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一边煲汤,一边留意着侯妾的动静。见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仿佛要参加重要的晚宴一般。
暮色降临时,侯妾不带侍女,独自出了门。
文锦赶忙熄了柴,将汤分装成两份,提着远远跟在侯妾后面。
见她花枝招展的身影拐过两个弯,向东宫的方向走去,心知两人是约好了今晚东宫幽会。
文锦直觉到,文慧的冤案会有新的突破,因而丝毫不敢大意。
见侯妾进了东宫,她提着汤在附近转游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进了东宫。
“喂,哪个宫里的?”宦官拦下她喝道。
“我是偏寝的婢女,奉侯妾之命前来送汤。”文锦道。
宦官闻听,便放了行,显然侯妾已经知会过了。
文锦到了内堂,不见太子和侯妾,只有一个侍女在值夜。
侍女接了汤,见文锦没有走的意思,道,“你还有什么事?”
“呃,姐姐,我看你一个人值夜很没趣,不如我陪你一会儿吧。”
那侍女下意识地看了看内寝,很警觉的样子,“太子吩咐过,不许外宫的人在此久留。”
这时那宦官又来催促,文锦不得不退了出来。
她有些急,侯妾和太子敏约会,是一个探听阴谋的好机会,可她只是一个送汤的婢女,侯妾又没有吩咐她陪侍,该怎么办呢,难道放弃这个机会吗?不,文慧还在受苦呢,唐侯随时都有派兵的可能,她得尽快想些办法。
忽然看见子秋在附近,他手拿更锣,看似在巡更,却不时向文锦这边望。
文锦见附近无人,便走到他身边,说明自己的意思。
“女主莫急,这事子秋来办。”
子秋随意般走到宦官身后,出奇不意朝她后颈一击,宦官便无声地倒下了。
子秋将晕死的宦官拖走藏好,文锦便重新走过去进入内堂。
侍女诧异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话没落音,子秋身影一晃冲了过去,将她击晕,向文锦点点头,抱着那侍女出门去了。
文锦飞快走向内寝,心象惊兔一样跳个不停,好惊险啊有木有?
经过一间暖房,文锦顺利到了寝室门外,刚把耳朵贴上去,便听得侯妾腻声道,“你这狠心的,好几天不去看我。”
“你都在我床上了,还说这些干嘛。”是太子敏暧昧的声音。
接着两人一阵卿卿我我,伴随着侯妾的娇吟,太子敏也粗喘起来。
门外的文锦尴尬死了,好想走开,这算什么事啊,偷听人家交配,她不会患了偷听癖了吧!
可为了她的伟大行动,又别无选择,万一漏掉重要信息,可能机会就没了。
“敏,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处置啊?”一阵惊心动魂后,侯妾说道。
关键内容来了,文锦马上备好耳朵。
“再等等吧,囚着她,她又不会跑出来害人。”太子敏道。
“可是,留着她总是个后患。”
“不要想她了,还是多想想我们吧。”
“可是不杀她,万一她想办法将我们的事告诉主上,你我还能在一起吗?你也休想做太子了!”
“哪有那么严重,她都快饿死了,还会想什么办法?”
“就是因为你这种含糊的性子,才会被她撞见我们幽会。”侯妾叹了口气,“敏,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你能快些当上国君,我可是煞费苦心。”
“美人,不得不说,你那计谋真是一箭双雕。”
里面侯妾得意地一哼。
“对了,那个卖药的人呢?”太子敏问道。
“放心,我做事可不象你,我谨慎着呢,早灭了他的口了。”
文锦心道,可怜的文慧和唐侯,都中了侯妾和太子敏的奸计!这两人共同策划了文慧的冤案,而侯妾是主谋。
因为文慧撞见两人鬼混,侯妾怕她告诉唐侯,找了个人卖毒药给文慧,文慧将药送给唐侯吃,唐侯中毒瘫痪,将文慧囚禁起来。也许是太子敏还有一丝念及旧情的不忍,也许是文慧对于他,已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所以还没有对她动手。
只是不知,侯妾与那神秘男子的交易,太子敏是否知道呢?
在文锦思考的时候,里面又是一番云雨。
“敏,”侯妾媚声道,“如果鄀国知道那女人被囚,定然与唐国为敌。如今壤国攻打鄀国之心正切,我听说上一次援助,我国折兵两万,莫不如再增派几万,联合壤国再行攻打鄀国。”
“你这贱妾,关心这些做什么?”太子敏斥责道。
“太子息怒,妾只是不想太子一当上国君,就要面对鄀国的讨伐。”侯妾的声音很是委屈,竟抽噎起来。
里面立刻传来太子敏的哄逗声,“别哭啊,是我误会美人了……”
接着又道,“如今我还是没权没兵的太子,派兵这等大事,是父亲说了算的。他不放符,谁能调兵?”
显然,太子敏对侯妾的用心,还蒙在鼓中。
“兵符?不会是主上那块大印吧?”侯妾忽然很傻很天真地问道。
“那是玉玺,和兵符有什么关系!”
“妾孤陋寡闻,还真想见识一下兵符呢!”
“那岂是你见的!我都没有见过!”太子敏道。
接着门内安静了一下,侯妾道,“今儿我让婢女送了滋补汤来。”
“美人想得周到,正巧我有些饿了。”
听到这里,文锦赶忙直起身想回到内堂,可是——不会吧?她的腿居然麻了,这是要暴露的节奏吗!
好不容易返回内堂,内堂无人,想来是那侍女和宦官还不知在何处晕着。
文锦尽量加快着速度,她得马上离开东宫,否则被发现可就危险了。
刚刚拐上一条宫道,身后一人道,“干嘛走这么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