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滟滟的富贵公子哥,也是如今业界八面威风的翘楚人物。进了大厅直冲过来,隐隐是动了怒火。都知道黄宇五官长得媚,精致得女人不及。这一刻绷得很紧,一脸狠戾的冷气。
离正扬让出身边的位置,告诉他:"之前丛瑶被人使了绊子跌倒了。"看了先前那女人一眼,似笑非笑:"瞧着倒不像是无心。"
女人彻底颤抖起来。
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离正扬看得很清,走进大厅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分明是趁着丛瑶转身的时间,瞅准了机会踩上去的。
黄宇一伸手已经将丛瑶揽到怀里来,看她一张脸湿透了,跟个泪人似的。
"在这里一直受气怎么不吭声?再跑啊,你这脑子干什么吃的?"
丛瑶看着他,好像从来不曾拥有这样的温情,忽然哪一天体味到了,像是寒冬腊月中的一丝暖意,感动得连自己都要落眼泪。从没这样软弱过,也不是委屈,反倒觉得很满足了。
她一个人唱了很多年的独角戏,早已筋疲力尽,从来没有一个搭档像这样站出来助她一臂之力。知道离正扬和黄宇这样,已经给足她脸面了。
丛老爷子压下心中的情绪,看出黄宇冰透人的目光。脾气大体都了解,今天这样的场合又都是权贵重宾,还有记者在场,实在不好闹出事来,只怕没办法收场。
忙以老者的身份站出来打圆场,套近乎道:"一定是误会,黄世侄,给你下了帖子,接到你秘书的电话说你没有时间,本来还很遗憾。现在过来了很好。既然跟小瑶是朋友,那更是瑶儿的荣幸了。让她上楼换件衣服,下来陪你喝两杯。"
然后招呼其他客人:"大家也请自便,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丛夫人过来拉上丛锦的手,笑着看向离正扬:"锦儿一直盼你过来,今天要给她的朋友介绍,你们过去聊一聊吧。"
离正扬恢复如初,无懈可击的世家子形象。
面向丛锦:"生日快乐。"说着不忘拿出礼物给她。价值不斐的玉手镯,款式他看过,比较衬丛锦的衣质。
丛锦打开来看,很喜欢,几个小姐妹中也有识货的。跟着呼:"哇,好漂亮。"
只那个先前造过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丛锦笑着:"谢谢,我很喜欢。"踮起脚尖在他一侧脸颊上烙下一吻,蜻蜓点水般。
一些事情看在眼里,心里有事,很难心平气和的再周旋下去。挽上离正扬的胳膊,人前还是幸福的模样。
"我有些累了,让他陪我去楼上休息一会儿,你们先玩着。失陪。"
离正扬跟她一起退出场子,上了楼上的房间。
自然不是丛锦的卧室,专供客人休息的休息室。
进了房间,两者都不再伪装。丛锦直接问出来:"我给你讲丛家的故事的时候,其实一切你都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离正扬坐到椅子上,实话实说:"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对上丛锦将信将疑的目光,只说;"我和丛瑶的确认识很多年了,相信你也能看出来,她跟黄宇是什么关系。不过她从来没对我们这些人说起过她的家势,在今天之前,我还真就不知道,原来这就是丛家的二小姐。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丛锦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离正扬叹口气,无论是什么,似乎都不该由他一个外人来说。可丛瑶现在既然是黄宇的女人,他就有必要说一句公道话。
淡淡说:"当年你和你母亲或许因为你父亲的背叛,遭受了很大的痛苦,那种精神上的缺憾我懂。可是,丛瑶是无辜的。而且可以说是最无辜的一个,如果她有得选,我相信她即便不做人,也不会想当一个'私生女';。"
丛锦蓦然张大眸子。
丛瑶上楼之后,走得很快,太快了,肩膀上的西装外套掉落下来都浑然不自知。
被后面的黄宇拾起来搭到臂弯里,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丛瑶步伐加快,几乎跑起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才一进入,反手就要关死。
却被黄宇用手臂膛开,力气悬殊,又岂是她能抵挡的。
黄宇撑开门进来,目不转睛的盯紧她:"你在逃什么?这些天你到底为什么躲我?"
他不是没有脾气,由其在看了那些资料之后,觉得这就是一个可怜虫。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可怜,这么需要人怜爱疼惜。可是,他全都不知道,只以为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踏足的世界,需要小心保护。所以这些年他从来不进不前,甚至从没问及她的家势。
近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女人就在他身边,他本来可以轻而易举改写她的命运,而她仍旧受苦受难。
黄宇一伸手,强硬的将她拉到怀里来。
气得快要发疯:"我不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受了什么委屈,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通通说给我听?就算你觉得我心不在焉,当说给一个朋友听也是可以的吧?"
而她就紧咬牙关,这些年过去了,只字不提。还以为她就是个平凡出身的小姑娘,没什么厚重身价,身世也不复杂。原来不是...
丛瑶本来贪恋这温度,还是从他怀里挣扎着退出身来。
这些天她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不能跟他在一起,没什么资格在一起。若说黄宇是有那么些喜欢她的,也是喜欢当年那个肯披星戴月,在路边帮他守护鱼缸到深夜的人。他喜欢的是那个人的干净和简单。她把自己伪装成天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她到底不是,她的心已经黑透了,像个魔鬼。就像她无时无刻不咬牙切齿的希望丛家大难来袭,最好一夜之间倒踏并且不复存在。希望丛家人也没有一日好过。恨不得将这些年她承受的,全部加倍偿还给那些人,既然是地狱,就想拉着他们一起下。
丛瑶抖起来,记忆总是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往上涌。每一次想起来,承受不住,都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心里的魔性。就要撑破躯体,掌控她整个灵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