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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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的master,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并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差点被大口径狙击弹爆掉。也不知道看穿他踪迹的,并不止卫宫切嗣一个人。

对连assassin行踪都能看穿的恶魔露露来说,眼前就明晃晃站着一位叫凯奈斯的大活人。

倏然,恶魔露露跳出来,眨巴眨巴大眼睛,指着Lancer手中的诅咒黄蔷薇问道:“流氓大叔,可以问个问题吗?那色色黄黄的短枪,不会这么简单吧?”

Lancer闻言,那张凄美的俊脸之上,讶异之色一闪即逝,向着这位貌似年幼的少女点点头。

“大叔,老实说,我们并没时间磨蹭下去,直接了当的说吧,你告诉露露这把枪的属性,看在saber姐姐的面子上,露露救你的master一命。”

“原来如此,交易吗?”

尽管不太明白,Lancer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位小女孩,或者说不得不相信。他的愿望,就是贯彻生前没有贯彻到底的信念,将骑士道恪守到底。说白了,就是一直为master,为君主,尽忠到最后一刻。

“露露,你干什么?”

Saber见状,双眉一蹙,就要上前阻拦露露。这种事情,不能说是卑鄙,不过对献身骑士道的saber来说,还是有些不舒服。

让saber意外的是,一向乖乖的露露,一张小脸上,此时却显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严肃,直勾勾凝视着她:“对不起,saber姐姐,露露现在不能听你的。”

“我知道了。”

与那坚定深邃的双瞳对视片刻,saber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多余的个人感情。这种事情,她不是没干过,而且还没少干。为了胜利,在战前压榨一座村庄,补给军需辎重,对一位国王来说,是家常便饭。

拿起剑,就要背负上生命,这生命包括自己的,也囊括敌人的。坐上了王位,就要背负起国家的命运,百姓的存亡。

身为女性的她,为了拿起这把王权之剑,放弃了女性的身份,作为男人驰骋在战场上。身为国王的她,只能抹杀自我,抹杀那人类的身份,作为“国王”这种统治国家必不可少的零件,立于王座之上。

Lancer就这么站立在一旁,等两人做出决定后,才神色一肃,向着恶魔露露点点头:“我相信你……”

“Lancer,你想做什么?”

正当Lancer要说出自己宝具的秘密时,那模糊不清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港口上空。此次,这声音愤怒的只能称之为咆哮了。

“master,对不起,为了您的生命……”

Lancer凄然一笑,微微垂下头,就要违背master的命令。

“你这条背叛成性的野狗,又要反咬主人一口吗?”

冷冷的讽刺,自大气中传来,刺痛了Lancer那颗日月可鉴的忠心。Lancer就这么低着头,挺秀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握着双枪的双手也青筋暴起,一张英俊的脸颊亦全无血色,紧咬着下唇,丝丝殷红,就这么顺着那苍白的嘴唇,滴落在地。

“master,您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

“哼,说到痛处了吗?别在那里大谈骑士道了!勾引自己主公未婚妻的逆贼,还好意思提什么忠诚?有点自知之明,Lancer,你不过是一条被令咒束缚的贱种而已!”

那太过份的冷嘲热讽,不光在场诸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就连隐身暗处的卫宫切嗣,也下意识皱皱眉头。

Saber第一个站出来,一张俊秀的脸颊上,写满不可遏制的怒气。然而,没等saber开口说话,一声压抑不住的狂笑,便响彻了全场。霎间,将那嘲讽的余韵,被这霸道的狂笑,驱散的无影无踪。

不用说,发出这狂笑的,自然就是征服王亚历山大。此时,这大汉满脸掩饰不住的冷笑,大声嘲笑起来:“躲在暗地里的老鼠,的确,servant只能算是一条猎犬。不过,要咬死连猎犬都不如的老鼠,实在太过容易了!你现在应该感到庆幸,如果当初不是走了狗屎运,没有召唤到本王,你这鼠辈,已经死了不下一万次了!只会藏头露尾的杂碎,有点自知之明,说你是鼠辈也是看在Lancer的面子上!”

怒气,压抑不住的怒气,自不知名的地方,传遍了全场。

就连恶魔露露也不满的撇撇小嘴,一双大眼睛不屑的瞪着空无一人的仓库拐角,保持着这个姿势对着Lancer说道:“Lancer大叔,抓紧时间了。”

Lancer深吸一口气,就是背弃了master的意愿,即使君主是那种小人,他也誓要将这份忠诚恪守到底:“诅咒黄蔷薇,这把枪拥有不灭的特性,就算被破坏了,也会立刻自我修复。也就是说,解除这诅咒的方法,只有杀了我!”

