸,恨你在我面前装作宠爱的虚伪模样!所以,你离我远点,远点再远点!我不想看到你,不要感受到半点你的气息!”
吼完,夏思雪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捂住剧痛的胸口,痛苦的抽泣起来。这还是她身为夏思雪时,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暴露出她的软弱一面。
不是她不够隐忍,而是她就快撑不下去了,被他这虚情假意的温情刺的心痛欲裂。
越和他接近,越让她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以往的温馨画面,而每次的温馨画面又被自己惨死时的画面所代替,折磨的她身心俱惫!
“我的真心在你的眼里,竟是虚情假意吗?”许久,独孤雍略带心痛的颤音才缓缓漂浮在空气中。
夏思雪闻言,心痛更甚,他为什么装的如此像!连声音都可以伪装的饱含心痛之感来?
如果不是经历过那场残忍的逼杀,或许夏思雪还觉得她也许误会他了。可是,那由他亲笔书写的圣旨骗不了她!
他就是那场逼杀的始作俑者!
“独孤雍如果你不是虚情假意之人,又怎么会那样残忍的对待夏晴雨呢?逼死她还不够,还要去剖开她的……”
“够了!”独孤雍怒吼一声打断她的话。一时之间,屋内安静到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即使黑暗中看不清,可夏思雪依旧能感觉到独孤雍此刻正对视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知道夏思雪坐的腿麻木时,才又响起了独孤雍失落的声音,“夏思雪,朕再说一遍,你的大堂姐是自刎!并非是朕逼死的!”
“哈哈……可笑……明明就是你……”夏思雪怒极而笑的将话说了一半,才想起只有死去的夏晴雨才知道那道圣旨,如果她以夏思雪的身份说出来,只会让他怀疑。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你如果不走,那么,请送我出宫,否则,别怪我不辞而别!”
“怎么,你还想从皇宫的密道逃出吗?”独孤雍这时已经恢复了淡漠的语气,“朕告诉你,孩子没出生前,你休想离开皇宫,至于密道,已经被朕派人封锁了。你不要再心存侥幸!还有,你是如何知道密道的?”
夏思雪心中一诧,没想到独孤雍居然知道她上次是从密道逃出宫的,可仔细想来,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猜到她是从密道逃出来的。
“难道这又是晴雨告诉你的?”
“对,是大姐告诉我的。”
“可她竟告诉你这些密事吗?朕可都不知道她也知道有密道之事!”
“这就更说明你根本不信任她,又怎么能指望她对你开诚布公呢?”
“……晴雨有你这样的妹妹,她也该安慰了。”独孤雍话末,一掀被,下了榻,找到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才转过身又道,“夏思雪你记住,除非朕放手,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朕!”
“那可由不得你!”夏思雪嗤笑。
独孤雍却恍如未闻,翩然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听到关门声,夏思雪才吐出一口浊气,一头栽倒在榻上思绪不宁。
殿外,独孤雍站在长廊处,任凭寒冷的夜风肆掠着他的身体,他感到冷,彻骨的冷。可这种冷却盖不过心头的冷意。
她说,他恨他的一切……
“皇上,您怎么出来了?”值夜的三喜在偏殿听到大殿内传来吵嚷声,忙批了件披风就走来瞧瞧,不成想竟看到雍帝随意披了外袍就站在长廊处吹夜风,着实吃惊不小。
说话间,他还看了看雍帝身后紧闭的养和殿殿门,眉头微蹙。
“三喜,你说朕对她如何?”
