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休息后,演武场上多出了十一个黑漆大缸,缸下架着砖头,下面燃着熊熊烈火。半缸的水,一会儿就被煮的热气腾腾。
演武场外边儿的族人围了一圈儿,不明所以。心说这要干啥?炖肉的话也不用缸啊。
何江海没有理会族人,径自来到大缸近前。腕子一翻,自储物戒中拿出一瓶培元散,围着圈儿的全倒进十一个大缸之中。至此一瓶培元散用尽。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融合了培元散的水,开始蒸腾起一股子臭味儿,随着水温逐渐升高,臭味儿也越来越浓了!不过半缸水却是清澈无比,一丝杂质都没有。
致使围观的族人捂着口鼻纷纷离去,都说:“怎么比大粪还臭,这要干啥啊!”
人群刚散去,何江海领着十二个小伙子就走了过来,其中就有何方。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怎么用培元散修炼呢?
“温度差不多了,开始吧!”何江树给何江海打了一个招呼。
何江海点点头,跟十一个小伙子就说了两个字:“脱吧。”
两个字说完,十一个大小伙子,绷着一张稚嫩的脸膛就脱了起来,最后仅剩下一方白色小裤衩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何方饶有兴致的观摩这眼前十一具身板儿,不住的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
何虎,何山,何风,几人嫌恶的横了他一眼,明显有些尴尬!
就这样,空旷的演武场,十一个黑漆大缸,外加十一个穿着小裤衩的小伙子。这幅场面有些引人发笑。
“进去吧!”
何江海一声令下,十一个小伙子麻利的就奔大缸跑去。来到缸边,双臂一拄,噗通一声就跳了进去。随后一阵杀猪声就吼了出来:“烫死我啦!”
小伙子们如同蛤蟆般在大缸中不断跳跃,因为这缸里的水实在太烫了,就是退猪毛都有富余。
“都他娘的老实点儿,想要提高修炼速度,这点儿苦都忍不住?谁受不了就滚出来,还有十几个小子没这待遇呢!”何江海严厉的一面展开了!
这下没人再敢言语,不过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一个个通红无比下极度扭曲着。
何江树与何方何江海并肩站好,说了一句:“只要泡上两个时辰,水里的培元散就能都融进去。十天一次,最多四个月,就能出现一帮生猛的八星元者啊!”说着说着他率先笑了起来。
何江海与何方不住的点头,脸上满是欣慰。
眨眼就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大缸里的小伙子们终于适应了温度,并且一个个盘膝做了下去,缸沿儿上只露出是一个脑袋。并且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舒展开来,一个个闭着眼睛,****的摸样。
就感觉浑身苏苏麻麻,浑身的汗毛孔一张一合,而水中融合的培元散则是尽数顺着汗毛孔钻进了肉体,每个小伙子均感觉体内像是着了一团烈火,烘烤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些狩猎时受的伤,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下一秒,就见水缸中原本清澈的水面,开始渐渐浑浊起来,一些杂质顺着张开的汗毛孔就钻了出来,每钻出一些杂质,小伙子们就感觉身体清净了一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逐渐融入体内,体内的那团烈火烧的就更旺了,由原本的舒爽到现在的炽烈,仿佛肚子里一个火球在肆意乱窜,灼烧着那脆弱的经脉和内脏。小伙子们均满脸痛苦的咬紧了牙关,知道重要时刻来临了。
体内的火球越来越炙烈,缸里的人就感觉自己就要被融化,而火球在体内每肆虐一次,浑身的汗毛孔中就释放出更多的黑色杂质。
现在的水面,已经变的浑浊不堪了。小伙子们咬着牙死死扛着体内的灼烧,一声都不吭。
“恩,进入状态了!”何江海说了一句。
眨眼两个时辰过去,小伙子们脸上的痛苦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激动。而缸里的水面已经漆黑一片。一股股更臭的味道四下飘散,普通人离的近了,绝对能熏晕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都出来吧!”何江树厉呵了一声。
耳轮中就听一阵阵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十一个浑身通红的小伙子,洋溢着一脸的激动之色,如同雄鹰展翅般就从缸里飞了出来。经过两个时辰的浸泡,每个人都感觉现在有使不完的劲儿,并且身轻如燕,耳聪目明。
“感觉如何?”何江树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十一个小伙子胸膛一拔,自喉咙中传出一阵雷鸣般的吼叫,但只汇聚成了一个字:“好~~~!”
何江海三人欣慰的一笑,心说培元散真是灵丹妙药,两个时辰过去,这帮小伙子就跟换了一个人好似。一个个霸气外露,就像即将要出鞘饮血的利剑般犀利。
“不错,非常不错,以后每过十天,就用培元散给你们浸泡两个时辰。现在回去吃饭,下午可劲儿的给我操练。别浪费了那一膀子的力气!”何江海声如洪钟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们欣然应允,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到了下午,就见演武场上,十一个小伙子比旁人双倍负重操练着。挥汗如雨下,脸色无比坚毅。四个月,四个月他们就能成为八星元者。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吸引人的么?
