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忽然想起件事,“这个还给你。”她取出钻石宝盒,放在熊赀手中。
“不喜欢?”熊赀问道。
“楚国使臣已经送过礼物。”
“这是我自己送你的,你忘了我们是朋友了?”熊赀有些急了。
“君子淡以亲,何必非要送礼物?”
熊赀心道,我的美人,你一定要将我对你的情意,淡化为君子之交吗?
却也不好勉强她,便道,“好吧,既然拿回来了,就暂放我这吧。”
文锦闻言松了口气,向熊赀告辞,熊赀道,“我送女主回宫。”
“你有伤,应该好好休养。”文锦说完要举步离开,被熊赀拦住。
飞鸟上前冷冷地道,“太子请不要阻挡女主回宫!”
熊赀想了想,这样纠缠文锦,确实不是聪明之策,何况现在他还是“伤员”,总要“虚弱”些的。
留恋地望着文锦离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额头忽地一痛,他禁不住咧了咧嘴。
回到宫中,文锦先去了司政堂,陌瑾轩还没有回,只夫叟一人在。
“老相国,宫中有什么事吗?”文锦问道。
“有一些琐碎的事情,臣已经处理了。”夫叟捋着胡子道。
“唐庸两国的医师到了吗?我肤疾已愈,让他们白来了一趟。”文锦道。
“他们都来过了,臣已按主相国的嘱咐招待过他们,现在他们应该回国去了。”
“哦,还有一个最新的消息。”夫叟又道,“绞国和郧国,已经被楚国伐灭,绞国君自尽,郧国国君和重臣被囚。”
“这么快?”文锦讶然。
“是啊,这样一来楚国更强,我们周边小国就更危险了。”夫叟不无忧虑地道。
见文锦不语,夫叟道,“不过,我们鄀国女主仁善,法令严明,又有主相运筹帷幄,只要争取时间尽快发展国力建立盟交,一定可以与楚国抗衡的。”
回寝宫的路上,文锦心里有些烦乱。楚国越来越强大了,鄀国随时都有被灭的危险。是的,现在鄀国最需要的是争取时间强大自己,没有时间一切都是空谈。
这一晚,带着对国事的忧虑,对陌瑾轩的萦萦思念,文锦睡去了。
翌日,当她在清新明朗的早晨苏醒,看到第一缕阳光,心情才轻松了一些。
临朝归来,文锦到空间里摘了一篮红透了的枣子,又命婉到太医所取了些滋补药材,由飞鸟提着,离宫去了手艺作坊。
很意外没有看到熊赀,便问监管,“阿兹老师没有来吗?”
“阿兹老师今日告假了,说是头疼得厉害,不来教课了。”监管道。
“头疼得厉害?”
“是的。”监管说着试探地问,“若小文老师想去探望他,我可以带你去。”
“那麻烦你了。”
监管便带着文锦出了门,没走几步,到了一处楼阁前,“就是这儿,小文老师请进吧,我回去照料作坊,就不奉陪了。”
文锦没想到熊赀住这么近,带着婉和飞鸟进了院子。
飞鸟上前叩响屋门,开门的是个管家打扮的男子。
他热情地将文锦几人迎了进去,直接引到二楼熊赀的房间外,“几位请稍等。”
彼时熊赀正在窗前向作坊院中眺望,管家男子走来低声道,“太子,你等的人来了。”
熊赀眼睛一亮,“快请!哦不,等等。”
他几步走到床前,躺好盖上被子,又扯乱几缕发丝,才让请人进来。
文锦几人进了房,见头缠纱布的熊赀,手指搭着额头,皱眉闭目躺在床上。
似乎听到脚步声,熊赀睁开眼,有些无力地道,“女主亲自来探望,熊赀受宠若惊,快请坐吧。”
文锦询问他的情况,要给他找医师。熊赀连忙摆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不要紧的,只是身上没力气。”
这时管家端来一碗药,“先生该吃药了。”他把药放在床边的案上,便退了下去。
“能扶我起来吗?”熊赀用肯求的眼神看着文锦。
熊赀是保护她受伤的,文锦并没有迟疑便答应了。
闻着她周身散发的清香,熊赀真想将她揽进怀里。
文锦扶起熊赀,将汤药递给熊赀。
有美人关怀,熊赀既得意又感动,顺从地喝完了汤药。
他看了婉和飞鸟,对文锦道,“作为朋友,我能和你单独呆一会儿吗?”
“他们是我身边的人。”文锦道。
熊赀心里别提多郁闷了,那俩跟班怎么就赶不走呢?尤其那护卫,一双眼戒备地看着他,真把他当强盗和小偷了?好吧,就算他抢的是女人,又与他何干?再说,文锦又没和那姓陌的成亲,凭什么他不可以追?
“我有话想对女主单独说。肯请女主了!”熊赀说着,故意抚着头,忍痛般哼了一声。
文锦略一沉吟,对婉和飞鸟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
婉和飞鸟对视一眼,他们知道熊赀对文锦的企图,都没有动。
“去吧!”文锦看着两人。
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出来。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女主不会是真的对熊赀有了好感吧?那陌大人怎么办?!
眼中钉终于消失了,熊赀心头一畅。他深情而热烈地看着梦里的佳人,等不及向她示爱。
他承认自己欠缺一些耐心,但作为太子,从来是看中哪个美女便直接收了。文锦是特别的,为了博得她的好感,他也是破天荒地煞费苦心了。
这趁着陌瑾轩出门在外,他要趁热打铁,否则他回来,一定会强加阻挠,恐怕自己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却说婉和飞鸟在门外等了不多时,文锦便走了出来。
婉见她似有心事,关切地问道,“女主没事吧?”
文锦没有回答,“我们到作坊去吧。”
飞鸟也留意到文锦的神色,知道必然和熊赀有关,期盼陌大人回来将这些汇报给他。
几人下了楼,看到孟弗。他又恢复了从前的干净俊美,衣服似乎穿了熊赀的,稍有些肥大。他锁着眉头,眼神忧郁,整个人显得无精打彩,十分落寞。
“你的腿好了吗?”文锦发现他走路不那么瘸了。
“是路走得太多,休息一下好多了。”孟弗答道。
文锦化身“小文老师”,在作坊教课的事,孟弗已经从熊姝那里了解了,对她爱慕中更添了敬佩。
“孟弗,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文锦问道。
“我不想麻烦姨母。刚在一家裁缝铺找了份差事,明儿就上工了。”孟弗道。
文锦暗暗叹息,从锦衣玉食的绞国卿士之子,到裁缝铺打工仔,如此落差真是造化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