恶魔露露一听此言,心下顿时恍然。这最高难度的世界,每个servant的宝具都被主神强化了。而Lancer宝具的强化方向,就是这把诅咒之枪。这么一强化,这枪的属性,就立刻升级为“不死不休的诅咒”。可以说,恰恰是saber的克星!这枪的属性,简直就像是在针对saber一样,竟然能完美封杀saber的宝具。

当事人Saber,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个问题,感受着左手那完全失去知觉的小指,深吸一口气,看向Lancer的目光清澈而坚定:“Lancer,看来,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战。”

尽管心下悲痛欲绝,Lancer还是抬起头,郑重向着saber颔首:“随时奉陪。”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生出种‘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尽管saber的胸部有着很明显的女性特征,Lancer这时却无法把此人当成女性看待。

而saber,也对这位同样恪守骑士道的Lancer,生出了由衷的敬意。

眼见两位骑士大人互相凝视,惺惺相惜,就要发展出跨越性别,超越时空的友谊。恶魔露露的声音,却在此时横插了进来:“喂,就到这里了,Lancer大叔,别想勾引我的saber姐姐,你的master还给你。”

语毕,皱起小鼻子不屑的一哼,平举起小手。众人只见这小手上彩光一闪,数条七彩锁链,就像绑assassin一样,绑着个看不见的东西。

“这是……空想具现化?”

那东西惊呼一声,就被锁链拴着,跌跌撞撞爬出十几米,硬生生显出形来。

众人向着地上那狼狈的身影看去,见这是一位年约弱冠,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定睛看去,只见这年轻人油头粉面,肤色白皙如女人,即使如此狼狈不堪,亦然满脸掩饰不住的傲气。这德行,与其说是一位魔术师,不如说是一位小白脸,一位大少爷来的妥当。

与此同时,众人总算明白过来。方才,Lancer说出自己宝具属性的时候,为什么没见那个蛮不讲理的master出言制止。现在想来,恶魔露露方才瞪的方向,赫然就是这大少爷的藏身之处。被一位不久前才秒杀assassin的servant盯着,即使这不识抬举的大少爷,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Lancer,你这条贱狗, master被如此羞辱,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吗?”

该说不愧是魔道名门出身吗?到了这个时候,这大少爷还在怒气冲冲的发号施令。

“谢谢您手下留情。”

Lancer向着恶魔露露抚胸,行个骑士礼。之后,才上前两步,恭敬的低下身,生出秀气的双手,将奶油小生身上的锁链崩断。

“啪!”

一得到自由,这不识时务的大少爷,反手就给了Lancer一记耳光。抬起右手,就要下达什么令咒……

“喂,那边的牛郎,我们这边可是有三位servant。而且,你下达了令咒,我敢打保证,就连那边闲得无聊的rider大叔,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说,出声制止这大少爷的,自然是恶魔露露。凯奈斯大少爷虽然不太懂牛郎是什么意思,不过也确实明白恶魔露露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原因无他,那个貌似小女孩的servant。虽然脸上挂着无害的微笑,身上冷冽的杀气,却悄然锁定了自己。

正如恶魔露露所言,那边大名鼎鼎的征服王,自被召唤出来还没干过一架,的确闲的发慌。一听恶魔露露此言,顿时将一双砂锅大的拳头握的格格作响。嘴角还配合着裂开,露出吓人的狞笑。

即使再不识抬举,这位大少爷也明白了现如今的状况。咬咬牙,一张脸扭曲的骇人,狠狠瞪了侍立在一旁的servant一眼,怒斥一声:“没用的废物!”

语毕,就像条夹着尾巴的丧家犬似的,灰溜溜的闪人。

面对无理取闹的master,Lancer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默默跟在master身后。

众人眺望着Lancer那萧索的背影,脑海里不由闪过“英雄末路”、“遇人不淑”、“鲜花插在牛粪上”等等一些列悲剧词汇。

就连坐在战车上的韦伯,眺望着导师凯奈斯那灰溜溜的背影,也突然觉得这往日高不可攀的名门翘楚,是那么渺小。甚至比自己来,也更像是小丑。

韦伯的脑海中,突然闪过rider刚才不屑的鄙夷:“只会藏头露尾的杂碎,有点自知之明,说你是鼠辈也是看在Lancer的面子上!”

蓦地,韦伯觉得,自己会不会是错了?如果凯奈斯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丑,那时钟塔,也不过是个肤浅的青蛙巢了!这么说,一直以来的韦伯.维尔维特,难道只是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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