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萌萌和儿子在玩牌，不时地传来宝宝快乐的笑声:“妈妈，我赢了，哈哈哈。”

这声音也吸引了林医生。她坐在一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女儿和外孙，这个家已经好久没有热闹的声音了。如果不发生那么多事，那该多好啊。可事实是，她的一双儿女生活都产生了严重的问题，她不由得自言自语着唉声叹气。

“妈妈，我想看电视。”宝宝说。

“不行，妈妈教你读拼音吧，你就要读一年级了，该学点知识了。”

“我现在不想学，我想看电视。”宝宝任性地说。

“总是看电视，眼睛会看坏的。”

“那爷爷整天看电视，眼睛怎么没坏？”

“不听话！”萌萌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下不为例，就看半小时，看完出来念拼音。”林医生心痛外孙就在一边说道。

“既然外婆这么说了，那你就去看一会吧。”萌萌说。

孩子欢呼着去了。

“妈，你不能宠孩子的。这孩子现在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性，看电视就学他爷爷，看了就不肯关，这样会上瘾的。不仅如此，在他身上有好多坏习惯都需要去纠正。”许萌萌对母亲说。

“萌萌。”林医生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妈，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真想好了，要离婚带着宝宝单过？”

萌萌点点头。

“哎！”林医生长叹道。

“妈！”萌萌走上前在母亲身边坐下,极其歉疚地说：“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林医生握住女儿的手：“告诉妈实话，你真的和他没感情了？想清楚了再回答，有时候是因为赌气，心中不顺，只为了那么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觉得脾气和你父亲合不来，无数次会在吵架之后萌发离婚的想法，现在想想实在只是一时之气。现在磕磕绊绊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你的婚姻真的是到了离婚的地步了？”

“感情？如果我们之间有感情的话，他会允许他父母这样对我吗？”萌萌似乎也在问自己一般，低声说道。

“那如果没有他父母插在当中，你们会离婚吗？”

“不会。”萌萌想都没想说道。

“萌萌，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他父母是吗？”

“我不想提这些了。”萌萌痛苦地说道。有时候暂时的回避能让自己心绪得到片刻的安宁。

母女俩就此沉默着。房间里不时地传来宝宝被电视节目逗笑的声音。

半晌，林医生说道：“这些年，你过得那样委屈，我似乎理应支持你离婚。可是想到宝宝，又实在作孽啊。你看到他刚才那样快乐的表情，无忧无虑的？我在想，如果他懂什么是离婚，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他还会这么开心吗？所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哎！女人这辈子实在是很难。”

“我曾经的忍受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忍无可忍！”

有敲门声传来。

萌萌去开门，门外居然是杨家冬的母亲。

“呵呵，娜娜放暑假了，我带回从宝住几天。听老姐妹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就来看看你。”她把一袋水果递给了萌萌：“真巧，萌萌回家了。”

“谢谢杨家妈妈。”

老姐妹俩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你福气好，儿子做大老板了，你看你这身衣裙是真丝的，一定很贵吧？都是上海买的吧？”林医生强打精神，没话找话地客套着。

“你福气不好吗？娶了个大学生儿媳，人长得漂亮，还会开公司赚钱，对了，新娘子怀上了吗？怕是要生了吧？”杨母掐指算了算说道。“上次回家，听你喜滋滋地说儿媳有了呢。”

林医生的脸色立马变了变，硬是扯开话题说：“你孙女在萌萌幼儿园适应吗？”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夏天的午后容易犯困，俩人开始打起了哈欠。杨母就起身告别。林医生来得正好就叫道：“萌萌，送送你杨妈妈。”

“哎！”

萌萌就跟着杨母一前一后地一路走出去。

“萌萌。。。。。。”杨母走出大楼停住，一副迟疑着难开口的神情。

萌萌这才意识到，她有话要对自己说：“杨妈妈，你有什么事吗？”

“萌萌，你是杨妈妈看着长大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杨妈妈假如有啥话说错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萌萌点点头。

