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正值入冬,黑雾山上的雪茫茫,入眼的树木房屋皆被覆上了白白的一层棉被,看似温暖却泛着袭人的寒意。
黑雾山上白月教,是江湖中盛传的邪教。
居于黑雾山,这满山的黑雾皆因白月教练毒而起,刚开始,这山也不叫黑雾山,这山也没有笼罩着一层黑雾。
泌冷的寒夜,白月教左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络绎不决,声声说话颇为热闹,直至寒夜之中一声惊人的凄惨叫声,所有的人停下动作,静待着的是出生娃儿的啼哭声。
夜,仍静。
人,仍立。
今日是白月教护法赫连壁的妻子产子,早在三日前便已阵痛,一痛,就是三天,今日是最后时限,赫连壁以内力助妻子一臂之力将腹中胎儿推出体外,娃儿落了地,喊出最后一声的妇人,也没了呼吸。
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只有那只手,紧揪着丈夫的衣袍。
大睁的眼,满是不甘与不愿,她,连初时的孩子都不曾有机会瞧上一眼。
“啊——”眼见爱妻难产至死,赫连壁成疯成狂,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妻子不知去向,他,也未曾瞧上孩子一眼。
被产婆抱在手中的娃儿,白白嫩嫩小小一个,若非微弱的心跳,所有人会以为,赫连夫人产下的是个死婴。
“赶快去报告教主,是个女婴。”
赫连壁产下女儿,却夫妻不见,白月教顿失左护法,白月教教主如若断了左膀右臂。
那一日起,赫连家在白月教的声望日日跌落。
娃儿一岁,有名赫连月含,那是赫连夫人生前所取,若生男,取名赫连含月,若生女,取名赫连月含。
娃儿从出生开始,不哭不闹,不曾开过口。
“这娃儿八成痴傻,长大了人生也可悲可叹。”赫连表叔看着娃儿摇头晃脑,“亏得赫连壁霸气一生,江湖盛名,却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毁了妻子不成,连未来也断了。
没指望。
“不然还能如何”,赫连表舅语气不佳,“她终是赫连家的人,咱们就得负责将她养大,未来说不定还得为她送终。”
“那可有违教义。”赫连表姨哼了哼,不太情愿的睨了孩子一眼,“若是让教主知道咱们赫连家出了这么个人,赫连家往后在白月教还有立足之地吗?只怕江湖上也无地可容了。”一个痴娃。
“否则呢?她还能替白月教做什么不成?”赫连表姑亦道,小小娃娃能起什么作用。赫连表姑把玩手中的毒丸,仆佣在她身边,那一粒小小药丸,被小小娃儿抓在手上,娃儿贪嘴,便送入了口。
四人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相互一望,双眼泛着亮光,所有的一切,霍然开朗。
谁说痴娃没有用!
这个时候,还真得用痴娃不可。(未完待续)