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一凡盯着比金鱼还肿的两个眼泡去幸福绘画班教手工的时候,把孩子们可笑坏了。
展颜担忧的给她检查着,她的眼睛已经被挤成了一条细缝,快要睁不开了。
“小凡,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眼睛肿成这样?”
“啊,呵呵,嘿嘿,我昨晚做了个梦,突然很有灵感,所以半夜爬起来写了一夜的新歌。”冷一凡尴尬的掩饰着。
“那你今天还早起,来给孩子上课?我把你的课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你先去补觉吧。”展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短发,拉着摇摇晃晃的冷一凡上了自己的卧室。
时近中午,慕逸尘准备去仁爱医院看看被夏雪打伤的白莎莎。
特意挑了个大一点的花店,繁复的品种让他有些眼花。
花店的小姑娘见到慕逸尘这样有气场又有钱的帅哥,自然十分热情。不厌其烦的给他介绍着各个花的花语。
慕逸尘听了个大概,也就不耐烦了:“帮我包一束百合吧,简单点。还有,包一束红玫瑰,送到这里。”写了串地址,是幸福绘画班。
慕逸尘到了仁爱医院的时候,看见陈琛半遮着脸的样子,经不住好奇,硬掰开一看,白皙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个熊猫眼。
“啊哈哈哈哈,你说是被谁打的?小凡!哈哈哈,你陈大公子游戏花丛游刃有余,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笑死我了。”慕逸尘毫不给面子的在走廊里哈哈大笑起来。
陈琛着急的恨不得上去捂住他合不拢嘴的嘴,看他出丑他不但不同情,还把他当笑料笑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遇友不淑,自作自受啊。
“我……我说你,你笑够了没有啊?”陈琛的舌头虽然只是破了层皮,但是说起话来,一着急还是会有些大舌头。
“好,我不笑了,哈哈哈哈。”
“你还笑!”
“这次真的不笑了。”因为慕逸尘已经笑到胃抽痛,笑不出来了。
陈琛没好气的擦过他半弯着腰的身子,走在了前面:“我带你去看白莎莎。”
白莎莎早就转了病房,转到了普通的VIP病房。
慕逸尘理理衣襟跟上,一手还在不时的揉着笑到酸痛的胃。
病房里,白莎莎的脸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线还没有拆,纱布上溢出淡淡的血渍,可见夏雪这次下手是够狠的。
白莎莎听见动静,见是慕逸尘来了,慌张的捂住自己的脸,往被子里缩去。女人,总是不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露出丑陋的一面。
慕逸尘将手里的百合递给看护,缓步踱到了床沿。伸手去拉她的被子,却被白莎莎拽的死死的。
重重的叹了口气:“莎莎,你的脸会好的,别担心。我有空再来看你。”
出了病房,慕逸尘的脸色彻底冷沉了下来,驱车往景晟国贸赶去。
傍晚,一束包装的十分美丽的九十九朵玫瑰花快递到了幸福绘画班里,这是最后一节手工课,是刚刚睡醒的冷一凡在上课。
教室里因为这一束来历不明的鲜花躁动了起来,孩子们跃跃欲试的,全都想拿一朵。
“送给展颜的,请问展小姐在吗?”花店的快送员念着手里纸条上的名字。
展颜被巧莹她们拥着推了出来:“我就是。”
“有位先生送给你的,请签收。”
展颜看着满捧的玫瑰花,狐疑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花里面并没有卡片,展颜叫住欲离开的快送员。
“送花的人有没有留下姓名?”
“没有,他就写了这个地址叫我送来。”快送员举着手里的纸条,展颜一眼便认出了那锋利苍劲的字体。
“谢谢你,辛苦你了。”
快送员一走,巧莹她们就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是瑾少爷送的吧?他可是一直在追求咱们颜姐哦。”
展颜笑而不语,不置可否。
孩子们伸着小手,闹腾了起来。
“老师,我要。”
“老师,我也要。”
展颜见孩子们喜欢,便在安安她们的唏嘘声中拆开了包装,将精挑细选的玫瑰一朵朵分给了孩子们:“大家排好队,个个都有。”
还剩了不少,展颜随意的拿给巧莹和可心:“剩下的插在你们四个的寝室吧。”
三个姑娘都兴高采烈的拿着花走了,只有小艺兴致缺缺的帮孩子们剪花梗,怕玫瑰的尖刺伤到孩子细嫩的小手。
展颜看着,不发一语,继续回餐厅去帮刘阿姨布置晚餐的餐桌。
晚餐过后,冷一凡宿在了展颜的小卧室里,宽大的双人床,就是为冷一凡偶尔留宿而买的。
跟展颜比起来,冷一凡就是一个小火炉,才躺进被子里没多久,被窝里就被捂的热烘烘的,展颜躺进去时,满足的笑眯了眼睛。
“颜颜,今天下午的玫瑰花,是慕逸尘送的吗?”
“嗯。”展颜应一声,往冷一凡的身上又靠了靠。
“他是对你上心了吧?”冷一凡仰面躺着,呈大字形把每个地方都捂热。
“可能……”
“嘀铃铃……”冷一凡手机的彩铃响了起来。打断了展颜的话。
冷一凡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第一直觉就是陈琛,所以迟迟没有接听。
“是谁?为什么不接?”展颜碰了碰冷一凡。
“啊?哦,我出神了。”电话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这是第二遍打来了。冷一凡硬着头皮给接了,电话里果不其然是陈琛那个略带大舌头的,欠揍的声音。
“小辣椒,我是你琛哥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都大舌头了,还不忘调戏小姑娘。
只这声音就让冷一凡暴怒了起来,就别说想起他那张脸了:“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你还敢打电话来?”
“小辣椒,别生气,我是给你道歉来的。”
“谁稀罕啊,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冷一凡便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嘴巴里嘟嘟囔囔的是还不解气的怒骂。
展颜蹙着眉头,小凡脾气不好,却也没对谁发过这么大的火:“谁啊?”
“陈琛那家伙。”将手机关机,扔在床头柜上,冷一凡翻了个身,仍觉得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