“萌萌，你和我们家冬之间没什么吧？”

萌萌诧异！她为啥这么问，这么问究竟是啥意思？

“家冬和路玲在闹离婚呢。闹得很凶，有一次，路玲差点把家冬的头都砸开花了，那些镜框碎了一地，我看着发怵。”

萌萌想，原来家冬过得并不是如表面看着那样一帆风顺，可是他却从来不说自己的事，自己有些自私了，一直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关心，却从没想过去主动过问他的事：“他们为什么要闹离婚？”

杨母叹了口气：“路玲一口咬定家冬买房养二奶。路玲嘴上离婚叫得凶，其实最怕离婚，可是，她一点也不了解家冬，她再这样叫下去，只怕要真离婚。两个人都把离婚放嘴上，路玲是假离婚，家冬可是要真离婚。”

“养二奶？”萌萌摇头笑了：“不会的，家冬不是这种人。”

“可是他做的这些事，不得不叫人怀疑啊。前些日子总是晚归，听说是陪着这个女人，他也跟我解释过，说他这个朋友住院了，很可怜，家里人不关心，拿了家里一百万买房也是可怜这个朋友，一个男人对女人这么好，你说，这些能不叫人怀疑吗？”

萌萌的笑容僵住了。

“路玲是有很多缺点，可我们做人能这样吗？家冬今天这么成功全亏了她，不能发了财就抛弃自己的糟糠，你说对吧？有时候我这个做婆婆的心里其实很同情她。家冬心里没有她。这人呢，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一旦心里有了人，别人再对他好，他都感觉不到，家冬就是这么个死心眼的人。看着他们这样闹，我心里不好受，现在有钱人结婚离婚的多的是，可我和你爸爸妈妈这些人就是传统的人，接受不了这些的，总觉得家里有人离婚，我们就出门老脸挂不住。萌萌，家冬从小就听你话，你有空帮我劝劝他，就说为了孩子就凑合着过吧。再这样闹下去只怕是要拆了两个家庭啊！”杨母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萌萌，你说对吗？好了，你儿子要找你了，我走了，再见，萌萌。”

杨母走了。

她的那些话却让萌萌心头沉重起来。无疑，她话里那个家冬的朋友就是自己。真没想到自己让他们夫妻关系这么紧张，尽管自己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可是总有一些内疚。

回到客厅，见母亲并没有去睡觉，而是靠在躺椅上偷偷抹泪。

“妈！”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风度娴雅，爽朗快乐的林医生？“妈，你又怎么了？我回来惹你伤心的话，我还不如早点回上海去。”

“我不是为你的事，是为家冬妈刚刚问的。假如那时候，你弟媳那个孩子没有坏掉，现在只怕是生下来了。这样我和你爸也有些安慰，可是现在你看看，你叫我还怎么出门去？一出门，他们定会问我这些，那次她妈来这里大吵大闹，这事迟早要被人家知道。”

“知道又怎样？犯法了自首，没什么不光彩的。”

“你说得轻巧！好歹，你爸是个老干部，我也是个医生，在这一带，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大家都尊重我们。特别是我们这一批差不多岁数的人，从年轻时就是要攀比的，那时候你和你弟弟走出去谁不羡慕？都说许家的一对儿女人才好，谁能料到今天，哎——”

萌萌就这么愣着看母亲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她却不知如何劝慰。尽管她知道母亲的想法都是不必要的虚荣所致，可是自己所有的就是内疚。除了内疚还是内疚！这也是自己曾经一度对娘家隐瞒自己过得不好的原因所在。

“以后这种事别叫我！”楼梯上许重重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

门开了，父子俩换着鞋。

“妈妈，我渴了！”房间里宝宝叫道，随之，“兵乓”一声响，是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的声音。

“快去看宝宝。”母亲催促道。

萌萌急忙推门进去。

父子两走进客厅，许重重气咻咻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怎么了？”母亲问。“你们老清老早地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是干吗去了？”

