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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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您没去皇宫?今夜中秋守卫较松懈,应该是很好行事的。”李总管道。

“明日回天筹宫,要复国不一定用这种方法。杀了他,还会有其他的人来继承帝位,子民也不会臣服于我的。”前天接到月瞬的禀报,知道玲珑的踪迹,他第一时间就赶到她身边。柳寻烟回应着,耳边响起玲珑的话,杀了泰康帝有什么用,只会让百姓惶恐,而不会把朝代改成陈姓。只有用其他的方法,这段日子,天筹宫四司已经渗入朝堂,但都是一些无实权的职位,好像哪里受到阻滞了,看来还得再安排。

司马谨站在行馆的院中,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月亮。屋内韩云聘已经入睡,今夜中秋,也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在等,等宫里传来消息,也许不久之后,这朝堂就该换主人了。

月,悄悄滑下天际,东方微亮,又是一天。

司马谨的手紧紧攥着,剑眉纠在一起。

“主上,天筹宫的人撤走了。”王赫南闪身来到司马谨身边,道。

“怎会这样?不是说柳寻烟会去刺杀他吗?”

“是,原定是这样的,等他杀了皇上,再由一万禁军万箭齐发,射杀他。可是昨晚禁军无故被人撤走,只剩正常巡逻的守卫,柳寻烟也没去皇宫。”

“那他干什么去了?难道他不想复国吗?”

“回主上,他去临仙居了,和,和一白衣男子在楼顶赏月。”王赫南皱着眉说道。

“是他?龙飘雪,不对,应该是玲珑。”司马谨眼中似有火光闪现,抬手拍在石台上。

“又是玲珑,看来这才是柳寻烟的死穴,不如……”

“不要动她!”司马谨打断他的话。

“是。”王赫南心道,“她竟是他们两个的死穴,必须先下手。”

“司马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听见声音,王赫南闪身消失。

“云儿,你醒了?昨天你受累了,怎没多睡会儿?”

韩云聘脸一红,站在那儿,什么也没说。

司马谨走过去,搂着她:“过两天我们回凉城好吗?”

“你陪我在凉城?我们不去祖山吗?”韩云聘不禁问道。

“我们住在凉城南风苑,陪在王爷身边不是很好吗?”司马谨看了韩云聘一眼,“至于祖山,我会让王赫南看着,一个月我会回去一次。”

“真的?司马大哥你太好了!”韩云聘搂着司马谨,一脸幸福地说。

待他们走后不久,院中石亭轰然倒塌,留下一地粉末。

“飘雪,今天有空吗?陪我走走,好吗?”玲珑看着他,又是楚至语,最近他总来临仙居,他可真闲。

“好啊,今天去哪儿?”

“今天去太液池。”

“太液池?那是皇家禁地,怎么能去呀?”

“我打理好关系了,没人会阻拦的。”

“真的?”玲珑一脸兴奋地问。

“嗯。走吧。”

他们走了一会儿,果然没人阻挡。这太液池真的好大,池上荷叶连连,荷花早已谢了,只剩下一个个莲蓬,应着荷叶,一池碧色,一望无际。池边竟然停着一只小船,玲珑忙跑过去。

“你喜欢,我们就泛舟湖上,可好?”楚大哥说道。

玲珑忙点头,随即他先上去之后,把手递给她,她忙伸手,他一拉,也跟着上了小舟。他拿起浆,一下一下划着,玲珑随手揪下个莲蓬,扒开取出几个莲子,递给他。他接过去,尝了一个,说道:“我还从没吃过生的莲子呢?”

“味道怎么样?”

“很清新,莲心也不苦。”

“莲心本不很苦的,只是受了那么多日晒煎熬才苦的。”玲珑把玩着莲子说道。

楚至语也拿着莲子不语。

“楚大哥,你说为什么人们都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呢?”

“那是指对于荷花来说,生出之地虽是污浊,但其却洁身自好,才开出美丽的花朵。”

“我可不这么认为,在淤泥中,它只能生其根,长其茎,只有露出水面,有洁净温暖的环境才会让它开花。恶劣的环境只会让它不停的逃离,直至找到适合的环境才会大放异彩。”

看着楚大哥若有所思的样子,玲珑又说道:“楚大哥,你知道这淤泥之下的藕,可以怎样吃吗?”

“藕?是什么?”

“啊,这你都不知道呀。可惜我不会游泳,要不然我就给你摘一节了。”

楚大哥一招手,一条影子落在岸边,“照飘雪说的,摘一节藕给她。”

玲珑张大嘴巴,然后傻傻的也招了招手,没有人,再招,什么也没有。

“飘雪,”楚大哥不禁笑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学你,大变活人呀。”

“那是我的影卫,平时不会出现的。”

影卫,南平郡王那里也有,只不过,玲珑能隐约感觉的到他们的踪迹,可是这楚大哥的影卫,她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呀?咦—太吓人了!

一会儿,那人从水里出来,真就拿来一节藕,递给玲珑。她忙用池水把它洗刷干净,拿着泛白的藕,让楚至语看:“你看,你说这泥里的藕是什么样的?”

