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是赫连流年?
只会是她的丈夫?
只会是——
这简直就是狗屁不通,现在人人都叫他一声“四爷”而非赫连公子,听过再过二天京城那边会来一群的人,而闻人醒已经发挥他的能耐,不管赫连流年上哪,他都要跟着,缠着,求着,就是不让赫连流年轻而易举的离开剑阁。
闻人庄安排了不少的事情,人人往往的武林人士,还有那些受过恩慧的,得到解药,解了毒的,都一一上门来道谢报恩来了。
这下子,身为施恩者的赫连流年就更走不了了。
人家的一片心意,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置之不理的,他或许可以这么做,让那帮人直接碰个冷脸。
然而,有些事,并没有这个必要。
闻人庄搞得小动作,赫连流年岂会不知,再过几日,闻人醒的兄长,当朝首辅也会上闻人庄来。
与他见上一面。
见面与否,全然不重要,若是闻人庄觉得这是一种重要的事,那么,见上一面又何妨呢,只是,有些事情,他仍需要让闻人醒做下保证。
他的身份,切莫让当今圣上得知,否则,有的,只会是麻烦。
“四爷放心,这事仅家兄,家父得知,绝对不会让皇上知晓的。”当今圣上,赫连流年的侄儿,当初与他争江山,害死好几个兄弟的五皇子,也就是先皇,早已经离世多年。“只是,四爷,这事就算被皇上知晓,也无妨,难道四爷真的不想回京与亲人再见一面?”
“没有这个必要。”赫连流年摇头,当初的亲人,现在已经所剩无及,就算见了又如何,除了全然陌生的面容之外,只怕谁是谁已经分不清。
当初他离开京城时,亦未见过五弟的孩子,对皇上来这,他这个皇叔,亦是陌生人一个,那么,又何需去套这个近乎。
“也好。”闻人醒点头,非常警慎的点头,“四爷请放心吧,这事咱们是绝计不会对外说的,就让一切继续沉睡。”
“有劳了。”
于是,他们在这儿继续等着,等待的角色其实不好扮演,特别是没有耐性的人,月含就是一个非常没有耐性的人。
之前留在闻人庄是为了等闻人醒回庄。
现在留在闻人庄是为了等待闻人醒的兄长回庄。
下一回继续留在闻人庄是不是要等闻人醒的父亲回庄,照这样算下去,他们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离开闻人庄。
大胡子,白凰,白晓凤——她很想念他们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一分别,也是太久太久没有见过面了。
她只想早点回流年小筑。
再让赫连流年弄个药剂,只要出门在外的时候,就把一头白发暂时的染黑了,回到流年小筑的时候,再怎么白都成。
她可不是怕人家的异样眼光,实在是怕再有人认出赫连流年就是当年的“四爷”,她一点也不喜欢赫连流年的“当年。”
人怎么可以一个劲儿的往过去看呢。
多看看现在,多看看未来,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记着干什么,那些人那么眼尖干什么。
“我说小师娘,你又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来吧,说了大半天了,你也口渴了吧。”于长风很体贴的送上一杯热茶,那是赫连月含专门的小杯子平时洗得干干净净的他托着杯底倒也无妨。
唉——
谁叫他只是个普通人呢,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怕死的普通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月含拿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杯中的温茶,她不知道自己嘀咕了多长时间,不过确实是不短的时间。
因为她,真的口渴了。
“赫连流年还在外头?”
