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林爱偏过首不看他,执着的望着窗外,眼眶却渐渐通红。更是紧紧的拉着她,沉沉道:"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回不是骗局,一切都是真的,我把自己的心交给你。曾经欠下的,我愿意用余生慢慢的补偿你。我知道让你再相信真心,很难。所以我不逼你,只要你肯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让你一点点的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我曾经欺骗过你,可是那些喜欢你的话,却没有哪一句是假的。"
肺腑之言么?可是结果仍旧是痛的。宋林爱还怎么可能痛并快乐着,一边亲身经历那些背叛,一边告诉自己这世上的爱情是存在的。
她已经很傻很傻了,傻到自己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责备自己没有大脑,贻笑大方。
有了那些前车之鉴,就再不敢犯傻了,唯怕自己再傻下去,生命就到了尽头。怕自己蓦然回首,发现每走一步都很不堪。她是个女人,再怎么心灵总是脆弱的。既然没有一个人能好好的保护她,她就必须给自己着一件厚厚的壳,小心意意的活着。
为此她想过了,最凶险不过爱情,所以她要离它远远的。
抽回头,静静的掉泪。吸紧鼻子说;"你别说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别再提,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钟庆丰不松手,宋林爱有些急了。
一转身,吵嚷:"你放开。"
钟庆丰定定的看着她,心疼如斯,知道这个女人如今是惊弓之鸟,而这一切的惊忪,都是他带来的。
拥她入怀,嗓子有一点儿沙哑:"爱爱,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即便是当年,那些爱也都是真的。"
或许他都没有预料到,只是一转身,她离开了,才发现,他已然那么爱她。
门外听到钟笑打电话的吵嚷声,全不顾及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安静。
宋林爱静止的身体马上挣开他。
下一刻钟笑挂了电话,推门进来。看了两人一眼,莫名其妙:"怎么那么安静?我还以为病房里没有人呢。"然后问宋林爱:"爱爱,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宋林爱不着痕迹的拭了一下眼角,从容自若的笑着。
"你自己过来看看吧。"
钟庆丰没什么胃口,去外面的吸烟区抽烟。
宋林爱也不吃,最后只钟笑一个人吃的饭。酒足饭饱,夸赞宋林爱的手艺越群,她虽然也很会做饭,可是觉得自己做出来的没宋林爱做出的美味。
钟庆丰在病房外面呆了很久才进来,再进来一身的烟味。
钟笑夸张的捏紧鼻子,拿指头点了点他的脊背,大呼小叫:"哥,你想把自己点着么?烟瘾越来越大了,在医院还不知道收敛。"
钟庆丰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事实上,他少有这样茫然的时候,即便当年父母去世的早,要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庭的重担,把年幼的妹妹抚养长大,都没有这么茫然无措过。紧紧的咬着牙,一切便都挺过来了。
唯独女人芳心这件事,太过柔软,而他这些年一直冷硬的过,对自己更是无尽的苛责。反倒不知要用什么感天动地的手段,让一个心灰意冷的女人回心转意。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宋林爱要离开了。
钟笑跟着一起。
并说:"爱爱姐,我送你吧,正好开车过来的。"
宋林爱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钟笑嘻嘻哈哈的:"明天我也过去接你,咱们一起来接我哥出院。"
宋林爱愣了下,本来想说她不过来了。钟庆丰的秘书,助理就能将一切办理得井井有条,根本用不到别人插手。可是,钟笑已经揽上她的胳膊拖着往外走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路上钟笑问她:"爱爱姐,你跟我哥很早之前就认识么?"
宋林爱本来看着窗外,听她这样问,刹那间心烦意乱。不想说起过去,只模棱两可道:"算是认识吧。"
钟笑静静的打着方向盘,到底是兄妹两个,在钟庆丰面前把他的不是数落尽了,可是真跟外人说起来的时候,却不是那样。
其实这些年她很心疼自己的哥哥,也一直懂得钟庆丰的良苦用心。
侧首笑了下:"其实你不要看我哥那个人一副铁面包公的样子,不了解的人都觉得他那个人很冷淡,不好相处。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哥那个人心很软,跟表面完全不一样。只是生活不容易,渐渐把他改变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去世的早。那时候我哥十几岁,小小年纪,我还什么都不懂。是他一手把我养大的,不仅要养活我,还在把整个家撑起来,想一想也知道他有多么的不容易。他要是跟其他的男孩子一样,心思单纯,吃喝玩乐或者尽情的恋爱,根本就不会有今天,也不会把我养大。
所以,有的时候他的不尽人情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十恶不赦的,可是我却懂他。很多时候他不是对别人残忍,而是对他自己。他怕自己稍微一软弱,就被别人给吃掉了。而我又那么小那么不争气,他是为了我才强撑着,不肯对自己手下留情。我知道他那样活着也很辛苦,谁不想简简单单,自由自在的生活呢,我哥哥也想,可是生活有的时候很无奈,他没有办法。"
宋林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钟笑很平静的说这番话,有些时候很多震慑心弦的东西并不是非得歇斯底里才能让人觉得可歌可泣。这样平静,却一字一句敲打在宋林爱的心口上,连指尖都在微微的颤。
真的没想到,钟庆丰只跟她说过他的情感经历不顺利,并没有说过他的家庭。一直以来,看风范只以为他是生活优越的世家子,没想到命运却这么坎坷。
甚至不如她这个打小被送人,由养父母养大的孩子安稳。至少没有什么负担,她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安安稳稳的长大了。
宋林爱转首看向窗外,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怕一张口便有情绪泄露出来。
又觉得其实钟笑很聪明,或许病房里她和钟庆丰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所以才像这样当个游说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