“妈，你好好说说爸爸，拉着我去做了件傻事！他拉我去何家了，你知道人家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差点我就要动手了！什么人家！”

老许低声喝道：“就你多嘴！”他示意隔壁房间里有女儿。于是许重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许萌萌却已经听得真切。想留意着继续听下去，客厅里却已经安静了下来。

她拿着杯子走出去，父母房间有轻轻的缀泣声隐约传来。她不由得凝神倾听。

“我这回是亲眼看到了，哎！离就离吧。我看萌萌是无法再在那个家立足了，她公婆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美珍，你不要这样，对身体不好的。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实在过不下去，难道还要搭上一辈子？以后我们做父母的，尽力能帮就多帮，女儿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出去闯荡，这些年过得不开心我们也有责任。”也许是感伤女儿婚姻的不幸，老许居然有些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记忆中父亲可是条沉稳的硬汉，除了平日里与母亲争执之外，喜怒哀乐从不轻易溢于言表。

母亲的抽泣声更响了。

“美珍啊，你哭个啥，整天像个林黛玉一样地抹眼泪！”父亲生气地制止：“你就不怕萌萌听见了难受？她回娘家是来散散心的。”

“我伤心啊，我这一双儿女都是苦命，也伤心我们这一大把年龄了，却眼睁睁看着儿女婚事都成一场空，你说我还活着有啥意思？”

“你看看，说的什么话？我就看不起你们女人，寻死觅活地放在嘴上！这就是不负责任！”

“姐！”肩膀被从盥洗室里出来的弟弟拍了一下。萌萌拉起弟弟就朝阳台走去。“说，今天你们去我家了？”

许重重点点头。

“说呀，他们怎么对爸的？”

“我说了，你可别气，老爷子说让我别告诉你。”

“快说！”

于是许重重就把自己和父亲如何去何家，父亲叫自己上门道歉，目的想缓和两家关系，也好让何家两老劝劝儿子，不要离婚。。。。。。可是何家两老却冷屁股对热脸。别说倒杯茶，就连个座都没请，尤其是何家老头，至始至终都背对着父亲，电视机没关过。。。。。。

许重重越说越气，丝毫没留意到许萌萌的脸色逐渐泛红，最终是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终于血丝渗透了出来，“呀，姐，你嘴唇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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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毛回家。

“毛毛，今天你岳父还有你那杀千刀的小舅子来过了。”母亲说。

“是吗？怎么不打电话告我一声？”何晓毛停下换鞋的动作。“他们说什么了吗？”

“能说什么？来求我们劝你不要答应离婚。”

“真的？”何晓毛有些惊喜。“他们真这么说吗？”

“被我狠狠地教训了，毛毛，也给你出了口恶气，什么人家！”

“什么？”

“我说自家管好自家人，离婚？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离婚是你女儿提出的，你们还来求什么？你们该教训自己女儿才是，对吧？”

“妈！”何晓毛脸色都变了：“你真这么说吗？”

“是呀？你爸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父子，他们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何晓毛迅速穿好鞋，“你们这是帮我还是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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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许家的餐桌上，逐一摆上了饭菜。

“宝宝要吃红烧肉，外公做的可能没有外婆做得好吃。”老许端来了特地为外孙做的菜。

“宝宝该说什么？要说谢谢外公。”萌萌给儿子拿碗筷，却发现宝宝气鼓鼓地瞪着对面的舅舅。“宝宝，快吃吧，多吃点。”

许重重发现小家伙看着自己，就朝他扮了个鬼脸：“吃完，舅舅带你出去买手枪，哒哒哒！”

“我不要，大坏蛋！”宝宝朝他大叫，全家人都看向他。“他是大坏蛋，他打我爸爸，妈妈，他打爸爸，呜呜呜——”宝宝哭着扑向母亲的怀抱，原来是想起了那日许重重上门打架的事，气氛一下子就沉闷起来。