“是啊。”于长风点头,今日,分别有三大门派齐上闻人庄,由闻人醒与闻人笑父子安排,留他们在庄里做客两日,这期间,有什么感谢的话就随便说吧。
最近江湖上已经没有白月教的任何风声。
相信白月教已经很自觉的退离这个是非圈。现在不是他们该现身的时候,也亏得他们有些小聪明,否则——
白月教是真的要灭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是赫连流年的弟子,是这一次事件的大功臣哎,解药里头有大部份都是你花心思做成的,赫连流年做的,实在是少数。”怎地反过来所有的功劳都挂在赫连流年的身上。
真要论及,她的功劳也比赫连流年要大得多吧。
“那小师娘呢,闻人庄可是把小师娘的位置安排在师父身边,你不去坐,那自然就被其他人给霸占了,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赫连月含翻翻白眼,“再怎么霸占,那也是霸占赫连流年身边的位置,还能把他的人占了不成?”他现在可是她的,谁也别想霸占掉。
赫连流年也不屑。
“小师娘,我是刚从前头过来的,余下的事太无忧,才寻个借口脱身,那群人刚看到师父的时候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但是,在与师父交谈之后,什么都变了,看到闻人家父子对师父也是那么客客气气的,大家就不得不叹,好一个才俊啊。”于长风的语气有些夸张,不过,也是很准确的表达那些人的心思了。
有些人哪——
见到一个好的就想抓住不放,不仅是师父,还有闻人笑,最夸张的还有人盯上他了。
是不是江湖上真的没有好人才了。
他们一踏出江湖就变得如此吃香。
害他有些过意不去,想要回流年小筑好好的躲起来,这辈子再也不步出江湖了,江湖上的女人可怕。
江湖上女人的家人是更加的可怕。
“我相信赫连流年啊——”放下手中杯,懒洋洋的语气,“你怎么不去挑一个,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女人替你生个孩子传传香火,否则,你们于家就要断了香火了,你死后可没有脸面再去见你们于家的列祖列宗。”
“那也是死后的问题,活着的时候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倒是看得开。”
“不过师父的定力可是相当的好,旁人怎么说,师父也是不动如山,温和的笑,有礼的虚应,害得那帮人也不知道该拿师父怎么样,最后眼光自然而然就放在闻人少阁主与屈屈在下的身上。”
唉——
叹息啊叹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要逃离。
被硬生生的塞个女人,或是被人直接盯着,像是一块待卖的大肥肉一般,那感觉可是一点儿也不好受的。
“我就说我相信赫连流年了。”半眯着眼儿,月含不是太有精神的道。
“那小师娘怎么还是一脸没精神的模样,该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伸手,于长风就要替月含把脉。
“滚。”手一扯回,不让他碰,“你才不舒服呢。”
“也是。”他刚才是有些不舒服,还真的以为小师娘是不是生病了,不过,现在想想,这事不可能的了,师父与师娘就是白天不在一起,晚上也缠在一块吧,以师父的医术,小师娘哪儿有些小毛病,师父老早就瞧出来了。
仍觉得不妥,赫连月含哎,谁都知道她的精神有多好,平时动不动的就爱闹这闹那的,这会是绝计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师娘,咱们现在出庄去溜溜如何?”
“外头能有什么好溜的,不要。”
哦,还真是拒绝的相当的彻底,连想都不想一下,于长风伸手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师父那儿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脱身了,让他就这么瞧着小师娘不好过的样子,还真的让人受不了,好吧,小师娘不随他走,他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真的不走?”
“不要。”
“好吧,那我去告诉师父一声,就说你不舒服了。”非关身体,而是心里头不舒服。
“随便啊。”又是懒洋洋的语气。
或许,不仅仅是心里头不舒服,也许,真的是身体上也有些不舒服,好吧,她承认了,最近老是被心里头的一股郁闷给堵着,难受极了。
“小师娘——”于长风正色的看着月含,“来,快伸手过来。”
“干嘛?”
“你真的很不对劲。”这一次,于长风可不管是不是有人不情愿了,直接伸手拉过赫连月含的手,探向她的脉,“身子虚成这样,小师娘,你晚上都不睡觉吗?”
“睡啊。”收回手,才不理会他,她的精神哪有那么差。
“难道师父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没有发现小师娘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吗?”于长风低低的喃喃自语,一个人的心情相当的重要,一旦心情不好,身子骨也极易也问题的,“小师娘,来吧,到前厅去瞧瞧热闹,师父看到你会很高兴的。”
“我看到那帮人可会更不高兴的”,月含白了他一眼,“于长风,你上辈子是不是鸡投胎啊,这辈子也这么鸡婆,快去快去,做你自己的事去,不要管我。”
“那可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师父可不会轻饶我,来吧,来吧——”扯,再扯,轻轻的施力扯——
把个不情不愿的人儿,半扯半拖的扯到前头去了。
那儿热闹些,就算她心情不愉快,气呼呼的也总比这个模样要好的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