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肖曼迪来说，今天注定是个不清闲的日子，一大早从刘先生车上下来，便遭到文凯的误会；刚到办公室又接到林一辉生病的电话；撂下电话又被詹玲催着去堕胎。

肖曼迪有些理不清思绪的混乱。

中午，文凯叫了两份快餐，拿来肖曼迪办公室一起吃饭。

文凯再次提起，貌似漫不经心，随便问问：“怎么就突然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肖曼迪并没有回答文凯的问话，而是按着自己的思绪说道：“文凯，你说我怎么就事儿这么多呢？你说，我这再婚之前多单纯多快活啊。那时候，哪里知道烦恼是什么？”

文凯一边埋头吃着饭，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是呀，当初，我们都单身的时候，你信奉什么独身主义；等我结了婚，你又说小伟劝告你再婚，你嫁给了林大哥。现在呢？咱们都单了，又回到了从前，你不会告诉我又要回复到独身主义者之列吧？”

说到这儿，文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着肖曼迪，问道：“肖姐，你这些事，小伟都知道吗？”

肖曼迪答道：“前一段时间他回来过，我都告诉他了。”

文凯又问：“包括孩子的事也说了？”

肖曼迪点头：“嗯，也说了。”

文凯又埋头吃饭，又若无其事地说道：“肖姐，你就知足吧，小伟多好的孩子啊。”

肖曼迪发现文凯又两次叫自己“肖姐”了，她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这样亲密有间的家人一样的感觉。

她看着文凯几乎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有些好笑：昨晚喝多酒、今天又没好好吃早餐，一定是饿了。

待文凯吃得差不多了，肖曼迪说道：“文凯，我求你个事儿。”

文凯继续吃着饭，说道：“三个事也行。”

肖曼迪笑着嗔怪道：“你还嫌我事儿不够多啊？”

肖曼迪本来打算让姐姐陪自己去堕胎，之所以迟迟不去，是因为在肖曼迪的概念里，没有丈夫陪伴的堕胎，害怕被医生另眼相看：指不定是什么随便的女人，怀了谁的孩子都不一定呢。

肖曼迪也害怕怜悯的目光：这女人，堕个胎，丈夫都不陪在身边。

这是肖曼迪脑子里固有的概念，她知道也许这样想太片面，可是，她无法改变自己狭隘的思想。

她暗恨自己，永远也做不到超凡脱俗。

于是她开口对文凯说：“你陪我去医院。”

听到肖曼迪的提议，文凯停下吃饭，看着她问道：“你确定要去打掉孩子吗？”

肖曼迪点点头说道：“是的。”

文凯又问：“什么时候？”

肖曼迪反问他：“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没？”

文凯回答：“没有。”

肖曼迪说：“那就下午去吧，我先休息一下。”

文凯起身，顺便将餐盒收了出去。

文凯走后，肖曼迪自己都吃了一惊：下午就去吗？我怎么突然就决定了？她想追出去告诉文凯，今天先不去，等等再说。却终于没有。

此刻的她，彷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轻得没有肉体，空得没有灵魂，随着风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