“看看，你做的好事！”老许朝儿子瞪眼。

“是舅舅不好，舅舅不该打人，外婆打他。”林医生说着假装打儿子。

“好了，好了，宝宝不哭了，我们原谅舅舅，他下次不打人了。”萌萌也哄着儿子。

这时，门铃响了，老许去开门。

“爸。”何晓毛站在门口叫道。

“爸爸——”宝宝听见是父亲的声音，已经几天没见着自己父亲了，他离开了饭桌冲上去，何晓毛一把接住了他。“宝宝，爸爸很想你。”风尘仆仆地从上海赶来，离婚的纠结，对妻儿的思念，让何晓毛此刻紧紧拥抱住儿子。

“快进来吧。”老许递给他鞋子。“没吃晚饭吧？一起吃一口吧！

“凭什么让他进来！”许重重站起来说道，“把话说清楚再进来！”

“来者就是客！”老许沉声道:“萌萌，去拿付碗筷来。”

许萌萌坐着不动。

何晓毛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讪讪地说道:“你们吃，我不饿。”肚子里却暗自咕噜噜地唱着空城计。

老许拉了萌萌身边的椅子，“过来坐，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还叫我一声爸，你们还没正式离婚，我就把你看做是我的女婿。”

“爸爸，坐！”宝宝从何晓毛身上下来，拉着他的手走过去坐下。

看着女儿女婿中间坐着宝宝，多好的一家三口？林美珍难受极了。她放下筷子，没有一点胃口。

“妈，你近来还好吧。”何晓毛这才想起，自己出来在车站匆匆买的水果篮拉在门外了，又起身去取进来。

“吃吧，饭菜都凉了。”老许招呼道。

“你们慢吃。”林医生离开了饭桌去一边坐下。“何晓毛，谢谢你的水果，吃好，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哎！”

“你来干什么？”萌萌冷冷地问：“我爸爸到你家，你们连杯茶也不给喝，你还有什么脸吃我爸做的饭？”说着她就要哭出来，极力忍住了满眶的泪水。为这事她难过了一下午。她觉得自己是不孝之女，让一向清高的父亲受到了侮辱。

“萌萌！”老许喝道。

萌萌再也没有心情坐着吃饭了，甩了碗筷就朝房间里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对不起，我回家听说了，马上就赶来了，爸，真对不起。”何晓毛歉疚地说。

“你对不起我们许家的多了！”许重重说。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今天就是来负荆请罪的！”何晓毛看了看萌萌那关闭的房门，诚恳地说道。

“吃，快吃，别管她们，有啥话，吃好再说。呵呵。”老许说着就给女婿夹菜。

茶几上沏了一壶茶。

老许夫妇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何晓毛。他端端正正地坐好，仿似即将接受审判一般。

“何晓毛!”林医生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年我把女儿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对萌萌好的。”

何晓毛点头。

“那你对她好了吗？”心痛女儿的遭遇，林医生的声音颤抖起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女儿？”她吸了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何晓毛，你是男子汉，是男人怎么可以随便承诺？是承诺就该做到！我女儿嫁给你，过得不幸福，你承认吗？”

何晓毛再次点点头。

“你承认了是吧？假如你不承认，我就要打你两耳光！”

房间里萌萌静静地听着。她发现提起这些过往的伤心事，她已经不再流泪了。

“妈，你要打就打吧，我不会躲闪一下的。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爸，我没照顾好萌萌，让她这些年在我家受尽了委屈。”何晓毛的声音。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对不起？”母亲问。“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老许打断了妻子的质问：“我就想问晓毛，你今天来干嘛？”

“我来，先是跟你们道歉，最主要的是想接萌萌和宝宝回家。我不想跟萌萌离婚。”

“回家？”林医生激动起来：“就凭你说几声对不起，就要接她回家？回家再受你父母的虐待？再被气得生病？”

“美珍！”

