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爱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说江南左右逢源,比她林乐会讨好人。还是说他们一群的势利眼,哪边更得势就往哪一边倾?
她们从小一起到大的朋友,无论江南还是林乐,都是相同重量。她们今天这样,无非是谁有理,站到了谁那一边。
宋林爱的火气向来大,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林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明白呢。"
林乐苦笑:"别说你听不明白,到现在我自己都不明白了。江南到底胜在哪里,不论是男人还是朋友,通通偏向她那一边。以前还觉得她大大咧咧,现在不得不服气,能当律师打官司的人,肯定是有些有段的,现在看来还不少。"
宋林爱手痒痒,那天的冲动又来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笑起来:"林乐,如果我宋林爱不是也给人家当过小三,没什么脸,今天我非得抽你。但我们又不一样,我再怎么水性扬花,可我永远不会觊觎自己好朋友的男人。别的女人看不好男人,被我抢来了,那是她们活该。但借着自己朋友的信任,背后做手脚,那算什么本事。你不是想不明白江南哪里比你强么,她比你讲义气,也比你更真诚。有的时候遇到事情,永远不用担心她会是背叛的那一个,但你有的时候却下意识的让人不得不防。"
她实则不想把真实感受说出来,但没有办法,似乎真的到了撕破脸的时候。林乐的心分明让狗给吃了,那她还讲究什么。
林乐狠狠的看了她一会儿,笑得极为讽刺。
"有没有你们这些朋友我不在乎,我当时要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是准备好了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她转身离开。
宋林爱僵在走廊里,逞了口舌之快,也不觉得舒坦,没有谁玩弄谁,也没有谁不想珍惜谁,都是最好的朋友。
但她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跟江南靠在一起会觉得更踏实,似乎不会在她身上感觉到背叛。所以林乐说得也不全是错,的确有偏心。相信不单是她,孙青也如此。
再返回来,江南和孙青撕心裂肺的唱一首《朋友的酒》,名副其实的撕心裂肺,眼角的泪花都快要飕出来了,那表情说不上是哭是笑。
"往事后不后悔,慢慢去体会,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快把酒满上,干了这杯大声歌唱,好朋友好朋友,今宵多欢畅,理想改变了我们的模样..."
很显然林乐进来时,大家都看到了。
宋林爱也加入行列,啼笑皆非,没人好好唱,都是扯着嗓子吼,当下面在座的都是一堆南瓜。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声唱,大声笑,不看下面,唱得一乱欢畅。就像以往在KTV,五音全不全的,拿起话筒就都是麦霸。
有些时光你还那么留恋,而它却已经义无返顾的走远了。如同指间的风,挽也挽不住,就像歌里唱的,昨日一去不复回。本来开心比什么都贵,可现在大声唱了大声笑了,仍旧觉得不开心,这是什么道理?
当天三个人无一例外都醉了,别人都已经散场,她们仍旧没完没了的喝。
江南醉得最厉害,扯着宋林爱和孙青讲笑话,讲的什么根本没人听得清,三个人都像是傻了,一阵阵哈哈大笑。
薄南风看不下去,过来拖上江南。
"不能再喝了,走,回家。"
江南不走,孙青也拉她,吵嚷着不醉不归。
薄南风头疼,看了几个女人一眼,一把将江南拦腰抱起向外走。
江南挥舞着手臂,软软的唤他:"老公,老公,我还想喝。"
薄南风说;"不能喝了,我儿子都被你给灌醉了。"
江南摸摸自己的肚子,嗔怪:"他才不像你,他是海量。"
"海量也不能这么灌,我怕孩子一生出来,别的先不干就先耍上三天酒疯。"
走到门口跟宋妈妈告别:"阿姨,我先带江南回去了,她喝多了。"
宋妈妈没想到她们今天疯得这么厉害,还不明所以:"以前几个人凑到一起就爱闹,可也没像今天这样,这么灌自己的。行,你快带江南回去吧。"
薄南风把人放到车上,快速转过去上来。
不等发动车子,江南腻上来,攀着他的胳膊枕在肩膀上,不闹了也不笑了,一开口,声音安静:"南风,有时我在想,如果你不出现,或许我会和林乐一直那么好下去。不能说林乐很坏,其实我也不好。为了保住你,我舍弃了她。但如果她没错,错在你,我想,我肯定舍不得为了她而舍弃你。"
说完这一句,便睡了,跟朦胧不清时的梦呓一样。只怕再醒来,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可薄南风却记了一辈子!
她说,无论他有没有错,她想,她都舍不得舍弃他。
薄南风把她抱到怀里,就那样爱不释手的看了很久。
沈书意难得给纪梦溪打一次电话,纪梦溪却在机场的路上,说他要回家里一趟。
她愣了一下,不是逢年过节的,根本不是公务员休假的时候。
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回家?"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累了便想回去休息两天。
纪梦溪淡淡说:"没什么事,回家里看看,很久没有回去了。"又问她:"有什么事吗?"
沈书意只觉得扫兴,笑了下:"没有,本来晚上想请你一起吃饭的。"
老早就想约他,想起他那个叫人心酸的样子又不敢,便一推再推,直到今天,还是扑了空。
纪梦溪回得周到:"这次是我走得太突兀了,下次吧,等我从家里回来了,请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纪梦溪这些年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从上大学开始,便很少在家了。
那时候是住校,后来谈了恋爱,恨不得所有空闲时间都跟心爱的人腻在一起,哪有时间回家。后来终于毕了业,又发生了秦雪那件事,不仅没能在家里呆上一段时间,反倒飞得更远了,在国外一住就是几年,秦雪去世了,他也不回来。纪家人都知道,那些年纪梦溪心里有气,实则是不愿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