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陌瑾轩看着自己,文锦问道,“相国,你不喜欢我喝酒是吗?”
陌瑾轩眼波流转,“如果是呢?”
文锦想了想,“那你以后就不要准备酒了。”
陌瑾轩顿时无语。好在他只是在逗她。
“只要你开心,只要不是纵酒,我便不约束你,但一定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这样说我可要再喝一杯了。”文锦眨着清澈的水眸道。
陌瑾轩宠爱她的眼神愈深,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
文锦原本不会喝酒,也没有什么酒量。若在平日,她已经醉了,但今日竟没有感到醉意。而且因为酒力的作用,情绪更高了。
她端起杯子,起身倚在窗前,吹着轻柔的夜风,望着无尽铺陈的荷面,忽有美好词句飘入脑海,于是脱口诵读起来。
“……门外木兰花艇子,垂杨风扫纤埃。平湖一镜绿萍开。缓歌轻调笑,薄暮采莲回。”
身后传来陌瑾轩温润的声音,“我不记得《诗》中有这样的句子,听上去美极了。”
文锦道,“这是宋代贺铸的词,而非出自诗经。”
“宋代?贺铸?”陌瑾轩微微皱了皱眉。
“不知道吧?”春秋人若是知道宋朝就奇怪了。
“鄙人才疏学浅,还望赐教!”陌瑾轩轻风淡月般道。
“这是秘密,概不外传。”文锦促狭地笑起来。
她开心的样子,令陌瑾轩心头温暖而幸福,很想让这一刻变成永恒,永不老去。
深爱一个人,就是如此简单。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抱她,“是什么秘密,连我都不想告诉?”
文锦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是的,不告诉。”
“那我可要惩罚你了。”他低沉地道。
文锦眨眨水眸,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如一条鱼儿般滑开了。
放下杯子的工夫,陌瑾轩又到了近前,她闪身想跑开,可头一晕,身体失去平衡,向旁跌去。这一跌,便是让自己落入他的怀里。
抚了抚头,文锦知道自己有些微醉了,但情绪还亢奋着,以至于平时不灵光的脑子,这时异常活跃,前世记不住的诗词歌赋不断涌来。
她想唱歌,想背诗,想大笑想嬉闹。呃,她真的醉了。
他的唇吻上来,霸道地将她这些想法统统赶走,要她专心感受他。
起初文锦有一丝羞涩,但酒力释放了她的矜持,她回抱着他,迎合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热情。
他痴缠着她的唇瓣她的舌尖,手在她背后摩挲游移,温柔却有力,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生命中。
而迷失的文锦,早已忘记自己的存在,进入那美妙的境界之中,整个人无骨般被他拥紧在怀中。
他从她的唇吻向耳际,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他身体的变化也令文锦有所感觉,却被她懵懂地忽略了。直到他温润的声音变得沙哑,“宝贝,我想要你。”
啊?文锦正沉浸在他的亲吻中,这时脑子有种发晕的感觉,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她沉默的一瞬,他将她抱起,走进内舱,将她放倒在床上。
文锦睁开眼,面对的是陌瑾轩深情而又燃着欲望的眸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融化和占有。
“爱我吗?”陌瑾轩的声音低沉沙哑地问。
酒力在支撑着文锦的勇气,透过他火热的眸光,她看到他眼眸深处的爱情。
“——爱。”她终于说出她心底的这个字。尽管声音很轻,却足以令他狂喜。
“要我吗?”他再问。
也许是因为情感经历的空白,也许是酒力使她头脑发晕,文锦对这个问题显得似懂非懂,只眨着一对雾眸看着陌瑾轩。
忽然联想到他身体强硬的反应,本已酒醉的脸颊,羞得更红更烫了。
“不!”她急忙回答,而陌瑾轩的吻已经向她袭来。
他没有停,从她的唇吻下去,缠绵在她雪白的玉颈。
“不,我不要!”尽管酒精释放了文锦的矜持,她却还有理智。
他一直向下吻去,停留在她胸前。文锦双手去推他,忽觉腰间一松,衣带不知何时被他解落。
他的手抚上她纤柔的腰支,那雪肤嫩滑的触感,令他的欲望之火猛烈燃烧,近乎粗暴地去解她小衣的扣子。一抬眸,却看到文锦的泪眼。
他怔了一瞬,努力平息着自己,然后抱紧她抽噎而颤动的身子,轻轻吻****的泪水。
“不喜欢吗?”他的声音温柔到极至。
文锦摇了摇头。
“讨厌我?”
文锦玉指放在他唇上,阻止他胡说。
“那是要等到洞房花烛夜吗?”
文锦想了想,又是摇头。她并不是非要他等到成亲,只要倾心相爱,何必墨守成规。
陌瑾轩捧着她纯真的脸庞,“那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怕。”文锦吞吞吐吐地道。
凝视着一脸纠结紧张的她,陌瑾轩疼惜而又自责。他早该想到这点的,她是那么纯洁,需要他加倍的温柔和耐心,去疼去爱。
“宝贝,我们来聊天吧。”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他决定继续讲他在庸国的所见所闻。
文锦一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半掩,小衣外肌肤毕露,好不羞窘,赶忙整理衣服系衣带。
陌瑾轩却将她的衣带拿开,只将她薄纱中衣系好衽襟,掩住那冰肌玉骨。
“穿外衣入寝,会不舒适,影响睡眠。”他说着将她外衣小心脱去,与衣带一起放置一旁。
“入寝?难道今晚——”文锦睁大眼睛看着他。
“怕我?”陌瑾轩勾唇笑问。
见她尴尬,便不再逗她,认真地道,“你不觉得这里很特别吗?这床榻虽然不比宫里的宽阔,却有我暖着你,这画舫虽不如宫殿气派,却也是玲珑别致。”
陌瑾轩说着起身脱去深衣,亦是只穿着中衣。那雪白的颜色将他衬托得更加高贵儒雅了。
他将文锦抱到床内侧躺好,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去熄了烛灯,回来躺在文锦身旁。
此时文锦还有些怔然,这个夜晚,真的要在船上度过了吗?
直到烛光熄了,周围昏暗下来,只隐约可见船外花灯的微光,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想到和陌瑾轩同床共眠,她说不清是羞窘还是忐忑,却又有种温暖的感觉。
“婉和飞鸟怎么办?”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必担心,他们聪明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