三喜不知皇上说的她是谁,便抬头看向迎着冷风,站在八角宫灯旁的雍帝,顿时觉得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有些落寞。
“如果皇上说的是元淳皇后的话,奴才觉得,您对她情深意重,宠爱有加。”三喜小心的答道。
雍帝闻言,回头微微看了眼三喜。见他一脸真诚,他俊美的脸颊上,闪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情深意重,宠爱有加。确实,朕爱她,那种恨不得为她倾尽一切的爱。当初她为了救朕,挡了敌人投来的一剑,昏倒在朕怀中时,朕的心都仿佛碎裂了。恨不得那一剑刺得是朕!……可是朕还来不及将无上的宠爱给她,她却自刎了……她说,她心中所爱是段暮云,却自知不洁,要自刎以表忠贞!你可知,朕看到那封遗书时,有多痛心多愤怒吗?她怎么可以狠心离开朕?怎么可以爱上段暮云!朕当时真的好恨好恨……”
“皇上……”三喜想劝,可张开嘴时,又不知怎么劝。毕竟他不懂男女情爱之事,自然也不会劝慰皇上。
“三喜,朕不是不是猜疑心太重了?”
“这……”三喜不敢回答。
独孤雍却知道了答案,“确实,朕如果不是猜疑心过重,晴雨就不会死。”
“皇上,其实这是您作为一个帝位,必须要有的性格……”三喜劝道。
独孤雍却不理会他的全言,此时已经转身朝养和殿后方走去。
三喜知道他是要去养和殿后方的凤栖殿,所以跟了几步,又顿住了步伐,只站在原处朝他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劝道,“皇上,披件大氅再行路,龙体重要啊!”
可独孤雍却和以往一样,恍如未闻的离开了。
三喜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他消失处,一脸的担忧。
-
中翠宫内,夏彩荷得了风寒,坐在榻上整夜咳个不停。绿翠在旁奉茶喂药忙个不停。
“娘娘,您还是让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您诊治吧?”绿翠看着夏彩荷喝了按照之前得病时的方子抓的药,依旧没有起色的模样,不禁忍不住劝道。
夏彩荷抚着憋闷的胸口,强忍了片刻,才勉强一边咳嗽一边说出了一句话,“咳咳……现如今本宫失了势,如果不是机灵逃的快,估计早被皇上打入了冷宫……咳咳……本宫如果这个时候去找太医,只怕会让皇上想起本宫来,到时候再将本宫关进冷宫,别说是喝药了,就是连饭食都怕没有……”
话说到最后,也不知是咳的还是悲伤所致,眸中泛出了点点水光。
“可,您也不能这样拖下去啊……前两日,您只是轻咳,可如今确整夜咳个不停……奴婢真的怕……”绿翠是真的怕她再拖下去会得肺痨,到时候可就药石无医了。
她不是有多衷心,可毕竟她跟着淑妃在宫中坏事做绝,她一死,绿翠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往后的日子别想好过。
夏彩荷抚摸了胸口片刻,也是一脸的愁容。不用绿翠提醒,她也知道再拖下去,她的病只怕越来越重。可是,比起进冷宫来,这里最起码还能保证吃穿用度不是?
突然想起在大姐死的那一刻,她对大姐说,要代替她享受这荣华富贵,可如今……
为何上天就是不让她如意?除了一个夏晴雨又来一个夏思雪!皇上对她甚至比对大姐还要宠爱几分,只因她和大姐相像的面貌吗?
“今夜,皇上还在养和殿就寝对不对?咳咳……”明明知道听到结果,自己会妒恨会心酸,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硬是要问。
绿翠咬了咬牙,伸手替夏彩荷拍拍后背顺着气,小心劝道,“娘娘,何必多问呢?这与您的身子绝无好处。”
“你说,本宫要听!”夏彩荷推开绿翠,气恼道。可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又是引起一样剧烈的咳嗽。
绿翠只得回道,“是的。皇上今夜还是就寝养和殿。”
“……咳咳……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她有哪一点比得上本宫,为什么……咳咳……为什么皇上就对她如此宠爱!”夏彩荷不甘心的吼道。
“娘娘,夏思雪不但面貌有几分像元淳皇后,就是习性动作都有几分像。失了皇后的皇上,怎么不可能将满腔的怜爱转移到她的身上呢?”绿翠是夏府的家生子,自然是从小在夏府长大,虽然是伺候夏彩荷的,但是对夏晴雨也熟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