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队,何老弟,我可告诉你,这杯酒你如果不喝,那损失可就大了,不信问问你们唐警长。”夏二斗扭头瞄一眼唐天成。
唐警长忙说:“振东啊,你不是整天喊经费不足吗?今天财神爷给你送钱来了,五百万,够不够?”
何振东这才幡然顿悟,原来警长是在为自己化缘。
可自己已经把话说死了,怎么好再收回去呢?
正在犹豫着,夏二斗竟然离了自己的位置,走了过来,站到了何振东跟前,举着酒杯说:“不说钱的事,俗!就说为了兄弟间的感情吧!怎么样?看得起为兄你就喝了这一杯,看不起就免了,我自己喝。”
说完,仰起头,把满满一杯酒灌了进去。
何振东明白,他这是在将自己的军,只得龇牙咧嘴喝了下去。
我二叔夏二斗抹一下嘴,拍了拍何振东的肩膀,说:“这才够哥们儿,以后还靠老弟多多关照呢。至于那点钱,小意思,不值一提,也算是为社会治安尽一份力了,义不容辞嘛!”
说完转身走了回去。
其他人见何振东真的犯难,就只说几句宽解的话,不再劝他喝。
只是到了老同学吴天鹏这儿又不依不饶了,同窗情、兄弟恩的一通念叨,最后又正经说道:“何振东,你还不想进步了?我可告诉你,机会就摆在面前,你可要好好把握哟,喝了这杯酒,兄弟我尽犬马之劳,不然……”说到这儿跟唐警长对了一下眼,两个人诡异一笑。
虽然头脑发蒙,但何振东依稀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什么机会?无非是说唐警长马上就要腾出位置了,自己也跟着依次升迁而已。
于是,他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我呀,做个刑警队长已经不错了,哪还有什么野心啊。”
谁知唐警长竟然站了起来,佯装生气的样子,指着何振东说:“你这个何振东,脑袋进水了?吴秘书长那可是仗着你们同学的情分,你可不要不给面子,给我喝了!”
何振东只得站起来,捧了杯,跟吴天鹏碰了杯,满脸痛苦就喝了下去。
我二叔也为何对求起情来,说:“我看就不要难为何队了,看来真的是酒量有限,再说了,他工作重要,保一方平安嘛。哦,对了,最近不是发生了一起桩命案吗?也够他忙一阵的了,案子破了吗?”
他这一问,一桌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何振东,有人也跟着好奇地问起了案子的侦破情况。
何振东望一眼唐警长,见他一脸沉静,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看上去唐警长已经有些醉意了,眯着眼,拉腔拖调地说:“虽然我们有保密制度,但在座的各位都是领导级的,二斗老弟虽然是个企业家,可他还是市里的人大代表嘛,最高权力机构,在这儿做个总结汇报也无妨。”
何振东看看警长,垂下头,犯难了,现在案子还在侦破当中,且案情复杂,扑朔迷离,万一走漏了风声,必将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特别是今天这种场合,人员复杂,底细不清,唯一的办法就是管紧自己的嘴,闭口不谈。
何振东再抬起头时,看上去已经是醉意酩酊了,他掩面抚额,嘴里絮絮叨叨着:“醉了……醉了,真的不行了……不行了……”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直奔卫生间而去。
随即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嗷嗷的呕吐声,等吐过一阵子,他又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这时候,何振东赶忙掏出手机,急匆匆拨了一个手机号码,响过两声之后便挂断了。
等何振东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他脸上挂满了一脸明晃晃的水珠。
一桌人齐刷刷看过来,有人嘴里啧啧着:“看看,看看,何队真的醉了,真的醉了,喝成这样就受罪了。”
倒是夏二斗殷勤,赶忙起身迎上去,手搀着何振东坐回到位子上。
何振东双手合十,做出请罪状,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败了各位领导的兴致了,我真的不敢喝酒,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继续喝。”
“靠,何振东,你小子就这点能耐啊?酒量连个娘们都不如,这以后给你个重要岗位还麻烦大了,只是酒场就够你招架一阵子了。”看上去唐警长一脸不满,话中映射着何振东的命运前途。
何振东苦笑着咧咧嘴,玩笑道:“还口口声声说是要提拔我呢,看来只是陪酒这一关就卡主了,还是找酒量大的去吧。”
竟有人煞有介事地为他辩解起来:“焦局这话错了,工作靠得是能力,哪能看酒量了,大家说对不对呀?我看人家何队的工作能力就不一般嘛。”
“哦,对了,振东,大家既然都关心宾馆那个无名女尸案件,你就给大家简单说说吧,免得都揪肠挂肚的,是不是与情杀有关呢?是偷情通奸?还是买卖不公?你最清楚,说来听听嘛。”老同学吴天鹏嚷嚷起来,满脸坏笑。
几个人也嚷嚷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好奇地询问着案情。
何振东觉得再坚持下去不好,会让在座的心里都起疙瘩,除了唐警长之外,其他的人一准会以为这份不信任是冲着自己来的。
于是他搓一把脸,抬起头,打算说一点皮毛的情况敷衍了之。刚想启唇,手机响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掏出来,举到耳边,答应道:“喂,请讲。”
只听到对方火急火燎地喊着:“何队,有紧急情况,请你火速归队。”
“什么情况?”
“很复杂,电话里不好说。”
何振东答应一声那好吧,立马起身,满脸歉意地对一桌人说:“实在抱歉了,不能继续为给位领导服务了,公务在身,迫不得已啊,请多多谅解,我先告辞了……告辞了……”
几个人站起来,挥挥手,客套几句,目送何振东离开了房间。
我急急忙忙走出了酒店,影子一样跟在何振东后边,不难看出,他边走边沾沾自喜,庆幸自己的小聪明。
其实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在耍小把式,那个电话他是打给小个子李三根的,让他配合自己的演戏,想法子把自己喊出去。
看来他跟小个子私下里交情不一般,要不然配合不会这么默契,刚刚到了关键时刻,电话就恰到好处的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