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鬼说肯定是那个大头鬼了，估摸着女人心硬不到那个程度。

“说重点，他们对你行凶的过程。”

“到了第三天，天色刚刚着黑，我从地里干活回家，狐狸精竟然笑嘻嘻迎了上来，又是倒水，又是递毛巾的，很反常，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这还不算，她还为我包了水饺，炒了两碟小菜，又烫了一壶白酒。

我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热乎乎地想，看来这女人是良心发现了，回头是岸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该饶人处且人饶人，只要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于是我美滋滋地又吃又喝，一会儿工夫就把满满一壶白酒喝了个精光。

女人大概看出来我还不过瘾，就又给我添了一壶。

我美的跟个孙子似的，又喝过几杯后，竟突然有了那种想法，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直往狐狸精身上瞄，还趁机动起手脚来。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女人竟然不乐意，还在我下边的小人上踹了一脚。都说酒壮英雄胆，这话一点都不假，我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天不怕地不怕起来，一把拽住狐狸精，死死按住了，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裳。

可女人就是不从，我觉得她这不仅仅是没那个念想，而是在为那个大头鬼守身，越想越气恼，越想火气越大，猛地掀翻了她，随即扑了上去……

“马勒戈壁滴！老子窝囊了一辈子，头一回当了回真爷们，也不管狐狸精喊爹叫娘，手挠脚蹬，还真就把那物件给擦着火了。”

“草，老流氓，你还臭美呢，你这是犯罪，知道不知道？”明明知道他是鬼，我还是忍不住训起了人话。

“我……我怎么就流氓了？她是我娘们儿，别人耕着没事，我耕就成了犯罪？哪有这一说。”这死鬼竟然还不服气。

“不管是谁，只要违背女人的意愿，那就是犯罪，就是犯罪，你丫的懂不懂啊？”

“懂个屁，反正有了这一回，死了也值了。”

“别胡扯，接着是。”古警官喊一声。

窝囊鬼头一勾，叹息道：“这就离死不远了，没得说了。”

“你这熊鬼，重要的细节还没说呢。”

“啥叫细节？你是说我跟女人干那事的模样？”窝囊鬼扬起一张木乃伊一般的脸，傻乎乎望着古警官。

“谁稀罕听那些破玩意儿，说说他们是怎么把你害死的，包括手段、过程、细节，赶紧了，限你半个时辰讲完，要不然你就当八辈子的冤鬼吧！”古警官气呼呼冲他喊。

我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引来麻烦，就让古警官小声点。

古警官说没事，外面没人呢。

我满怀忐忑地转上了窝囊鬼，哭腔说：“你快说，快点，我们还急着给你办案子呢。”

窝囊鬼看看我，嘟嘟囔囔地说：“女人动不动就哭鼻子流泪，其实心比石头都硬。”

“你说谁呢？你以为都像你那个不要脸的老婆啊！”

“我没说你……没说你……”窝囊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起了正事，他说，“我正干得起劲，突然一双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从女人身上拽了下来，摔个死鸡似的，扔在了北墙根。”

“就这么死了？也太简单了吧？”我忍不住问他。

他说：“没有，还清醒着，知道是大头鬼来了，一股恶气升了上来，也不知道谁借我那么大的胆，一头撞在了那狗东西的腿叉间。只听见他哎哟一声，扑倒在了炕沿下，我顺手摸起了顶门的圆木棍，朝着他的裆处就捅了过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快说！”

“他奶奶的，他竟然滚到了一边，伸手就抓住了我的小细腿，猛劲一扯，我就被撂倒了，脑袋正好磕在了门槛上，就啥也不知道了。可他还是不歇气，站起来，抬脚就想踹我，却被狐狸精拉住了。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自己飘了起来，慢悠悠贴到了天棚上，身子却还窝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了。我琢磨着，这肯定就是老人们常说的魂灵游离了，也就是掉魂了。

我静静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本以为狐狸精会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想救我一命的，可我错了，大错而特错了，她对着大头鬼说，别……别用脚踹……有更好的办法呢。

大头鬼说，踹死个狗杂种，一了百了，省得他再欺负我的女人。

卧槽他妈滴，明明是我老婆，却成了他的女人，这哪儿跟哪儿呀？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狐狸精接着说，是到了该送他上路的时候了，今夜里他吃也吃了，喝了喝了，还让他在我身上踏踏实实疯了一回，但一定不能留下外伤，那样的话，就会引起怀疑，就会引火烧身，说不定要偿命的。

大头鬼想了想，就问，那你说怎么办，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狐狸精蹲下来，把一双稀嫩的手放到了我的鼻子下边，试了试，说好像还有气，趁着他晕过去了，立马动手。

大头鬼说干脆用袋子装起来，扔河里算了。

狐狸精说，你真傻，活蹦乱跳的人突然丢了，还不照样怀疑在咱头上来，我有更好的法子，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见阎王。

说完，狐狸精转身走了出去，几秒钟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步袋子，神秘兮兮地冲着大头鬼晃了晃。

大头鬼问那是什么。

狐狸精没说话，慢慢解开扎口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撑开了袋口。

大头鬼凑过去一看，惊叫一声，一连倒退了好几步，问狐狸精，你……你拿一条蛇干嘛呢？

狐狸精嘲笑大头鬼，说瞧把你吓成那个死熊样子吧，白叫了大胆那个名字，连个女人都不如。

大头鬼撇了撇厚嘴，说：“谁怕了？我只是没思想准备罢了。”

说着抓过了布袋，放到了地上，伸手就去抓蛇。他也想不到一条小蛇会那么机灵，跐溜一下滑到了他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活该，恶人自有恶报！”我感叹一声。

窝囊鬼摇摇头说：“恰恰是这一口让我心寒了，彻底对这个女人，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