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把儿子换下的旧衣服扔得远远的,正好扔在开门进来的何晓毛身上。
萌萌说:“我真没看出,原来你姐姐是这么贪心?我们在上海一套房子也没有,她有那么大的房子还要夺了小姑的房子。你妈不说你姐,还帮着不讲理!”
“别这样说她们。”何晓毛皱皱眉。“他们的事我们不管。我只知道我姐从小就对我好。小时候家里就一辆自行车,是我姐每天骑着带我上学放学的。农忙的时候,家里大人出去干农活,是我姐给我洗澡做饭。我从小读书好,我妈就说我是秀才命,不让我做事,全是我姐做的。有时姐姐觉得冤枉要我也洗碗,我们吵起来,我妈就骂我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姐姐可怜呢。现在她结婚那么多年还没怀上孩子,能不着急吗?有时候我也发现她变了,也许是生活不如意吧。萌萌,你可以看不惯,但请不要看不起她们,她们毕竟是我姐,是我妈。”
“你可真是重情重义啊。都有些是非不分了。还好是发生在周家,我在想,倘若发生在你家呢?你姐会不会和你夺房子啊?”
“瞎说什么?这是我亲姐姐。她还会为难我?再说我们这里永远都不会动迁。这种事不可能。”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贪心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闹不痛快?人家家里的事,听听就是,偏要引申到自个身上,真是的。”何晓毛喉咙粗了起来。
“呵呵,不说了,开个玩笑也生气?”
(萌萌和何晓毛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天的话若干年后全部转化成现实,以至于引起轩然大波,当然这是后话。)
“吃饭啦!”王大妹的大嗓门吆喝道。
当家人坐定,王大妹解下围裙说:“你们先吃,我去大法。师家。我求法师给晓惠再算一卦,怎么喝了那么多仙人汤都不见效呢。”
“妈,心诚则灵,吃好饭我跟你去。”何晓惠说。
“也好,是不是菩萨看见都是我一个人去,觉得你不心诚?”王大妹自作聪明地猜想。
周若明这几天知道妻子为家里房子的事不痛快,就讨好地说:“我也陪你去。”
“好好好,一起去,那吃好了去。”王大妹很高兴,难得女婿也相信了呢。
饭后,那三个人果真就雷厉风行去了村头的法。师家。那老何早扔了饭碗,半躺在摇椅上看着电视,那神情在萌萌眼里就好似在抽鸦片。
看着天气真好,小两口就抱着宝宝坐在廊檐下晒太阳。萌萌更是抓紧了时间给儿子实施早期教育,开发智力。拍着手给儿子念儿歌对口型,教儿子说话。何晓毛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眯缝着眼睛笑着,家里的那条大黄狗也摇摆着尾巴躺在他们脚跟,仿似也在倾听一般。小两口自从有了买房计划,就奔波于紧张的城市生活里,这样的闲暇真是很难得。
“小心!”
“呀,痛死了!”
突然院门被“砰”地一声狠狠地撞开了,传来周若明痛苦的呻吟声,后边还跟着一群人。
“怎么了?”何晓毛站了起来。
周若明的右脸颊上有鲜血渗出。
“来了,卫生员来了。”有人疾呼着,村里的卫生院背着个大药箱,人群就自发让出道来。
“怎么回事?”何晓毛忙去迎接。
“你姐夫被法。师的儿子用刀砍了,村长已经在查这事了,先包扎伤口。”有人回答。
“啊?”
客厅里,卫生员在帮周若明做消毒:“还好,伤口不深,再深一点就要送医院了。”
“他把刀扔过来,还好若明躲得快,若明你也真是,别跟他打,他是装卸工,你哪是他对手?”何晓惠心痛地说。
“哼,骗子,骗子加杀人犯,我要告他们。哎哎,轻点。。。。。。”周若明生气地说道,却忍不住消毒药水的疼痛叫了起来。
这时,王大妹回来了:“怎样啊?真是吓死我了。我已经跟村长说了刚才的事,这事要严查,真是没王法了,动不动就动刀!这还了得?”
“妈,姐夫怎么会跟人打起来?”何晓毛拉住母亲问。
“哎!”王大妹就说了起来。
原来,王大妹带着女儿女婿去法。师家。大法。师老婆远远地看见她来,就已经拿出一大包药侯在门口,伸手要钱,说是涨价了。
王大妹就说,上次刚涨,怎么又涨了?不过贵一点还是能接受的,就是怎么这仙人汤不管用。
周若明忍不住就在一边插嘴:“什么仙人汤,怕是唬人的吧,你认识仙人啊?”
法。师走出来神情就有些不满了。他们家祖传几代给人算命,人称法。师,这里谁不尊敬他?
法。师坐下冷冷地瞅着他们夫妻俩,半晌说道:“怪不得仙人汤不起效果。”
王大妹一阵紧张:“怎么了?请明说。”
“你们俩还要做善事,前辈子作恶太多,这辈子再不积德,怕是要断子绝孙。”
“啊”何晓惠一阵晕眩,说时迟那时快,周若明飞起一脚就踢上去。“放你妈的狗屁!”
人没踢着,却一下子把他家供奉的菩萨给踢翻了,顿时一屋子人大惊失色,声音惊动了法。师的儿子,他二话不说,从厨房里抓了把菜刀就朝周若明扔过来,于是两人激烈地扭打起来。霎时,左邻右舍的人都跑来围观,怎么劝也止不住,最后是何晓惠的尖叫声:“若明你流血了!”这时村长也赶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