“难道我说得不是吗？说实话，我知道何晓毛人不坏，可是他父母就不是善善之辈!他们不会善待我女儿的。我也不会允许你就这样带走我女儿。你是男人，说话要担当，真不想离婚，真想带走妻儿，就该把家里的问题解决好。”

客厅里沉默了下来。

何晓毛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知道妈的意思。家里的问题就是我父母。分开住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我想今天萌萌跟我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先在外边租借个中套。”

“什么？凭什么要我女儿租房住？凭什么？万科的房子难道是你父母买的吗？房产证上有你父母的名字吗？自己奋斗的房子不住，却去租房住？”

“妈，你听说我，这只是暂时的，我现在已经辞职做生意，发生了这些，我也很拼命，所幸生意很好，我答应萌萌要给她买好房子，我会做到的。”

“你认为，今天的我们还能相信你的承诺吗？”

于是再度的沉默。

“那这样吧。”何晓毛想了想说道：“我会租房给我父母住，我们还是住万科，若是买了房，再让我父母搬回去。”

“晓毛，现在你是想和父母分开住？我想这也是时下缓和萌萌和你家人关系的最好计策，不过叫你父母租房住，感情上说不过去，你们动迁房不是到手了吗？不如花钱装修好一点，让父母先搬过去住。你觉得这样可以吗？”老许说。

“动迁房？”何晓毛有些难开口的样子。

“动迁房怎么了？”林医生敏锐地说。

“我妈可能上了别人的当，收了别人的定金，答应把那个大套三十五万卖给人家，现在正纠葛呢，对方很厉害，和黑社会都有牵连，一时半会只怕房子收不回来呢。”

“啊？还有这事？”林医生惊问：“我没搞错吧？你家分了两套，那大套是你们三口的，还多亏了宝宝，独生子女可拿双份，你们因此拿了四个人的份，分了个大套，这大套就是你们三口的呀。你妈怎么可以私自收人定金？她有什么权利卖房？你妈是法盲啊？”

房间里的萌萌闻听大套房已被卖一事，“咻”地站了起来！

何晓毛无言以对。

“我看很简单，把你妈接到你姐那去吧，你妈房子不是给了你姐吗？”一旁的许重重再也忍不住插嘴道。

“我们从宝人不住女儿家，我父母自己没提出，我实在开不出口。”何晓毛无奈地如实说道。

“那从宝人房子不给女儿，你这事怎么就不按从宝规矩做？”许重重冷言讽刺道。

何晓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说道：“念着亲情，我当时实在拉不下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办？我们不是你父母，狠不下心肠，不想你们走离婚这条绝路。可是你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你不能接走我女儿，等你把问题解决好了再来吧，别说我们逼你，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可以走了。”林医生下逐客令。

何晓毛充满期望地看岳父。

“那就这样吧！晓毛，你是该担当一些事了。”这次老许站在了妻子这边。

突然，门打开了，萌萌走了出来，身后拉着来时的行李箱。

“姐！”

“萌萌？”

林医生母子俩站起来。

“我跟他回去。”许萌萌平静地说道。

“萌萌，你想清楚了。”母亲说。

“我回自己的家还需要想吗？那是我自己的家！妈，你的话提醒我了，自己奋斗的家，凭什么我要在外边流浪呢？”她走到母亲身边：“妈，你放心，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遇到什么事只会忍，流泪的我。我一定会解决好自己的事。请你相信我！”

“萌萌，你到底心里打什么主意？”老许问道。

“爸，你不是不希望我们离婚吗？我回去难道你不开心吗？”萌萌强作欢颜说道。她又看向弟弟：“重重，照顾好爸爸妈妈。”

许重重点点头。“姐！”他想阻止姐姐回上海，却看到姐姐那已然打定主意的样子。

何晓毛绝没想到妻子会愿意跟着自己回家，来不及多想，就去接她的行李箱。

在女儿拉着儿子走出门的时候，“萌萌！”林医生叫住女儿，母亲的担忧牵挂，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许萌萌不忍多看他们一眼，踏进了夜幕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