“洗过之后很干净,看来在淤泥中它也呆得不错。”

“是吗?那这样,你再看,”我用力掰开那节藕,露出里面的孔洞,“它是空的,没有心了。”

楚大哥愕然看着那节藕。

“麻烦楚大哥再摘几节,今晚来临仙居,我给你露一手。”

“好的。”

楚至语一直震撼于飘雪的话语,虽然说的是荷花、莲藕,可是字字珠玑,那透出的道理让他大开眼界。那荷花开得美却需要适合的环境,如果环境恶劣只会生长无心的莲藕,甚至连藕本身的光洁都掩盖其中;而那莲子心本是清新味道,却经日晒煎熬变成了苦涩。其实这么多话都在透漏一个“仁”字,飘雪是在以物喻人。这么多年他的想法没人知晓,只有今日,飘雪不经意说了出来,他忽然感觉无比的舒畅。

今天玲珑让楚至语来碧瑶台,他刚一坐下,玲珑就命人把那盘藕端来。

他尝了一片,“味道很好,香甜,里面放的是糯米吧?”

“是呀,上面还浇了糖桂花,味道不错吧。嘻嘻,别看它出身不好,加工之后还不错吧?”

“是不错。”他看着她,俊朗的脸上忽然闪出一丝玩味,“你这么喜欢甜食,倒像个女子。”

“哈哈,楚大哥你真会说笑。”

他没再说什么,玲珑则又夹起一片藕吃了起来。

“飘雪,你头上的簪子很特别,不知哪里买的?”

“噢,一个朋友送的。”她应着。

他们又听了一会儿月瞬弹的琴,楚至语就走了。

“飘雪,”梁国舅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他问道,“楚公子最近总来找你?”

“哦,可能他太闲了吧。”

“他太闲?”梁国舅诧异一下,随后又道:“飘雪,你可有姐妹?”

“没有哇,怎么了?”玲珑不解道。

“如果你有妹妹,你会让她进宫吗?”

“不会。”玲珑看了看他,好像他有心事,“是你妹妹,哦,哦,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听她说皇上好像要纳新妃了。”

“那是皇上不对了,这又不是逛菜市场,随便买。人都是有感情的吗,让人家完全忠于他,可是他又衷情人多少?”

梁国舅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说:“对楚公子你了解多少?”

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玲珑说:“虽然接触不多,但我感觉他是一个和善的人,是个会倾听别人声音的人,是个明白人。”

“也许吧。”今天他怎么怪怪的,难道替他妹妹担心?

今天玲珑真的好累,应付的人都是怪异的,回到客栈赶紧泡个澡,早点睡。恍惚间她闻到一股微苦的香味,是什么呢?

那是丁香的味道!这个季节怎会有丁香的味道,难道是药?玲珑猛然做起来,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再次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突然颈后一痛,玲珑失去了知觉。

临仙居的楼顶坐着两个人,青白色的衣衫,幽蓝色的双瞳,墨色的长发披在脑后,身侧靠着一个身穿白衣,同样长发披散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轻闭着双眼,微蹙着眉头。夜,凉如水,天边新月如钩,星光异常璀璨。

早上醒来,玲珑怎么也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又怎样入睡的,只依稀记得那种淡淡的丁香味道。今天是九月初五,还有几天就到重阳节了,时间过得真快,呵呵,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临仙居提前跨进收入万两白银了,看来这个月,自己也发财了,嘻嘻,这可是她第一次的收入呀!嗯,还得加把劲,重阳节得来个重头戏,想到这儿,她立即去临仙居找梁国舅。

“梁老板,早哇!”玲珑打着招呼。

“飘雪,给你介绍个人。”玲珑一看梁国舅的身边站着个绝色的美女,风姿绰约,温婉大方。

“这是蝶夫人。”梁国舅介绍说,“听说飘雪你把临仙居打理得这么好,也想请你指导一下。”

“呵呵,梁老板真会说笑,飘雪已经在临仙居了,怎会再去别家?再说,飘雪也快离开了。”

“飘雪你要去哪里?”

“九月十五,我就会离开齐都。至于去哪里?那就凭心情了,我比较喜欢四处游历。”看了看梁国舅,“放心,我在这阵子会把临仙居搞定的。”

“飘雪公子,是我唐突了,实在抱歉,希望您不要介意,今天我来找你,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人,可好?”美女悦耳的声音传来。

“蝶夫人,您太客气了,今日见您也是飘雪一大幸事,希望我们以后会有机会合作。”玲珑客气应付着,以后是不可能了,柳寻烟是不会再让她出来胡闹的。想到这儿,玲珑眼前浮现出一个绝美的面容,一颦一笑,如仙如魔。

“飘雪,想什么呢?蝶夫人都走了。”

“哦,没什么。梁老板和蝶夫人很熟吗?”

“还好,故交而已。飘雪怎会这么问?”

“一般人是不会把自己的智囊借给别人的。”

“哦,你看蝶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梁国舅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蝶夫人,温柔大方,美丽不可方物。只是……”玲珑不觉停下不语。

“只是怎样?”

“只是少了一些真诚,没有特点。”她由衷地说。

“飘雪眼光真是独到,看来只有你和楚公子才会有共识。”梁国舅幽幽地说。

“梁老板,你怎么怪怪的?楚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这临仙居真的好多了,再有十日你就真走了吗?你,舍得着这里吗?”

“我会想这里的,不过我还是会走的。”玲珑望着远方道。

“那楚公子呢?”梁国舅小声问了一句。

“楚大哥,他怎么了?”玲珑皱眉问道。

“你舍得离开他吗?”

“梁国舅,你今天很怪耶!我们都是男子,怎会有什么?再说我和楚大哥只是兄弟之情,惺惺相惜,怎会有污浊之气?”玲珑有些生气。

“飘雪,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奇怪楚公子对你的态度。”

“我想楚大哥也会和我想的一样。”说完她转身上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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