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电话挂断。
秦秋彦眯起眸子,凉凉说:"不就接个林向雨,至于你们讲这么多的废话?"
江南放下电话,笑起来:"这怎么是废话,我在劝纪梦溪早点儿找个老婆,这样你不就省心了。"
秦秋彦信懒得搭理她。
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
江南问他:"你要去哪儿?"
秦秋彦头也没回:"去接林向雨。"
江南站起来:"我去就行。"
秦秋彦转过身一计冷眼逼退她,桃花眸子淡淡的眯着。
"我替你去。老实在家呆着。"
江南怎么放心,一直将人送到门口。
再三嘱咐:"你可别跟纪梦溪又闹不愉快。"心中补了一句,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秋彦根本不理她,连头都没有回,开着他的那辆玛莎拉蒂扬尘而去。
纪梦溪也没想到秦秋彦会来。情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两个似乎永远就只能这样了。
开门请他进来,秦秋彦站在门口没动弹。只说:"叫上林向雨,这就回去了。"
纪梦溪还是让出一侧门来:"进来吧,有点儿事说。"
秦秋彦将钥匙收进掌心中,不得不进去坐。
纪梦溪给他泡了茶,坐下后直接说;"苏照民死了,这些年一直藏得很严实,才死不久。现在苏照民那个位子是苏瑞在坐。"
这倒不意外,苏照民没有儿子,就苏瑞一个孩子。当年扶持他,就是有心让他将来顶替他的位子挑大梁。但毕竟不是一家人,苏照民并非完全信得过他。而他当年也没打算在那条道上走下去,最后出现那样的局面也是不可避免的。
秦秋彦瞳孔缩了下。问他:"怎么知道的?"
纪梦溪说:"先段时间抓到一个贩毒的人,经公安机关审讯查出来是道上的,据他说现在顶替苏照民那个位子的人是苏瑞,而苏照民将死不久的消息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秦秋彦沉吟:"那这个贩毒案跟苏瑞有关系么?"
纪梦溪摇头:"依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和警方获得的线索显示,跟苏瑞没有关系。现在抓到的这个人就是个主头目,至于那些下线,也都捕获了,据他们交代跟苏瑞没有关系。"
秦秋彦若有所思的笑了嗓,凉凉说:"不可能跟苏瑞没有关系,如果苏瑞顶替了苏照民的位子,而这次的贩毒案件又是大案的话,苏瑞就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掺与。"
这一行的规矩他太懂了,简直就是一张巨大的网,孤掌难鸣,用来形容这里面的规矩简直太贴切了。能将坏事做得风声水起的一个暗黑团体,它里面有多么强大健全的机构想一想也该知道。
类似贩毒,洗黑钱等这样具有经济效益的事,不可能老大不参与,只是手下的几个小啰嗦铤而走险,自发去做的。一定都是事前计划好,而且长期有组织的进行。
混黑道可不是打打杀杀,快意恩仇这样简单的事。
本来纪梦溪也有这样的想法,听说跟苏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怎么也觉得不敢相信。听到秦秋彦这么一说,瞬间笃定,一定是有关系的。
掏出一根烟点上,刹时若有所思。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兆头。本来这些年那一波人相当低调,甚至没再冒头做过一次大案要案。道上相对平静了几年,起码苏照民再没有露过面,只怕有些人都快要忘记苏家那一个罪团伙了。
而如今又要反起来了,已经初见苗头,看来这些年他们只是避风头去了,并没有真的打算收手。
秦秋彦压了一口茶水,淡淡说:"如果案情查得几分清了,却还查不出跟苏瑞有关,那就不用查了。查也查不出什么,有人顶罪是这一条道上惯用的戏码。早就安排好的,不会让公方查出瑕疵。"
想当年他也受其害,所以一早就有所防备,就是因为见得实在太多了。因顶包草菅人命的事情还少么。
纪梦溪连吸了几口烟,目色有些凝重。
告诉他:"如果苏瑞反起来了,我想你和江南还有要多注意一些为好。要是让她知道你还活着,事态恐怕不会简单。我觉得苏瑞不似一般人那么好骗,当年的事过了就过了,谁也不会吃饱撑的来扒那些与已无关的闲事。但苏瑞绝对是个例外,我想她跟你之前有仇恨还没有算清。"
秦秋彦靠到沙发上,闲闲的钩起一侧唇角。
须臾,抬眸看向纪梦溪:"我倒没有什么,最麻烦的只怕会是你。"
纪梦溪怔了下,看着他不说话。
秦秋彦便说:"如果让苏瑞知道当年私下放走苏照民的是你,会不会当成把柄来用,这都说不定。至于是否会感激,这个也得去问她了。只看她堕落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连心都黑透了。纪法官,你才真的麻烦。"
一盏茶的工夫,江南打来电话。
"你和向雨怎么还没回来?"
秦秋彦知道她担心什么,凉凉说:"喝杯茶不可以?"
江南催促他:"没什么事就快回来吧。"她不信秦秋彦和纪梦溪有心平气和喝杯茶的交情。
秦秋彦挂掉电话,问纪梦溪:"向雨呢?我要带她回去了。"
纪梦溪去房间里把林向雨叫出来,顺便给她整理的睡衣,一起拿给秦秋彦。
林向雨跟秦秋彦已经很熟悉了,一见面,很可人的叫他秦叔叔。
离开之前,秦秋彦淡淡说:"以后有关这样的案子你尽可能避开,只要不干你什么事,苏瑞找上来的可能性就不大。她那个人是任性了一些,不过也不是跋扈嚣张到一点儿道理都不讲。我想,她多多少少该是把你当恩人感念的。"
只望她堕落得不要太彻底,起码的人性别泯灭了就好。
纪梦溪掐灭了手里的烟,只说:"这个案子不是我负责的,是到中院开庭审理,听到后特意关注了一下。"
秦秋彦点点头:"那很好,以后有类似的也离得远远的。否则苏瑞狗急了跳墙,一切就说不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