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琳用的力气很大,叶悄悄被捏红一片,不过即便被捏得生疼,也没有叫喊一声,依旧手紧紧地扶着她的胳膊。
在白鹭走近之后,叶悄悄发现他的眼眶也是一片猩红,看着近乎崩溃的曾琳,他声音颤抖着,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抱着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那几个字。
"嫂子,我把长鹰送回来了。"
曾琳看着他手中四四方方的盒子,直接晕死了过去。
司衍连忙让不远处的军医过来将她抬上担架。
"司上将,黄中将..."
"你们已经尽力了。"黄中将上前一步,拍了拍白鹭的胳膊,脸上满是肃穆沉痛。
那边,叶悄悄已经跟着军医带着曾琳回了招待所。
白鹭和司衍几落后几步,也跟了上来。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她就醒了。
"悄悄,他呢?他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没回来?"曾琳看了眼周围熟悉的场景,攥着叶悄悄的手,紧紧不放,慌张惶恐地看了眼四周。
"琳姐,你先冷静。"叶悄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脸色也极其凝重。
"我要怎么冷静啊?"曾琳松开了她的手,继而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颤抖着,绝望,无助,痛苦,逐渐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弥漫散开。
司衍、黄中将和白鹭知道曾琳醒来,便赶了过来。
叶悄悄拍了拍曾琳的肩膀,安慰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收到司衍的眼神示意,便和他又走了出去。
留下黄中将和白鹭待在里面。
走出门,叶悄悄靠在身后洁白的墙壁上,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时不时地落在旁边紧闭的房门上。
"伯父,司慕沉还好吗?"纠结了许久,她抬眸看向司衍问道。
司衍以为叶悄悄不会问了,乍一听见她的话,顿了顿道,"受了点轻伤,情况良好。"
司慕沉长得更像慕笑笑一些,五官并不算硬朗,但是性子却是更多的像司衍,硬朗铁血,还有那份对这片国土的赤诚热爱。
"伯父,司慕沉...他进这个部队多久了?"
"三年了。"司衍身形笔直地站着,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声音微凉。
司慕沉在军校毕业时,只有二十岁。
毕业后在底层摸爬滚打了两年,再加上他之前便参与了各项训练,才得以获得进入那支尖锐部队的资格。
叶悄悄垂了垂眸,情绪很是复杂。
三年了...
这三年里,他经历过哪些穷凶恶险?
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叶悄悄忽然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司慕沉出任务之前,好好地与他说话,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等到黄中将和白鹭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叶悄悄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曾琳抱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痛哭流涕的模样。
在她的床边,还有一封信。
那是常毅出任务之前写下的遗书。
将房门带上,她坐到了她的床边,微抬的手,在半空中悬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落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