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的肖曼迪,来到楼顶花园。
初秋的斜阳穿过楼顶,一半落在花园,一半被红墙抵挡返回。
晴朗数日的H城,未免光灰灿烂,几天没有打理的花朵和绿植也被蒙上一层浅灰。
肖曼迪找来一只小喷壶,装满水,对着花儿,一瓣一瓣喷水、清洗。
忙碌一阵,整个花园顿时更加春意盎然。
四点钟,刘先生打来电话:“曼迪,做什么呢?”
肖曼迪欢快的声音:“我在楼顶拈花惹草。”
刘先生礼貌地笑笑:“呵呵,开心就好。我会晚点回去,你自己弄吃的啊,冰箱里都有。”
肖曼迪欣然答道:“好啊,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肖曼迪心里很是失落,她突然很想立即见到他。她如此开心地伺弄着花草,原来全是对他回家的期盼,现在,突然被告知要晚回,她立马变得兴趣全无。
肖曼迪来到刘先生的书房,她打算找一本书打发时光。
玲琅满目的书柜里放满了各类图书《知行合一王阳明》《厚黑学全集》《瓦尔登湖》《人类简史》《未来简史》《百年孤独》《创业维艰》,经典名著更是一本不漏。
据说了解一个人,你只需了解他喜欢看什么书便八九不离十,可这刘先生藏书范围太广,让肖曼迪难以捉摸。
她回想起和林为方一起生活的日子,她习惯将新发现的好书推荐给林为方,甚至在他无所事事的时候,将书拿过去放在他手里。他却对书本毫无兴趣。泛泛地翻两页便束之高阁,不再问津。
肖曼迪自己也奇怪,之于林为方,她究竟改变了多少?
四十多年来,从不吃葱吃蒜的人,竟然跟着他啃起了生葱生蒜。而天生对喜爱读书的人自带几分好感、对不喜读书的人嗤之以鼻的偏见也在林为方身上被转变。
此时的肖曼迪非常清醒地知道:时间让她褪去了棱角,不再那么骄傲。她委曲求全、宽容大度,她只是在将就一份婚姻而已。
胡思乱想的肖曼迪,随手抽出一本封面陈旧的《鬼谷子》开始阅读,开篇第二,便有刘先生的粗笔记号“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肖曼迪没有细读,粗略翻至尾页,皆有加粗注解。
看来,刘先生是深究过此书,看笔记,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
肖曼迪对爱读书的男人天生自带好感。此刻,看着书中的笔记、记号,一张年轻的俊脸捧着一本书,孜孜阅读的样子浮现在肖曼迪的眼前。
她好奇他年轻时的样子,她禁不住想探究他。
晚上九点钟,刘先生回来了。
他的脸,满是疲惫,走进屋,却依然佯装轻松地对着肖曼迪笑。
肖曼迪看着他,眼里满含柔情,她身上那层刺猬的外衣一丝不剩。
刘先生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肖曼迪没有回话。但他说话时吹出的热浪,串进她的耳朵,令她通身燥热,脸颊绯红。
刘先生洗完澡出来,他竟然只是在腰间扎了一条蓝色的浴巾,他坚实的臂膀、鼓胀的胸肌在肖曼迪面前展露无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