何方自然去了后山修炼,经过一天的休息他肩膀上的伤势已经完好如初,并且体内的冥气也恢复了不少。
三个时辰以后,天将傍晚,何方切断冥决,头顶上海碗大小的淡黑色漩涡消失,坟场上空形成的淡黑色冥气大漏斗轰然溃散,重新变成一缕缕游离的冥气,无声浮荡。
何方浑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被山风一吹,倍感清爽,感受着体内小蛇粗细的冥气流,充盈饱满。他风骚的一笑,拔起胸脯扭着腚就往山下走去。
就在他刚回到自己家的独门小院儿,迎面就遇到何江海的妻子,刘氏。也就是何方的婶婶。
“唉,刚扑了个空,你就回来了。正好,我也省的到处去寻你了!”刘氏笑眯眯的一把就抓住了何方。
何方看到婶婶,嘴角就是一哆嗦。二叔说过,婶婶去娘家给自己挑媳妇儿去了,算计一下时间,正好是今天回家。
“婶婶,你..你找我干啥?”何方明知故问道。
这时何方的母亲张氏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说:“诶,回来了,快,快进来,屋里说!”母亲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估计已经知道给何方说亲这件事了!
何方叹了一口气,被婶婶连拉带拽的就走到屋中。
母亲给婶婶倒了一杯水说:“妹子,孩子也回来了,你倒说说,给我找了个啥样的儿媳妇儿啊?是不是你娘家最漂亮的,不是最漂亮的可不行哦!”
“嫂子看你说的,何方跟我亲生的有啥区别,我出马,能差的了?”婶婶把嘴撇成了瓢。
“那是,那是,妹子啥人,眼光不会错!”说着又从里屋拿出一个托盘儿,里面竟是些小吃。
“那你说说,究竟长啥摸样?我听听行不?”
何方不愿意了,半死不活的说:“娘啊,婶啊,你们聊,我回去休息一下。”
“老实给我坐着,给你说亲,你还想跑?”婶婶不干了,喊了一句。他对何方视如己出,嘴上说骂就骂绝不含糊。
何方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一点辙也没有,随后就听婶婶说啊…..那姑娘长的,胸脯大,屁股大,好生养,还有…(省略8000字)
“怎么样?觉得好,我明天就待他过去看看,反正离的近,方便!”婶婶嘴里嚼着干果儿,热水喝了一壶。
确实是这样,何家庄与刘家庄离的较近,坐马车一天的工夫就能到。
“嘿嘿,不赖,不赖,明天过去看看吧!”母亲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何方这个无奈啊,趴在桌子上不敢插嘴,听到说明天过去相亲,他激灵灵打一寒颤,赶紧来了一句:“明天就去?不好吧,我没准备耶!”
“大小伙子要啥准备,明天打扮的利索点儿,赶着车就跟我走,相亲看的是你这个人,我把你十一星元者的实力往外一说,女方家里没欢喜死。把你当宝贝哩。”婶婶笑着说道。
“娘……”何方委屈的看着母亲。
母亲把眼一瞪,说:“就明天去,没商量,在耷拉脸,我打折你的腿。”
何方吓的像个鹌鹑似的,不敢言语了。托着身心疲惫的身子一步步挪进了里屋。临了扭头说了一句:“明天什么时辰出发?”
两个妇人笑了,婶婶说:“最好早一点儿,早去早回,可以的话,就给你定下来!”
何方一哆嗦,闪身就走了进去。
看到事情也交代完了,婶婶抬腿就走,还连连嘱咐母亲,说:“今天教教孩子规矩,省的明天去了,叫别人看笑话!”
“放心吧。唉…这些天可劳累了你,刚回来又得跑回去。”
“咱们还说这些干啥,我走了,明天我来找他!”
“好嘞!”
刚送走了婶婶,何江树就回来了,一打听感情明天去相亲。这事儿他从何江海那听说了,没想到这么快。
何江树爽朗的一笑,就进了里屋。看到何方坐在床上闷闷不乐。
“不愿意去啊?”何江树笑着问了一句。经过很多事,两父子的关系逐渐的融洽起来,没事也闲聊两句。
看到老爹进来,何方赶紧说:“不是。”
“有些事,埋在心里就好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你年纪还小,可能爱钻牛角尖儿。”何江树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他一直都认为,何方还在对土匪大姑娘念念不忘。
何方鼻子都给气歪了,心说哪儿跟哪儿啊这是?不过心里无奈,嘴上还得扯谎:“我就是紧张,毕竟没有相过亲。”
何江树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多想,说话要得体。成与不成你心里有主意就行,我们不逼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慈爱。这以前是没有过的。
何方一愣,深深的看了老爹一眼,四目相对,那是一种叫父子亲情的东西在流淌。何江海知道何方内心纠结,所以安慰了一句。都说父子连心一点儿都不假。
何方嘿嘿一笑,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
而在这时,山下的小溪上游出现了一个猥琐的身影,此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大葫芦,波的一声打开葫芦嘴儿,腕子一翻,就打葫芦中倾泻出一道腥臭无比的淡灰色粘稠液体。这液体全都倒在了一块满是孔眼的巨石上面。瞬间如同海绵一般,巨石将这些恶心的液体尽数吸了进去。
做好这些,这个猥琐的身影,从腰间揪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掩好口鼻,随后一脸嫌恶的搬起那块满是孔眼的巨石,咚的一声就丢入涓涓流淌的小溪之中。
巨石一半沉入水底,一半露在水面,凡是冲刷过去的水流均从巨石的孔眼里带走一丝那种恶心的液体。
猥琐的身影看自己做的很完美,桀桀笑道:“何家庄啊何家庄,这些东西,够你们喝一壶的了!”说完,拿起空葫芦猫着腰就奔鹞子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