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川看着几人落魄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家祺啊,这么放他们离开,你不怕以后启濠和启泽卷土重来吗?”
“我的手上已经掌握着这些年大哥二哥亏空公款和一些其他方面的罪证,若是他们凭自己的能力站到我的面前,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但若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郑家祺疏淡的眸子带着一种从前不曾有过得凌厉和锋锐。
郑伯川闻言,对于自家的这个孙子,越发的满意了。
“原来你早就留好了后招,不错,着实不错啊,家祺,你越来越成熟了,以后,郑氏集团就交给你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
郑老爷子说完这话,就发现郑家祺难得的有点心不在焉,四处张望。
郑伯川心下一动,“怎么了?”
“哦,没什么……”郑家祺顿了一下,收回了目光,“对了,坚叔呢,我怎么没见他跟您一起回来啊?”
“你坚叔这些日子也受累了,我让他休息几天。”郑伯川似笑非笑道,“家祺,你刚刚真的是在想你坚叔吗,我以为你在找林小姐他们呢!”
眼见被郑伯川看透了心思,郑家祺也没有掩饰,眸光微微闪烁的笑道,“我的确是在找小梦他们,她帮了郑家这么大的忙,我当然要好好的感谢她了。”
“小梦?”
郑伯川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复杂,“看来这些日子你们已经很熟悉了,咱们郑家的确是欠了林小姐天大的人情,这次的事情更是跟林小姐推断的分毫不差,林小姐是个高人,咱们绝对不能怠慢,不过,我刚刚听小星说,她和冷先生出去了,似乎有事要办,咱们毕竟是外人,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了,等他们回来,咱们再好好招待,相信,这个地主之谊,家祺你应该是不会失礼于人的,对吧?”
郑伯川这话怎么听,似乎都有一种弦外之音渗透其中。
郑家祺如此睿智,当然听懂了自家爷爷给自己的提醒,当下垂首,掩住了眼底的流光,“是,爷爷。”
与郑家主宅一片清爽祥和的气氛不同,现在,整个庞家大宅,里里外外都笼罩着一片阴郁。
庞志高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可能是服用了稀有珍贵的雪参茶,精神这才好了几分。
“爷爷,你觉得怎么样?”庞瑞麟放下雪参茶,给庞志高擦了擦唇角。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谁知他这话刚刚说完,就见庞晖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叔父,叔父,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庞志高咳嗽着坐了起来。
“庞晖,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惊扰到爷爷休息怎么办!”庞瑞麟十分不满的吼道,显然并没有将庞晖当成长辈,更对他没有一分尊重。
庞晖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暗沉,面上却是凝重道,“我刚刚发现打电话打不出去,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话,似乎都被屏蔽了,门口的守卫也换了,不是咱们的人,而且,这宅子也让我觉得很不对……”
这话让庞志高脸色一沉,登时拿出罗盘,不断的变换手印,在上面轻点了几下。
“噗噗噗!”
庞志高连续吐出了三口鲜血,嘴唇乌青,但是眼底的沉郁之色却是比嘴唇浓重百倍!
“这座宅子的大阵让人换掉了,那人不但在风水上下足了功夫,连……连宅子的信号也屏蔽掉了,哼,想的倒……倒是周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安分守己,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咳咳咳……”庞志高一阵剧烈的咳嗽。
庞瑞麟闻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一边替庞志高顺气,一边小心地问道,“爷爷,你说的是……”
“除了你坚持要养的那只宠物,还能有谁!”庞志高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沿。
“爷爷是说小烨,你是说庞祈烨要趁着你身受重伤,图谋不轨?!”庞瑞麟难以置信道。
“别忘了,他不姓庞,是姓孙的!难道你以为那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人,甘愿当你的玩物吗,爷爷早就说过,不要对你的敌人那么好,早点解决他,可你呢,就是不听……”
眼见庞瑞麟脸色阴晴不定,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庞志高也懒得废话,沉吟了片刻,将腰间的一块令牌拿了出来,郑重的递给庞晖道,“庞晖,你现在立刻想办法出去,拿着鬼王令,去鬼门调动人手,区区一个庞祈烨,暂时还奈何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是!”庞晖恭敬的结果令牌,眼底不由得划过了一抹狂喜之色,面上却十分凝重,脚步匆忙的退了出去。
“爷爷,你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啊!那个鬼王令可是鬼门门主的象征啊!”庞瑞麟对于庞志高的做法十分不解。
庞志高却是侧耳倾听,确定门外没有了一丝人声,这才吩咐道,“瑞麟,听我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支持我们庞家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整个庞家大宅就在这种诡异而又宁静的环境中挨到了傍晚。
终于,用晚饭的时候,一个眉眼陌生的佣人敲响了庞志高的房门。
“进来。”
“是。”那名佣人进门之后,恭敬道,“庞大师,庞先生,孙少爷邀请你们下去共进晚餐。”
“孙少爷?!”
庞瑞麟气的直接将手上的水杯摔在地上,“他算哪门子的少爷,不过就是我们庞家的一条狗罢了!”
“好了,瑞麟,我们下去。”
庞志高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尽管身受重伤,精神萎靡,仍旧是穿好了衣服,身躯站得笔直,在庞瑞麟的搀扶下,稳稳当当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此刻,整个庞家的大厅,一片灯火通明。
在灯光璀璨的方桌尽头,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
这男子面容精致俊美,宛若杏花春雨的剪水双瞳印着灯火,竟是流转着几丝邪气,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银色的丝带微微扎起,雪白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越发的肤白如雪,修长挺拔,尤其是他双腿交叠的端坐在那里,便如一幅昂贵的油画,别样的高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